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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太子还魂向皇上索冤,弄得全城戒严,所以没有特许,任何人不得进出长安城。

生意没有办法做,两人只能给自己放假,索性跑去游山玩水。

许平君还有些气闷,云歌却是快乐如小鸟,一路只是唧唧喳喳,不停地求许平君给她讲长安的传说和故事。

云歌是个极好的听故事的人,表情十分投入,频频大呼小叫,让许平君觉得自己比说书先生讲得更好,不禁越讲越有心情,再加上湖光山色,鸟语花香,她也开始觉得能休息一天,钱即使少赚了,也不是坏事。

许平君不知道怎么说到了当年美名动天下的李夫人,李夫人倾国倾城的故事让两个女孩子都是连声感叹。

云歌不停地问,“李夫人真地美到能倾倒城池吗”

许平君说:“当然,老皇上有那么多妃子,一个比一个美,可死了后却只让很早前就去世了的李夫人和他合葬,皇上为此还特意追封了她为皇后,可见老皇上一直不能忘记她。”

两人频频感叹着怎么红颜薄命,怎么那么早就去世了呢又咕咕笑着说不知道如今这位皇上是否是长情的人。

平君打量着云歌笑说:“云歌,你可以去做妃子呢去做一个小妖妃。把皇上迷得晕乎乎,将来也留下一段传说,任由后来的女子追思。”

云歌点着头连连说:“那姐姐去做皇后,肯定是一代贤后,名留青史。”

两个人疯言疯语地说闹,都哈哈大笑起来。

云歌笑指着山涧间的鸳鸯,“只羡鸳鸯不羡仙”

平君沉默了一瞬,轻轻说了句酒楼里听来的唱词:“只愿一人共白头”。

两人看着彼此,异口同声地说:“你肯定会如愿”

说完后,愣了一瞬,两人都是脸颊慢慢飞红,却又相对大笑起来。

两人手挽着手爬上一个山坡,看到对面山上全是官兵,路又被封死。

“怎么这里也被戒严了”云歌跺足。

许平君重叹了口气,“还不是卫太子的冤魂闹的对面葬着卫太子和他的三个儿子一个女儿。”

云歌撑着脖子看了半晌,没有看到想象中的坟墓,只能做罢。

看到官兵张望过来,许平君立即拉着云歌下山,“别看了,卫太子虽然死了十多年了,可一直是长安城的禁忌,不要惹祸上身。”

“那个冤魂肯定是假的,他要想索冤直接去皇宫找皇上了,何必在城门口闹呢闹得死人都不能清静。再说皇上不才十八九岁吗当年卫太子全家被杀时,皇上才是几岁小儿,即使是神童,比常人早慧,也不可能害得了太子呀”

掌中雪

“谁知道呢我们做我们的平头百姓,皇家的事情弄不懂也不需要懂。我以前还琢磨过即使再讨厌子女,父母怎么能下得了杀手呢可你看老皇上,儿子孙子孙女连着他们的妻妾一个都不放过,满门尽灭。难怪都说卫太子冤魂难安,怎么安得了”

两人在山野间玩了一整日,又在外面吃过饭,天色黑透时才回家。

平君到家时,她的母亲罕见地笑脸迎了出来,平君却是板着脸进了门。

云歌轻声叹了口气,给许平君的母亲行了个礼后回自己屋子。

自孟珏走后,刘病已和许平君帮她在他们住的附近租了屋子。

如今三人比邻而居,也算彼此有个照应。

经过刘病已的屋子时,看他一人坐在黑暗中发呆,云歌犹豫了下,进去坐到他身旁。

刘病已冲她点头笑了一下,虽然是和往常一模一样的笑,云歌却觉得那个笑透着悲凉。

“大哥,许姐姐就要出嫁了。”

“对方家境不错,人也不错,平君嫁给他,两个人彼此帮衬着,日子肯定过得比现在好。”

“大哥,你就没有从没有”

“我一直把她当妹妹。”

云歌重重叹了口气,当初还以为他们是郎有情女有意,可原来如此。那她现在可以告诉他,他们之间的终身约定吗至少可以问问他还记得那只绣鞋吗可是许姐姐

云歌还在犹豫踌躇,刘病已凝视着暗夜深处,淡淡说:“我没资格,更没有心情想这些男女之事。”

云歌呆了一瞬,低下了头。

他已经全部忘记了,即使说了又有什么意思只不过是给他增添烦恼。何况还有许姐姐。

云歌低着头发呆,刘病已沉默地看着云歌。

云歌抬头时,两人目光一撞,微怔一下,都迅速移开了视线。

“云歌,你觉不觉得我是个很没志气的人”夜色中,刘病已侧脸对她,表情看不分明。

云歌轻声道:“大哥,你想做的事情只怕是做不了,所以索性寄情闲逸了。游侠客们虽不是世俗中的正经人,可都有几分真性情,比起世人的嫌贫爱富,踩贱捧高,他们更值得交往。”

刘病已好半晌都是沉默,云歌感觉出刘病已今夜的心情十分低落,他不说,她也不问,只静静坐着相陪。

刘病已忽地问:“云歌,你想出去走走吗”

云歌点了下头。

刘病已带着云歌越走越偏僻。月光从林木间筛落,微风吹叶,叶动,影动,越显斑驳。两人的脚步声偶会惊起枝头的宿鸟,“呜哑”一声,更添寂静。

穿过树林,眼前蓦然开阔,月光毫无阻隔地直落下来,洒在漫生的荒草间,洒在一座座墓碑间。

这样的萧索让云歌觉得身上有些凉,不自禁地抱着胳膊往刘病已身边凑了凑。

刘病已轻声笑道:“有兄弟喜欢骗了女孩子到荒坟地,通常都能抱得美人满怀,她们怕死人,其实哪里知道活人比死人可怕。”

刘病已一句“出去走走”,居然走到了坟地间,云歌倒是一片泰然,随着刘病已穿行在坟墓间。

刘病已站定在一个坟墓前。云歌凝目看去,却是一座无字墓碑,坟墓上的荒草已经长得几乎淹没住整个坟墓,墓碑也是残破不堪。

刘病已默站了良久,神情肃穆,和往日的他十分不同,“今日白天的事情听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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