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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浔皱了皱眉。微微退后一步,问道:“他可招出些什么来了么”

辛雷道:“谍主,这个人应该已经被我们掏空了,他的家人和他那个兄弟公孙大风的家人、友人,所有的关系,都已经被我们讯问出来了,包括万松岭有个姐姐。在凤阳老家,万松岭双亲去得早,幼年时是由这位长姐抚养长大的,这些消息我们都已掌握。”

夏浔“唔”了一声,辛雷又道:“我们已派人赴甘肃,去把夜千千和公孙大风的亲人都控制了起来。凤阳府那边,也正利用关系,查找万松岭姐姐的下落。等我们找到她,也会立即把她一家严密控制起来,这一两天,凤阳那边的消息就该送回来了”

费贺炜手腕子一甩,那口锋利的牛耳尖刀脱手飞出,从他肩后掷过去,“咄”地一声。贴着夜千千的耳朵。准确地扎在柱子上。

费贺炜一边放着衣袖,一边粗声大气地道:“谍主,这小子被我折腾得苦胆都吓破了,连他老婆偷人的事儿都一五一十全交待了。这几天,属下用了许多法子,确实没再从他嘴里掏出一句有用的东西,看来他肚子里真的没料了没,留着他也是浪费粮食,这就把他宰了得了。往后院一埋,还能沤作肥料”

恰在这时,夜千千醒了过来,他先是觉得耳边发凉,乜眼一瞅,明晃晃一把尖刀就插在耳边,不由得心惊肉跳。再一听费贺炜杀气腾腾的这番话,“哏”地一声,他又幸福地晕过去了

要说这夜千千原本是个江湖混混,皮实的很,胆子并没有这么小。可是潜龙里负责用刑的这几个人,一身用刑本领都是学自锦衣卫。而锦衣卫传承下来的那些本事,是多少诏狱高手潜心多年琢磨出来的功夫,他们研究出来的刑罚,对人从到心理都是极度的摧残,能够受得了这种刑罚折腾的人还真没几个,人的意志一旦崩溃,再想让他鼓起勇气就难了。

还是西厢那间屋子,坐在那儿喝茶、谈笑的三个秀才已经不见了,此时坐在桌前的换成了辛雷、费贺炜和夜千千。

夜千千身前放着一只大碗,碗里菜饭搅成一团,跟猪食似的。夜千千捧着大碗“呼噜呼噜”吃的很开心,就像一头小猪似的,辛雷板着脸,好象那碗饭本该是她的一般,一脸的不苟言笑,费贺炜则很“慈祥”地望着他的“小猪”。

等夜千千把那一大碗饭扒得干干净净,费贺炜笑眯眯地问道:“吃饱了么”

夜千千打了个饱嗝。

费贺炜便把笑脸一收,凶巴巴地道:“早这么听话,不早就有饱饭吃了么听说你擅画春宫”

夜千千战战兢兢地道:“那那是小的前些年还没遇到师傅的时候,用来赚钱糊口的一门手艺,小人不只画春宫,还画年画儿呢,主要是画年画”

费贺炜肥唇一咧,呵呵地笑了起来,那和善的笑容,看着和博古架上那尊笑口常开的弥勒佛一般无二:“那就好极了,你会画画,老子就不用再找人来了,喏,这儿有纸有笔还有各色颜料,你把万松岭和公孙大风的画像给我画出来,要是画得不像,哼哼哼”

“是,是是”

夜千千现在已怕极了这只笑面虎,赶紧挪开饭碗,拈起画笔。

费贺炜肥臀一拧,站起身来,对辛雷道:“老大,你盯着点儿,我有些尿急”

辛雷仍旧板着一张朴克脸,轻轻嗯了一声,费贺炜便转身走了出去。

辛雷掩口咳嗽一声,抬头看看门口没人,便对夜千千道:“那个等你画完了画像,抽空给我画几幅春宫。”

“啊”

“啊什么啊”

辛雷唬起脸来,沉声喝道:“要是画得不像,哼哼哼”

此时,那几个骑驴的青衫客已经离开陈家庄,进了江东门。

他们沿御道走了一阵儿,便折向莫愁湖,这儿是徐家私产,未经允许。外人不得游览的,本地人都知道这个规矩,所以少有人深入,这几个青衫骑驴客却仿佛不知规矩,没多一会儿,果然被巡弋的徐府家人给轰了出来。

他们被轰出来时,夏浔就已经换了人。另有一个与他穿着、形貌相似的人,骑了那头驴子上路,夏浔则已在湖畔上了小船。这湖是徐家的,碧波万顷,浩渺壮观,湖上有一叶叶小舟,都是徐家自己的渔船,加入一艘。谁也难以辩认。半个时辰之后,夏浔就出现在一艘画舫上。

一大早夏浔就携妻眷游湖来了,莫愁湖附近不相干的人都不得擅入,这湖上更是他徐家人的天下,谁又知道夏浔曾经离开过这般画舫呢。

碧绿连空,天青垂水,水天一色。水鸟翔空。

画舫划开绿油油的湖水。如同撕开一匹柔滑的丝绸。

同秦淮河上的桨声灯影、歌女花船不同,这里有一种洁净素雅、浩渺壮观的美。

尘世间繁华浮世的歌吟声籁,在这里都得到了彻底的洗涤,叫人心神恬静之极。

画舫凌波,几个孩子在甲板上快乐地打闹着,夏浔当风而立,静静地站了一会儿,就返身走回船舱。

巧云、让娜和苏颖在外边陪着孩子们,其他几位娇妻美妾都在船舱中坐着。正在谈笑聊天。

这舱画舫阔大宽敞,能容三五十人,船舱里陈设着名家字画、花梨木的家具,舷窗的窗格雕镂精细,十分的细腻柔美,舱中布置可谓独具匠心,叫人一望就有一种富贵大气的感觉。

夏浔回家已经半年多了。这半年多他基本上都是在家里悠闲度过的,几位国公里数他最为悠闲。英国公除了打仗就是奔波在路上,从安南到金陵路途可不近,山高水远,张辅来回的折腾。也亏得他年轻,身子骨儿壮。像成国公朱能那样,只去了一次,就中了南方的烟瘴之气一命呜呼了。

成国公朱勇自丘福战死后,就接替了他的职务,戍守在北平。就算是定国公徐景昌,虽然一直留在京城,但是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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