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时麒意味深长地说,“那是不是说有些事情也是这样,看起来不怎么美好,但如果你真的去接触了,也是有可能改观的?”
时妈看了女儿一眼,怎么着,这是要跟她辩人生真理了:“每个人的体验是不一样的。我不否认你的话,不过光讲道理有什么用,如果你想知道是不是这样,不如自己亲自尝尝?”
“我会尝的,到时候就算不喜欢,我也会理解。”时麒挥了挥手,“以后你如果想把榴莲放在家里当空气清新剂,我都不反对。”
时妈一喜,随即满脸狐疑地看着女儿:“你在打什么主意?”
时麒无辜地看着她:“我不反对你在家吃榴莲了你怎么还怀疑上了?”
陶野坐在一旁听着,若有所思,随即低下头去忍住唇边的笑意。
吃过饭后,时麒借送陶野回家的名义出了门,陶野回头看看慢慢掩起的大门里时妈的身影一闪而过,不由捅了捅时麒的背,小声说:“你应该在家里多陪陪她。”
时麒揽住她的肩往下走:“我妈习惯了的,我经常一天都在外面,也没办法啊。不过以后我会注意一点的,这段时间我爸不在,她就更没人说话了,我看你跟她聊得还可以,不如你多和我回来陪她吧。”
陶野这时才想起来自己今天晚上的表示还算自然,顿时稳了稳心:“你想我来……我当然愿意。”
时麒见她说得这样含蓄,可眼睛里分明是很喜悦的,不由也替她高兴。
时散鹤走了,鸣春公园这边时麒就也要兼顾,不过这晚她们没去练拳,只是靠在石桥边聊天。等大家都散了,才起身回去。
陶野发现时间其实一直都不是匀速向前的。时麒不在的时候,她觉得时间过得真慢啊;但现在和时麒只不过贪看了一会儿月色,时间就飞快地溜走了。
时麒把陶野送回宿舍院子,然后就不走了,她咬着唇看着陶野,慢声说:“我跟我妈打个电话,就说我今晚不回家吧。”
陶野脸一红,心想刚才还让她多陪陪她妈,自己是不是不应该答应她让她留下了啊。但是一开口,陶野说得却是:“你告诉师母……明天我去陪她吃榴莲。”
后来,当时麒看到陶野故作随意地拿出一把新牙刷、一套新睡衣时,她顿时了悟了。陶野虽然是害羞的,却原来一直也在等这个时刻。
不是在外地,也不是在宾馆,是在可以全心全意相处的小空间里,只有她们两个人。
陶野床铺上的东西后来全部都换过了,时麒躺在似乎还散发着竹林幽香的席子上,尽管微凉,却怎么都平静不下来。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陶野终于进来了。她一进来,时麒反而一跃而起。她里里外外仔细检查了那些防报器,最后满意地把卧房的门也关上了。
陶野正拿了本书坐在床头,才刚翻了两页,眼前就一黑,她还来不及出声,双腿就被人拉了下去,整个人被时麒笼罩了起来。
“看什么书,我们先温习一下之前的功课好了。”时麒一本正经地把床头的台灯微微拧开,只让它散着极为幽暗的光。她喜欢在这样的光线里看着陶野,每次都觉得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的陶野其实有种坦白的率真。
面对这样近乎耍赖的时麒,陶野没有一点办法。何况,想抱一抱时麒,亲一亲她,原本就是自己一直以来都有的贪念。所以陶野没有说出反驳的话,反而很主动地抬起手圈住了时麒的脖子,示意她低下头来。
嘴边本来还噙着一丝调笑的时麒收敛了笑,低眉垂目。不管任何时候,只要她去看,似乎永远都能看到陶野这样的目光。明明平静得自持,却又酝酿着滔天巨浪,令她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等着,无法动弹。
如果爱情是一场狩猎,时麒明明觉得自己应该才是那个警觉的猎人,可最终变成了一只小白兔的俘虏。
今天晚上,猎人终于回归到她原本应该拥有的技能,她……剥掉了小白兔的衣服。
“这里叫‘血海’。”时麒突然说。
她把陶野一口气扒了个精光,趁她想合拢膝盖的时候双手扶住了她的膝盖,大拇指压住的地方,恰好在足太阴的这个穴位上。她压了压这个穴位,把这双膝盖向陶野的胸前一推,双手滑下去,捉住了陶野的脚踝。她又按着陶野脚踝内侧四指三寸之地,“这里叫‘三阴交’。是足三阴经的交会穴。这些穴位对女人都是非常重要的哦。再过些日子天变冷了,如果你晚上泡脚的话,水位一定要超过这个‘三阴交’,对痛经什么的都好,没事多揉揉。”说着她真的替陶野揉起来。
人为什么要穿衣服呢,自然是因为脱光了会没有安全感——至少此刻的陶野是这样认为的。她身上未着寸缕,被柔暗的灯光一打,连她自己都有着说不出的难耐,偏偏时麒还一本正经地介绍什么穴位,她哪里有这个注意力去听。
被时麒捏住的脚祼从她的手里滑落下去,轻轻勾住了她的腰,微微摩挲着那里,像在……钻木取火似的,热力在腰间一点点聚集起来。
好了,不能再开玩笑了,陶野快要从小白兔变身了。时麒俯下身去,贴在陶野的身上。她不像陶野那么害羞,本着平等互助的原则,她的衣服是自己脱掉的,也不知道陶野是故意还是无意的,她准备的睡衣居然是条短短的睡裙,害她两条大腿都几乎在外面晃荡,直到脱衣服的时候时麒才意识到裙子是有多方便的。
拥抱、亲吻,这些她们之前就做过的事自然是已经有了默契,陶野的内向全部体现在了外表,此刻的她,即使头顶要热得冒烟,浑身都颤抖得厉害,她也坚定不移地把手伸向自己想去的每一个地方。手底下光滑而富有弹性的身体是这样的美好,简直让她有顶领膜拜的冲动。
忙着和陶野互相抢占地盘,时麒终于面上一喜,占领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高地。她的手指就停在那儿,然后伸前身子去吻陶野,一边低声笑着:“我教你认最重要的一个穴位。”
陶野瞪大了眼,浑身一动也不敢动,只有胸脯那里起伏得越来越急促。
指头下温润潮湿,且有越发厉害的趋势,纵使自以为镇定的时麒也逐渐口干呆燥,感觉自身的水气也都涌了下去,渐沉入径。
“这个穴位有个很好听的别名,叫……‘屏翳’。”时麒指尖前移,瞬间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柔软——并且,自己的和别人的,原来触感竟是如此的不同。
这个穴位是督、任、冲三脉的□□。当初时麒学认穴位的时候因为少见这个“翳”字就在网上查找了一下这个字,她才知道,这个字原本是有“羽毛做的华盖”的意思。由于它的位置的特殊和隐秘性,她曾一度觉得汉字果然是博大精深的,而到了现在,她更是深感其中的奥妙。
她想,与这个穴位临近的前方,想必也被屏覆在华盖之下,要用怎样撩羽的轻重,才能既不惊扰了主人,还能平复她心中的动荡。
哦,时麒又想,她大可不必小心翼翼的,因为主人,已经向她发出了邀请……
夜很漫长,秘径幽深,有的是时间彼此探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