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野听着她们闹腾,觉得江梦源在真好,她也就出于报答地小声说:“都睡觉吧,太晚了……”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时麒哼哼着,“江梦源,小心你活不过今夜。”
江梦源才不怕她,搂着她的腰:“行、行,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眼看着越说越扯了,时麒掰开她的手:“睡好了你!”
江梦源与时麒相识许久,一张床上睡觉也不是头一回了,习惯性的打打闹闹着,轻风拂进半开的窗,真算是个清凉美好的夜。
陶野觉得啤酒的劲上来了,眼睛却没有睡意,睁得大大的,看着风拂起窗纱,半明半暗里,扬起又落下,慢慢的她的眼皮也跟着起伏,等她睡着的时候,床里面的两个人早就没声音了。
第二天小姑娘发现家里来了客人,这回也不闹着去动物园了,她特别亲近陶野,一见到她起就围在她身边,领她看自己在幼儿园里画过的画;得过的小红花小红旗;还有展示她的那些毛茸的玩偶。
陶野也喜欢小孩子,耐心十足地跪坐在地上和她玩,脸上是很温柔的恬静,不知道的人,还会以为这才是一对母女。
小姑娘拉着陶野不肯放人,大家也就暂时都没有出门了。徐意萱泡了家中的好茶给她们喝,然后一起坐着聊天。
江梦源对小姑娘很有些不满,以前小姑娘都是跟着她,姐姐长姐姐短的,这回绝对是受冷落了。
“小陶看起来就是贤妻良母型,”徐意萱笑,“你差远了。”
“那她怎么不结婚啊。”江梦源好奇地说,“我看她天天练拳,也没有男朋友吧。”
徐意萱透过半开的房门看了眼陶野:“我也挺好奇的,不过人各有命,也许只是时候还没有到吧。”
时麒半夜被江梦源翻来覆去的睡姿逼到贴墙而睡,这会儿正一身酸痛,她摇头晃脑地活动着僵硬的脖子,想起她最早醒来,陶野也被她挤得快掉到床下去。她恨恨地拧了江梦源的手臂一把:“祸害!”
江梦源一声惊呼,气愤地说:“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不会打扰大师兄生活的,我认命还不行吗,我有分寸!”
时麒知道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不过也正好教训她:“都要读大学的人了啊,真的要长点心眼,别以为敖烨他什么都不知道,人家只是不愿意破坏这么多年的师兄妹情谊……”
“我知道。”江梦源嘟囔着,随即扫了她一眼,脸上堆起诡异的笑,“你别老气横秋地说我,好像你经验有多丰富似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初吻还在呢……”
正把小姑娘抱出房门的陶野惊呆了,立在门口,然后她就看到时麒突而暴起,一肘横在了江梦源的脖子上,拧着的眉都可以打结了,口气也十足的气急败坏:“哎,你瞎说什么呢……”
“难道不是?”江梦源立马瞪大了眼,和时麒就窝在沙发里拆起招来,“我难道说错了,你的初吻哪去了,啊,哪去了?”
徐意萱笑得不行,看着她们瞎闹,然后惊奇地发现时麒竟然急红了脸。在她的认知里,这个小时教练可是不轻易变脸的,她随即起哄:“哦……被说中了!”
江梦源的好奇心战胜了一切,她手脚并用十分英勇地把时麒压在了沙发里,兴奋地大叫起来:“快说,老实交待,什么时候,在哪里,和谁?”
“陶阿姨,她们干什么呢?”小姑娘好奇地揪了揪陶野的头发,企图吸引她的注意力。
陶野满面火烧,站在那里进不是,退不是,脑子里却很不适宜地想起时麒那红润的嘴唇,是如何用力地朝她压下来。她想也许这是因为太生涩,所以才会有那种莽撞吧。可这样想的话,陶野觉得自己就真当那是一个吻了,又成了要命的自作多情。
被压制住的时麒索性放弃了挣扎,她躺在那,干脆双手枕在头后,笑着问:“信息是要对等的,那你的初吻还在吗?”
江梦源“哼”地一声放开了她,自己坐到一边去,很是得意地说:“我趁大师兄睡觉的时候,偷吻过他,那就是我的初吻。”她见时麒又摆出要训她的样子,连忙说,“还是很久以前,他还没有结婚的时候啦。”
时麒瞪了她一眼:“那大师兄肯定不知道,没有回应的……这也算初吻吗?”
“怎么不算,”江梦源捧着心口,一脸沉醉,“在我心里这是最浪漫的事了。”
“这样也算的话,”时麒想了想,“那我确实没了。”她见江梦源眼睛发光,马上抽出一手来阻止她,“你别问了,你问了我也不会说,那个人,我保密。”
“你自己都说信息要对等的。”江梦源急了。
“我又没问你和谁,那是你自己交待的。”时麒慢悠悠地说。
江梦源见状就去寻求徐意萱的支持,徐意萱拍拍她的肩:“我想时麒如果觉得时机成熟的话,她肯定会带那个人见我们的。”
时麒一听就知道她们误会了,刚要解释那也是误会时,就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陶野。陶野本能地避开了她的目光,把小姑娘抱了出来,她对徐意萱说:“我答应带她出去买几本童话书,我们出去一趟。”
徐意萱连忙说:“家里书很多了,你别听她撒娇。”
“没什么,我喜欢她,愿意送给她。”陶野说完,小姑娘就欢呼着蹭下了地拉了她就走。
“那干脆大家都出门吧。”徐意萱忙起身跟在后面。
后来吃过了晚饭时麒她们才回去的。回去的路上江梦源不敢逼问开车的时麒,就自言自语地从认识的人里逐个筛选着那个被她保密的人的身份。时麒任她猜得天马行空,想着如果她知道那个人就坐在她身边,不知会将她惊成什么样。
这样一想,时麒竟然觉得有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