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旋本就是爱鱼之人,看着水中的那些锦鲤。双眸都快要冒出光,哪里还记得方才的烦心事
当下就笑弯了眉眼,“若是我没猜错。这几尾锦鲤可都不是同一品种。”
用手肘碰了碰苏念语,兴致勃勃道:“看到了那尾身上长着黑白花纹的锦鲤了没那叫白雪锦鲤。因它身上的花纹而著称;再看那条到处窜来窜去的大红锦鲤,它亦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富贵鲤,属意是富贵吉祥,都是难得一见的;再看躲在荷叶之下的那尾”
汪旋用手指着水面之下的那些鱼儿,面上神采飞扬。
仆人则是手握着特制的抄网,站在池外,拿眼专注地盯着水中一条条游来游去的锦鲤瞅,冷不防忽地把抄网往水中快速一插,抬起来的时候里头便躺了一条活蹦乱跳的锦鲤。
汪旋看着有些心疼,忙道:“你可要仔细些,这些锦鲤一条条都不常见到的。”
仆人面上便有了为难,“如是动作要轻一点,抄网下水的动作会变慢了的,这一慢便捞不到鱼,捞不到鱼便需要多捞几次。如此这边,锦鲤受了惊吓,便不出来活动,全都躲起来了”
汪旋想了想,还真是这个理,当下便笑着打了圆场,“我不过是随便说说,你也莫当真,怎么做比较好,你自己拿主意。”
苏念语站在边上,很是不给面子地抿唇笑。
汪旋却没当回事,只是趁仆人低头捞鱼之际,贴在她耳边道:“到底都是你父亲送我的,我自要更珍惜一分。他虽躲着我,却不代表讨厌我,不然,他也不会记挂着我喜欢锦鲤这些事儿。”
汪旋说着,忍不住就笑了起来。
摸了摸下巴,却又低语道:“不成他越是躲,我越是要见他。”转了个身,又自言自语道:“如今你父亲还在翰林院,至少要近黄昏的时候才回来。这般的话,晚膳我便在你这处用了我就不信,他还能逃得了我的五指山”
汪旋拿定主意之后,很是得意。
苏念语对她的所作所为已经习以为常,只是笑了笑,目光便落回了池子里。
原本站在池边捞鱼的仆人,因着鱼儿蹿向假山深处,只能挽起裤管下水去了。前面的几条倒捞得很是顺畅,后面的两三条却是十分灵活的,大抵是看到原本一起玩闹的鱼伙伴一条一条没了影,感应到了危险,纷纷蹿回假山及叶子之下。
花费了好一番功夫,仆人这才把池子里特地圈出来养着的那几尾锦鲤全部都捞好装好,用胳膊抹了把被溅得一脸都是的池水,笑着道:“姑娘,锦鲤全部在这里了。”
汪旋很是欢喜就接了过去,想着自己还要在苏府等某人回来,便把那装着锦鲤的桶交给身侧的贴身丫鬟:“你们把锦鲤带回去,就放养在海棠园里头的那个池里,等我回府了再考虑把它们放哪里好。”
两个贴身丫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很是为难,皆是没有出声。
苏念语却知道她们的心中所想,她们身为汪旋的贴身丫鬟。自是不能随便离了她的身侧;苏府虽有她在,可汪旋到底只剩了一个人,她的丫鬟自是不放心。
她便笑着道:“你的心倒是大的,两个贴身丫鬟就被你赶跑了,还有谁伺候你我随便遣府中的小厮把鱼送到汪府去便是。”
汪旋便笑了,“我竟是没想到,当真是被气糊涂了。”
苏念语便唤了院中的仆人上前。嘱咐了一番。便让他再带上两个小厮一同护送那些锦鲤去往汪府了。
两人便缓步走回了玉兰苑。
因着和汪旋相熟,她在玉兰苑里该怎样就怎样,并不因汪旋在场而改变。用了些点心,她便回屋准备午憩,汪旋也回了这几日给她准备的厢房里。
苏念语在榻上躺了一会,还没能入睡;翻了翻身。好一会才有了睡意。
外头却传来了一阵喧闹的声音。
苏念语不自觉就皱起了眉头,她睁开了双眼。却依然躺在榻上一动不动。
有人推门朝她走了过来,似是探了探她是否惊醒了,发觉她没半点动静之时,才小声地自言自语道:“姑娘这才睡下。我看就直接回了二姑娘算了。”
元香转了身正准备要走,冷不防,榻上的人影忽地坐了起来。唤住了她:“二妹妹来了”
元香一转身,见自家姑娘已经撩起了塌边的纱帐。忙应道:“是的,奴婢本是跟她说了姑娘已经睡下,无奈她不信,说你肯定是故意不见她;还说她此番过来,是想和你商谈几日之后的宴会,奴婢想着宴会之事确实不能马虎,这才进来看看姑娘您是否睡着了。”
苏念语闻言,却是勾了一丝笑,“宴会我倒不知我举办的宴会,她能和我商议些什么”
元香即刻道:“奴婢这就出去回了二姑娘,姑娘您就再睡一会。”
元香说着,便上前准备把撩到一边的纱帐放好,却被苏念语止了住,“我就先不睡了,我倒是要看看二妹妹来了我这里,是为了何事而来。”
元香应了声,转了身便要把二姑娘给请进来。
苏念语又唤住了她,“你这么急做什么我可没说马上要见她。”
元香睁大眼睛,还没想明白自家姑娘的意思,就见坐在榻上的少女一笑,复又躺了下来。
“让她在外面多等一会,谁让她没事来打扰我午憩。”
“二姑娘说找您有事的。”元香总算知道,自家姑娘是故意要给二姑娘吃点小苦头的,却弯着眉眼调皮地纠正道。
苏念语慢悠悠地在床上翻了个身,“说到底,她的有事对我而言,不过是居心叵测罢了。”
苏念语便在榻上躺得稳稳当当的,躺得累了便翻个身,从左滚到右,一不小心还会从床头跑到床尾去,委实算不得安分。
索性还把放置在桌几上的书拿到榻上来,坐着慢慢看。
还没看上几页,屋门再一次被人推了开,苏念语余光一瞥,就见元香抹着汗从门口处急急地朝她奔过来。
“姑娘,二姑娘在外面已经等了半个时辰了,也闹了半个时辰了,奴婢着实再也招架不住了。”
苏念语见元香哭丧着的脸,跟被霜打蔫了的青菜一般,莫名的就想发笑。
她道:“怎么的,你不是也希望她能受点苦,如今倒是差点就哭着来求我让她进来。”
说起这事,元香就一肚子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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