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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从未对贺明明说过年轻时候的贺定元。只是每次话题不得不涉及这个男人的时候,母亲脸上总会浮现出极度痛苦,刻骨仇恨的神情。
外公喜欢打麻将,在牌桌上莫名其妙输了一大笔钱。面对上门讨债的凶徒,外婆只得变卖家产。可是就算卖掉祖屋,也不够还债。就这样,贺定元出现了,明明白白告诉外公外婆:把你女儿嫁给我,咱们之间的债务一笔勾销。
两位老人无论如何也不肯将女儿推进火坑。于是贺定元把他们抓住。等到母亲得到消息赶来,外公双腿已被打断,外婆躺在地上奄奄一息。贺定元话说得很直接:两个选择,要么做我的女人;要么我当着你的面,宰了两个老不死的。
贺定元只想玩玩,根本没想过要娶母亲为妻。他的家世,他的财产,还有他身为修士的傲慢眼光,无论如何都不允许他娶一个普通女子进门。
这是一个霸道且凶狠的男人。为了从根本上对母亲进行控制,贺定元以外公和外婆为威胁,逼迫母亲退学,老老实实呆在他安排的小房子里。表面上说是“过夫妻生活”,其实就是强1女干,以及蹂躏。
贺明明见过母亲收藏在小盒子里的一张照片。上面是个戴眼镜的年轻男人。算不上英俊,脸上挂着和善的笑。
那是母亲的大学同学,也是她当时的男朋友。
他后来怎么样了?母亲一直没有说。只是每次避开贺定元,偷偷拿出来看的时候,母亲秀美且一直对贺定元保持冷漠刻板的脸上,才会露出发自内心的微笑。
在一个冬天的早晨,邻居发现外公外婆的房间透出浓烈煤气味。等到警察赶来,发现两人已经煤气中毒死亡。桌子上摆着遗书,警方结论为自杀。
他们觉得很惭愧,对不起女儿。
母亲哭得死去活来。
贺明明一直有种感觉,如果那个时候不是因为有了自己,母亲也许当天晚上就跟随外公外婆,一起去了。
贺定元从未把母亲当做妻子,也没有把那间小屋当做他的家。
每次过来,就是把母亲抱进房里,然后一脚把自己从身边踢开,重重关上房门。透过门板,贺明明可以听见母亲的抽泣,反抗的动静,还有低声的叫骂。
暴风骤雨结束,贺定元会在桌子上扔下一些钱,然后离开。
嫖1娼是非法行为。只是用这种方式对待自己的女人,无论如何也会令人觉得诡异。
他从未把自己当做亲生女儿。
长大后的贺明明,继承了母亲的眉毛,以及聪慧。
贺定元显然没有料到,当年连脸上鼻涕都擦不干净的小女孩,竟然会出落的如此漂亮。
他倒是没有丧心病狂到对自己女儿下手的地步。只不过,贺定元把培养贺明明当做一种投资。他非常耐心等到贺明明大学毕业,非常认真的告诉她:两个选择,要么老老实实按照我的要求做事;要么我现在就把你卖到非洲,那里每天都有无数的客人。
贺家在开普敦经营着一家酒店。生意兴隆,夜场里每天都在上演着男人用钞票交换女人帮自己暖床的故事。
贺明明知道贺定元说得出就做得到。心狠手辣,意志坚决,除了贺家亲族,其他人在他眼里,要么是工具,要么干脆就是可以随时抛弃的消耗品。
她很快成为了贺家专用的“外交工具”。因为身份特殊,再加上是贺家的人,贺定元把贺明明推给了一个又一个的商业对手。在他看来,漂亮的皮囊如果不趁着年轻,发挥出最大效益,等到年老色衰,就是一堆垃圾。至于所谓的“女儿”身份……他根本不缺后代,虽然年龄大了,身体却很健康。只要想生,随时都有一大堆女人心甘情愿脱掉裤子,主动爬上自己的床。
贺明明保养得很不错。虽是已过中年,却保持着相当于二十岁时候的年轻容貌。她觉得自己早就已经死了,只留下一具任由驱使的躯壳。
离开贺家这种事情连想都不要想。贺明明曾经见过一个逃跑的年轻女孩被贺家人抓回来,在七天的时间里,剁下手脚,割下身上的肉,一块一块扔进地窖里喂狗。贺定元养了后几条藏獒,只吃鲜肉。
每次行刑,贺定元都要求贺明明到现场观看。与她在一起的,还有二十多个年龄不等,相貌与自己有几分相仿的男女。
“你们都是姐妹兄弟,你们一定要互相关爱。看看她,她是你们的妹妹。可她眼里根本没有我这个父亲。她勾结外人,从家族账目里偷了一大笔钱,想要逃出去逍遥自在。哼!哪有那么好的事情。咱们贺家在国内国外都有人,就算你逃得再远,我也有办法把你抓回来。”
被藏獒活活吃掉的那个女孩,竟然是自己的……亲妹妹?
每次想到这里,贺明明都会觉得不寒而栗。
谢浩然从对面的马路上走过来,拉开车门,钻进副驾驶座位。
他看了一眼双手握住方向盘的贺明明,淡淡地说:“走吧!速度快一点儿,我赶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