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饭后,撤下碗筷。
陆苇绡见没什么事情做,便想回自己房中去,临走时,信王却牵了她一下,问:“苇绡,你今日进宫,我母妃她怎样了?”
孟昭仪说是因当初信王行事荒唐,不肯再见这个儿子,信王听闻母亲在宫里病了一场,几番请见都被拦在了门外,只能通过自己的王妃了解一二。
陆苇绡道:“今日见了母亲,精神不是很好,说两句话便累,但身体说是大好了,我去的时候正好碰上太医请脉,太医说啊,再过两日就可停药了。”‘
信王放下心:“那就好。”
陆苇绡就像寻常人家的媳妇那样劝道:“亲母子哪有什么深仇大怨,等再缓几天,妾身陪王爷一同进宫,母亲不会不见您的。”
信王斜靠在引枕上,目光是垂着的,眉眼都蹙了起来,他不知在看哪个方向,脑子里却在想很久远之前的往事,他说:“王妃,你也许不知道,我小的时候,有几年是过的不错的,父皇很喜欢我,常来看我,母妃也很会照顾人,对的饮食起居无微不至……可是后来,莫名其妙的就变了,母妃不知为何不再讨父皇的喜欢,父皇不愿意再见到母妃,父皇有时候想我,就让太监把我叫出去见面。”
陆苇绡头一次听信王提他小时候的事情。
信王继续道:“那些年,母妃一日一日的守在宫中,却始终等不来父皇临幸的旨意,渐渐的,性格变得喜怒莫测,苇绡,你尝过藤条的滋味吗?”
陆苇绡大惊失色:“殿下!”
信王淡淡一笑:“两尺来长,半寸宽,只要掌握好力度,打在身上极疼,却不会留下明显的痕迹,基本晚上挨打,次日清晨便能消退。她总是一边哭,一边骂,一边打。那几年,父皇总问我小小年纪为什么总是愁眉苦脸,我不敢说实话,因为虐打皇子,母妃会受到极严厉的惩罚,我实在不忍。”
陆苇绡不可置信地听着这些事,漂亮的眼睛里已经漫上了湿意。
信王倒是一吐为快,舒展开眉头,道:“再后来啊,父皇逢人便夸我少年老成,是个稳重人,将来必有大用。呵呵……”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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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119
李弗襄往清凉山校场去,难为他还记得自己有兵搁在那儿。
骁骑营的几千大小伙子们被自己的主将当羊放了,乍一见李弗襄,差点没反应过来。
只见一道张狂的人影玄衣红马,从校场中央奔过去,像卷起了一阵烈风。
詹吉皱眉转头——“谁呀,没规没矩的?”
手底下的兵和他一起满脸不明所以。
蓟维沉默了片刻,抬手重重地往詹吉后脑勺上一扇,道:“是咱家殿下回京了,还不快点相迎。”
几个骑兵嗷一嗓子反应过来,翻身上马便去追。
李弗襄被人撵着,绕山欢快畅意地跑了一圈,校场上蓟维和詹吉早就命人摆上了酒肉、箭靶,安排了对小子们的考校,等着他们的主将过目。
骁骑营是一群听话的羊,非常省心。
李弗襄下马拉上蓟维,和军中几个小将一聚头,开口便是:“别玩啦,都准备练起来。”
一句话,让原本笑嘻嘻的诸军都沉下来了脸色。
军里的一句“练起来”可不是简单的含义。
蓟维追上去拉着李弗襄的披风,压低了声音问:“殿下,您什么意思,要准备开战了?”
詹吉也带这几个副将追上来,眼巴巴望着。
李弗襄只道:“先准备着。”
蓟维:“什么时候?”
李弗襄:“随时。”
蓟维还是一头雾水,倒也没听说哪里又乱了啊。
詹吉也追着问:“西境那边的狐胡不是和须墨尔干起来了吗,王八捉鱼,他们那仗少说也得一两年才能拿下,殿下您是什么意思?”
李弗襄向来不避讳什么,道:“狐胡没有明年了,但是须墨尔的野心明年一点会越过胡茶海,进犯到我们的土地上。”
他不是口说无凭。
骁骑营的人早几天得到了消息,前段日子,李弗襄信上说在药谷避暑,实际上是悄悄摸摸到西境走了一圈。
指定那边有什么猫腻。
蓟维默默地不出声,心里却想了点别的东西。
詹吉看他心不在焉的,回头给他一拐:“老兄,你想什么呢?!”
蓟维抬眼望着前方李弗襄被众人簇拥的背影,却忧愁地叹气,道:“襄王殿下何等尊贵,入主东宫指日可待,若是西境再起战事,咱们陛下,还能允许他上前线卖命去么?”
詹吉沉默了。
襄王的风头和名望在陛下的刻意推动下,从两年前凯旋归京的那一刻起,便日渐水涨船高,终有一日,是要被捧到那万乘之尊的位置上。
千金之子,不坐垂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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