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如今的襄王似乎是真的懂了些什么。
双方宽解了寝衣,李弗襄贴近,将她抱在怀里。
尽管知道李弗襄没有那种意思。
高悦行还是不由自主的起了浑身的战栗,没有办法,这是她刻在骨子里的身体记忆。
李弗襄的下巴搁在她的颈侧,轻轻用手抚摸着她单薄的脊背,误以为她在害怕,声音嘶哑出言安慰道:“别怕……”
高悦行一听他说话时的嗓音就知道不好了。
这个年纪的男人……
其实在高悦行出嫁前夕,也有母亲带着姑姑对她讲了很多,其实在他们大旭朝寻常人的眼里,女儿家及笄便可出嫁,并没有那么多讲究,李弗襄是被皇帝给带歪了,是以总觉得时候不到。
高悦行摸了摸李弗襄的脸,说:“我们房睡吧。”
李弗襄听了这话,反应却很大,收紧双臂将她抱得更死了,说:“不行,我好不容易才将你娶回家,我才不分房呢,我就要抱着你,日日见,夜夜见,一刻也不能和你分开。”
高悦行却想起了他们聚少离多的上辈子,说:“你不能总是困在我身边的。”
李弗襄说:“我会带着你一起的,你愿意吗?”
你愿意吗?
屋内红烛彻夜高燃。
高悦行闭上眼,因为这一句话,勾起了久远的回忆。
上一世,李弗襄娶她还没有这么早,算着时间要再推迟一年,那一年,是春末,他们大婚之后没几日,李弗襄立刻便要南下,替天巡狩,当时李弗襄也问过她,愿不愿意一起。
高悦行记得那时候的自己莫名其妙,她一个养在深闺中的女儿,何时在外面颠簸过,更何况,满朝文武,也没听说谁办差时还要随身携着妻子。
她拒绝了。
她甚至都没有看懂那时李弗襄眼中那难以言明的难过。
此世,高悦行用力的回拥住李弗襄,说:“我跟你一起,你放心,无论在哪,我都不会离开你半步。”
李弗襄好像被人塞了一块甜腻腻的糖果在嘴里,不,准确的说,高悦行的柔软让他觉得自己被浸在了蜜罐子里,亦或是踩在软绵绵的云端,如同做梦一般。
李弗襄很快就忘记了身体上的异样,冲动和燥热都渐渐的退去了。
正当烈日下生长的二郎本没那么容易克制自己,幸而,李弗襄从来都没有尝,那扇门依旧关得紧紧的,里头的欲望死命的撬,也苦于后劲不足,而不得不暂偃旗息鼓。
他们相拥而眠。
翌日清晨,王府里伺候的下人一概不许近身,宫里的那位姑姑伺候王爷王妃晨起,满面红光地回宫交差去了。
于是,阖府上下,谁也没有起疑。
只有两个人知道其中的内情。
一是哑姑。
一是高悦行信任的傅芸。
傅芸终于到了年纪出宫,并没有归乡,而是转身投到了王府内,继续服侍高悦行。
高悦行坐在妆镜前,终于如愿以偿,挽起了心心念念的坠云髻。
傅芸剪了一只正怒发的牡丹簪在她的发上,笑着说:“王妃不愧国色天香。”
高悦行婚后第一日,随着李弗襄进宫。
皇帝摆了棋局,请她来一盘,高悦行毫不相让,将皇帝的黑子杀得片甲不留。
皇帝小心眼的便要使坏,道:“待到明年开春,朕打算让弗襄替朕南巡,这一走可能会很久,但是他又非去不可,你独自留在京中,无聊可以进宫来陪朕聊聊天,或是回娘家小住也可。”
他要让高悦行留在京中独守空房。
高悦行微微一笑,说:“陛下不必忧心,臣女不怕颠簸,别说殿下只是南巡,哪怕他要西走边境,儿臣都会寸步不离地跟着。”
皇帝闻言,惊诧地抬头看了她一样。
他竟隐约觉出了高悦行身上那种傲立在枝头的气质。
皇帝恍惚了一下,缓缓道:“高景养出来的女儿……你和朕年轻的时候,好像啊。”
高悦行:“陛下何出此言呢?”
皇帝不愿意解释什么。
他在一年一年的老去,他曾经年轻的时光,早已随着郑皇贵妃的死而变得难以启齿。他身上背负的自以为情深的债,高悦行也只在别人的口中听过两语三言。
皇帝如今放眼这个宫中,怀念的人都不在了,还能和他谈谈旧事的,寥寥无几。
李弗襄不能活得像他这样。
这是皇帝对自己亲儿子最走心的期待。
昨日里,襄王大婚,协妻子进宫行天地之礼后,便出宫回了自己的襄王府。
李弗襄终于离开了皇宫,离开了他的乾清宫暖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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