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节(2 / 2)

gu903();郑千业:“喜欢也不能胡闹,他人在哪里?”

郑彦一指后面:“似乎休息呢。”

高悦行趁李弗襄睡着后,再细细诊了一次脉,这次几乎能确定,他一定是服了什么药,才让自己的身体看上去与常人无异,实则已经耗伤了根本。

早间,总兵蓟维在李弗襄的殿外溜达,高悦行前去见礼,趁机打听了一番。

蓟维不知她的身份,但知道她是郑帅带来的,于是格外照顾她,有问必答,听说她是个医者,一直随军,还很是遗憾地拍了下大腿——“早知道,千金难买早知道,早知道你们在襄城,我就应该去掳一个带着走……你那是不知道,我们殿下路上病了一场,差点把命都交代了。”

高悦行忙问怎么回事。

听蓟维的描述,像是路上喘疾发作,他果然一直没能根治。

蓟维透露,李弗襄自己手里有张方子,他在路上跑了很多地方的药店,才勉强配齐了药,神的是,那药吃下去,李弗襄便再也没见病。

高悦行皱眉,她知道有一种药的存在,可以压制人身体内的病症,一开始,主要是用于解蛇毒,它会压制身体内的毒性,延迟毒性的发作,给医者争取研制解药的时间,但那是危急时刻的下策,是无奈之举,那药性猛烈,用时必须斟酌药量。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身体也是如此,药能赊给身体的甜头,待时候一道,恐得连本带利地收回去。

不成了。

她想。

李弗襄才十几岁,以后漫长的岁月该怎么办,现在便不计后果的折腾,他是不是不打算活到寿终正寝了。

作者有话说:

晚上见朋友们

第50章

郑千业找过来的时候,李弗襄刚睡下不久。

他们在交接军务的时候短暂地见了一面,之后,郑千业便忙到焦头烂额,至今才腾出时间来见这个不省心的外孙。

李弗襄睡得实在是沉。

室内静寂,高悦行椅坐在床头,闭目养神。推门的动静惊醒了她,她轻轻一动,摊在膝盖上的一本书落了下来,李弗襄皱了眉,却没有醒。

郑千业不远不近地停在了门口,不舍得再靠近。

高悦行与郑千业对视过后,意会了他的意思,弯身捡起书,出去掩上门。

走出一段距离之后,郑千业才问道:“我看他憔悴的很厉害,是不是身体出了问题?”

高悦行如是回答:“是。”她把关于李弗襄所服用药物的猜测与郑千业说了。

郑千业回头望着那扇紧闭的门,说:“蓟维也找到了,大家都不是傻子,跟在他身边的人早就察觉不对。从襄城往狐胡的这一路上,气候渐渐转暖,天越来越热,可他身上裹的衣物却一日多似一日,寻常人畏寒也不可能到这个程度。”

高悦行:“我才疏学浅,还是请药谷的师兄替他诊治吧。”

郑千业说军报已经传往京城了,一来一回,需几天的路程,狐胡的皇室尽数被俘,具体当如何处置,要请陛下的圣旨。

他们要在狐胡逗留一段时日。

高悦行尽量放轻动作,回到殿内,一推门,却见李弗襄已经醒了,正靠坐了起来,望着门的方向。

尽管他什么也没说,但高悦行就是知道,他在等她。

偏殿的炉子上温着药,是高悦行根据他的身体,新配的方子。

见他醒了,高悦行便去端药,亲力亲为。

李弗襄沉默着接过来一饮而尽。

他从来不怕药苦。

李弗襄刚离开小南阁的时候,补身体的药也是流水一样的送到他的眼前,再苦的药,他一口气灌下去眼睛也不眨一下。

高悦行无端提起往事:“孩子没有不怕苦的,你那时吃药却一点也不用人哄,皇上直夸你乖,我背地里问你,你为什么不怕苦,你告诉我——药能治病,人得了病会死,可是你不想死。”

更漏声的节奏很均匀。

高悦行的说话声不疾不徐,温温软软的,听起来更加的舒服。

李弗襄搁下碗,说:“小时候,以为死是天大的坏事,长大了才明白,死才是最不值一提的事情。”

高悦行接住碗。

他的指尖似乎有了些温度。

高悦行挪动目光,注意到他杵在床头那把眉尖刀,说:“刀真漂亮。”

李弗襄:“它叫神舞。”

高悦行:“名字也好听。”她一顿,又问道:“你用这把刀杀过人吗?”

不等李弗襄回家,高悦行旋即意识到她问了一句废话。

怎么可能没杀过。

李弗襄凝望着,反问了一句:“你见过尸横遍野的战场吗?”

怎么可能没见过。

他们这小半年,就是这么杀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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