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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浔的侍卫向他们亮明身份,也只是亮明自己的明军身份,当然不可能逮着人就大喇叭,到处声张自己是护送辅国公往辽东去的,那驿卒随口说句“杨督”,侍卫未往心里去,夏浔听了却是心中动,问道:“这位杨督,是哪位大人啊”

那驿卒看他眼,见这人虽然穿着与其他侍卫色的御寒皮袍,但神情气质不俗,晓得定是个将官类的人物,倒不敢怠慢了,便道:“杨督就是辅国公啊辅国公曾任我辽东总督,如今国公虽早已还朝,咱们辽东的人可依旧记着国公爷的好儿,咱们这儿的人提起辅国公,都说杨督。辅国公,那是朝廷的,杨督,那是专属于咱们辽东的,嘿嘿,亲近不是”

夏浔心中涌过股暖流,微笑道:“你说杨旭是么”

那驿卒脸色变了变,道:“你是何人竟敢直呼杨督大名”

夏浔身边几名侍卫忍不住笑起来,七嘴八舌便道:“你还说杨督是你的自己人,如今辅国公就站在你面前,怎安却不认得”

那驿卒大吃惊,失声道:“甚么这仙就是杨总督是辅国公爷”

夏浔笑道:“这个自然不会有人冒充的。”

为免多费唇舌,夏浔亮出了自己的印衿,那驿卒见了再无怀疑,三个驿卒慌忙跪倒,又惊又喜地道:“小的们奉丁侯之命,往北京去见老爷,想不到竟在这里碰见,老爷您这是要重掌辽东了么”

夏浔道:“起来说话,不必拘礼。本国公是奉旨往辽东行,关注鞑靼情形的,是丁宇派你们来的”

三车驿卒站起,道:“正是丁侯爷差遣。

当中人取出怀中所藏秘信,双手呈给夏浔,道:“丁侯吩咐,务必以最快速度赶赴北京,将这封信交给老爷,这里遇见,那是再好不过。”

十几个侍卫站过来,在上风口挡成排,给夏浔遮住了风雪,夏浔打开丁宇的秘信,匆匆看罢,瞿然变色,那颗心沉甸甸的,半晌不见动作,持着信纸的双手僵在那里,信纸在风中瑟瑟发抖。

“国公爷,您这是怎么了”

夏浔身边侍卫统领闫”见他神色大变,不禁问道。

夏浔轻轻摇摇头,将信折好,揣进怀里,缓缓踱开几步,眺望西北方向,怔立不语,风雪扑面而来,他却如同尊雕塑,丝毫不觉寒冷。众侍卫面面相觑,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故,有人悄悄向那送信的驿卒问起,那驿卒只管送信,又哪知信中说些什么。

许久许久,夏浔才回过头来,向那三名驿卒问道:“我既来了,你们就不用往北京去了,带我去距此最近的座驿站”

“嗵”的声,夏浔的皮袍子脱下来,往椅子上扔,竟然发出重物坠地的声音。这皮袍子在风雪中也冻得硬了,脱在那儿硬梆梆的。驿丞史秋生连忙端过盆热气腾腾的水来,殷勤地道:“国公爷,请净面”

史驿丞是上两辈儿就举家迁到关外的汉人,本来兄弟四人,分别叫史春生史夏生史秋生史冬生,带个生字,是为了避开史的谐音死,但那时人口夭折率高,史家在关外当时过得尤其困苦,名字上讨个吉利,终究不能保得周全,四兄弟有两个幼年夭折了,只刺下史秋牛和他大哥史春生。

如今,史春生跟着辽东的经商浪潮,做了个专门收购运输的皮货商人,史秋生早年做驿卒,多年打拼,到如今混上了驿丞的官儿,虽说这个驿署设在辽东道上,油水不多,可家境比起当年,也是强了万倍。他这小驿署还从来没有接待过这么大的官儿,史驿丞生怕手下人粗手粗脚,惹得国公不快是以亲自侍候

夏浔的脸上涂了御寒的旱獭油,进了房间油腻腻的,正要洗漱净面。他先扑湿了脸面,又用皂角,换了两盆水,才洗净了脸面,便吩咐那驿丞道:“下去忙吧,我休息下”

史驿丞如释重负,赶紧谄媚地道:“灶下烧着饭菜呢,国公爷先歇着,小的会儿就给您送来”

夏浔候那驿丞离开便吩咐站在门口的侍卫闫”:“去,把唐枫张文涛何天阳叫来”

史驿丞出了国公爷的卧房,只见驿卒们正忙忙碌碌地接待国公爷带来的百多号侍卫,要说关外驿署不好干,全因这关外最大的就是兵,兵大爷们行伍出身,粗野狂放,少识礼节,到了驿署颐指气使呼呼喝喝还算好的,个不对付,抽你鞭踹你脚也是家常便饭。

这时候的驿署还未像后来那样,纳入锦衣卫的外围组织,没个强硬后台,只好任人欺负。不过国公爷的这些侍卫反倒比那些普通的兵大爷好说话这倒不是国公爷的侍卫就知书达礼循觌蹈矩,比起那些普通的边军大兵来,他们自然更加的目高于顶,只是国公爷就在眼前可没人敢摆威风。

因此那些驿卒们倒未受人斥骂,个个的照料马匹,溜马饮马上厩喂料,挑选宿住房舍,安排茶水饭食,各司其职,那些侍卫大爷倒也没有难为他们。史驿丞见了暗暗松口气,便溜烟儿跑到厨下去安排饮食了。

驿卒们忙着喂马上廊安排房间这些房舍许久没人住铺盖都得现从仓房取来,火坑也得现烧。侍卫们也没闲着,有人探察周围环境,有人布设警哨,院角房顶瞳望台,都安插上自己人,其他人等都站在夏浔房外的廊下,方面等候被国公唤进去的头领们出来分排站岗放哨的任务方面等着驿卒拾掇好房间。

房间里,听夏浔的打算,四个侍卫统领就炸了。

“不行我不同意国公不能冒此奇险”

何天阳脸红脖子粗地低吼道:“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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