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见诸葛谨言实在是站不起,她向陆叔叔福了一礼,微微弯起明亮的眸子,眉眼含笑,“多谢。”陆叔叔,当然陆叔叔是口型,陆阎王立刻移开目光,手指不自在的勾起。
“谨言姐姐,我先送你回府吧。”
“嗯。”
诸葛谨言恨不得把这消息立刻告诉父母,满怀感激的握紧阿九的手,颤抖着嘴唇:“多谢,多谢。”
阿九今日的恩情,她会记住一辈子的。
雪中送炭总会让人刻骨铭心。
阿九笑着表示不算什么,她扶起谨言,转头对发愣,宛若见到鬼的莫昕岚道:“二姐姐,你是回府还是让周表哥送你”
这也算是阿九的小小回击,“我方才看周表哥不大妥当,二姐姐一定很担心吧。”
“我”
莫昕岚刚想开口,听到一直沉默的陆阎王道:“本官见有人疯跑出门,便属下拦阻,仔细一看竟是周祥瑞周公子,莫小姐既是他表妹,想来不用锦衣卫送他辅国公府,锦衣卫只会抓人入诏狱,不会送人回府。”
“我先去看看周表哥。”
莫昕岚不忍周祥瑞落入锦衣卫手中,同阿九道;“一会我送表哥回去,再回莫宅。”
阿九本想投给陆叔叔感激的一瞥,岂料陆叔叔竟然朝自己瞪眼睛,很过分呢,周祥瑞又不是她招惹的
她扶着诸葛谨言向外走,阿九离去,闺秀们仿佛突然一下子找到了离开的借口,纷纷告辞离去。
阿九虽是送诸葛谨言,可毕竟相交不深,而且阿九同谨言在一起并没存任何谋利的心思,诸葛家是显贵还是获罪对无法影响阿九,把诸葛谨言交给诸葛家的丫鬟,阿九便告辞了。
诸葛谨言由此更是觉得阿九是值得深交的人。佩服其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的风骨。
阿九上了自家马车,抬头一看,“陆叔”
本该在客厅奉旨抄家的陆阎王大刀阔斧的坐在马车上。
阿九下意识的揉了揉眼睛,没错啊,是自家的马车,怎么反倒她像是客人。而陆叔叔是主人呢
“去皇宫门口。”
“不去”
陆阎王便是瞪足了阎王眼也没用。阿九赌气的坐在侧面的坐上,撅嘴耍赖:“就是不去”
“阿九”陆阎王绷不住了,放软声音。“我还没训你,你生什么气”
“训我我没有做错事儿,你训我作甚”
“苏公子就算了,他是一惯好色。你只是被诸葛谨言牵连,周祥瑞是怎么回事”
“我娘说。长了一张包子脸,就不能怪被人惦记着。”
阿九捧着自己的脸庞凑到陆叔叔面前,看看包子脸
近在咫尺的俏丽面容,如同花蕊初绽般明媚。隐隐泛着淡淡的少女体香陆阎王向后仰去,拉开距离,明知道该移开目光。可眼睛像是有了自己的主张,紧紧的锁定阿九。嗓音略显沧桑,“阿九,我是你叔叔。”
阿九坐直身体,天真烂漫的说道:“就是因为陆叔叔,我才会容许你突然闯进来嘛,换个人我早就把他踹下去了。”
陆天养一股火提到嗓子,又只能强压下去,心底也不知是何滋味,自己方才到底在犹豫什么
阿九是他的侄女
“我晓得陆叔叔去皇宫门口的意思,对韩国夫人我并无恨意,也说不上喜欢,她落魄与否,我不感兴趣呢。”
阿九皱着眉头,喃喃的说道;“其实最该恨得是一夫一妻多妾的礼法,若是只有一个妻子,或是平等也不至于有韩国夫人不对,也是有的,只是不会做得这么光明正大罢了。男人有权有势后,总不够专一,花心得很。”
“阿九”
“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
阿九抬起迷蒙的眸子,问道:“陆叔叔也是男子,如今权柄赫赫,又有好几位红粉知己,对这句话想来理解的更深吧。”
陆天养楞了一会,不自在的问道;“你从哪里知道我有红粉知己”
“”
阿九目光尴尬起来,低声道:“很多人都说嘛,陆叔叔年岁也不小了,是该考虑婚姻问题,就算不想娶妻,三十岁的人还能不想着延续后代”
“女子最想怎样的夫婿。”陆天养反问,显然不想在自己婚姻上同阿九纠缠。
“自然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阿九向往的眨了眨去眼睛,失落的说道:“不过,很少有女子能得到,就算是得到了,也不知真实的。我娘有教过我,心要放宽一些。”
只是她仿佛不是宽心人。
“你既不愿意去看热闹,我送你回去。”
陆天养主动开口道:“以后离你两个姐姐远一点,莫昕岚即便有私心顶天就是做些费力不讨好的事儿,你八姐姐可不是一般人。”
“韩国夫人若是不得宠了,对她影响应该很大吧。”
“你小看了她,没有韩国夫人,自然还有别人。”
“太厉害了,她怎么那么得人喜欢”阿九皱眉不展,“不对啊,再怎样,她也是庶出啊,再出色,也不至于所有贵妇命妇都喜欢她,陆叔叔,这同娘交给我的不一样。”
陆天养无奈的摇头,“装傻,你还给我装傻”
“嘻嘻。”
阿九展露笑颜,拱了拱手,“多谢陆叔叔提醒,我会让娘看着八姐姐的。”
“真的不去”陆天养又重复问一遍,见阿九摇头,太高声音:“去莫宅。”
马车立刻掉头转了方向。
阿九问道:“韩国夫人会东山再起么”
“若她入宫和后宫妃嫔又有何不同”
陆天养嘴角嘲讽的勾起,眼底却又几分的慎重戒备,“唯一能挽救韩国夫人的人只有一位镇国长公主。”
在西秦帝国,镇国长公主是最特别,也是最耀眼的存在。
神武帝曾说愿意和皇妹镇国长公主共掌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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