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在下揣测:一日一夜,扶苏水米未沾。”
“好你随我来。”阎乐一招手,将那个随监吏领进了特使密室。
片时之后,随监吏带着一个须发灰白的老吏匆匆出了驿馆,到监军行辕去了。阎乐地谋划是:对蒙恬无可奈何,索性示弱放手,以示对功勋大臣地敬重,如此或可麻痹蒙恬不找特使纠缠;对扶苏。则要攻其迷乱之时。绝不能放松。
监军行辕的随监吏刚走,大将军幕府地随监吏便回来禀报了。幕府随监吏说。大将军幕府尚算礼遇,他们两人只能在正厅坐待,蒙恬或在庭院转悠,或在书房操持,他两人一律不能跟随不能近前,一夜无事。如此情形阎乐早已料到,听罢只问了一句,方才蒙恬回府没有随监吏说没有。阎乐立即吩咐随监吏回幕府探查,蒙恬究竟到何处去了午膳时分,幕府随监吏回报,说裨将王离于大约一个时辰之前进入幕府,与蒙恬书房密会片刻,两人已经带一支马队出幕府去了。片刻之后,阎乐着意撒在城外的吏员禀报说,蒙恬马队向阴山大营去了,王离没有一起出城。阎乐一阵欣喜,心头立即浮现出一个新的谋划。
秋日苦短,倏忽暮色降临。
初更时分,阎乐打出全副特使仪仗,车马辚辚开抵监军行辕。护卫司马拦阻在辕门之外,一拱手赳赳高声道:“末将未奉大将军令,特使大人不得进入”阎乐一脸平和一脸正色道:“本使许大将军复请,已是特例。本使依法督诏,大将军也要阻拦么”护卫司马道:“特使督诏,业已有随监吏在,特使大人不必多此一举”阎乐一亮特使的皇帝亲赐黑玉牌道:“本使只在庭院督诏片刻,纵使大将军在,亦不能抗法若足下执意抗法,则本使立即上书陛下”护卫司马道:“现武成侯正在行辕,容在下禀报。”说罢匆匆走进了行辕。片刻之后,护卫司马大步出来一拱手道:“特使请。”
朦胧月色之下,大庭院甲士层层。阎乐扶着特使节杖,矜持地走进了石门。年青的王离提着长剑沉着脸伫立在石阶下,对走进来的阎乐丝毫没有理睬。阎乐上前一拱手道:“陛下以兵属武成侯,武成侯宁负陛下乎”王离沉声道:“足下时辰不多,还是做自家事要紧。”阎乐不敢再硬碰这个从未打过交道地霹雳大将王贲的儿子,一挥手吩咐随行吏员摆好了诏案,从案头铜匣中捧出了那卷诏书,一字一字地拉长声调念诵起来。念到“扶苏为人子不孝,其赐剑以自裁”时,阎乐几乎是声嘶力竭了。诏书念诵完毕,阎乐又高声对内喊道:“扶苏果为忠臣孝子,焉得抗诏以乱国法乎扶苏不复请,自当为天下奉法表率,焉得延宕诏书之实施乎”
“够了足下再喊,本侯一剑杀你”王离突然暴怒大喝。
“好好好。本使不喊了。赐剑。”阎乐连连拱手,又一挥手。
依着法度,诏书云赐剑自裁,自然是特使将带来的皇帝御剑赐予罪臣,而后罪臣以皇帝所赐之剑自裁。那日因蒙恬阻挠,未曾履行“赐剑”程式,扶苏便被蒙恬等护送走了。以行诏程式,阎乐此举合乎法度。谁也无法阻挠。虽则如此,阎乐将皇帝御剑捧到阶下时,还是被王离黑着脸截了过去,递给了身后的监军司马。阎乐还欲开口,王离却大手一挥。四周甲士立即逼了过来,阎乐只得悻悻去了。
次日清晨,当蒙恬飞马赶回时,九原已经在将士哭声中天地反复了。
在城外霜雾弥漫地胡杨林。王离马队截住了蒙恬。王离泪流满面,哭得声音都嘶哑了。王离说,阎乐的赐剑一直在司马手里,他也一直守护在扶苏的寝室之外;夜半之时,阎乐的随监老吏在寝室外只喊了一声“扶苏奉诏”,便被他一剑杀了;分明寝室中没有动静,军仆与太医一直守在榻侧,两名便装剑士一直守在寝室门口。可就在五更鸡鸣太医诊脉地时候,长公子已经没有气息了;王离闻讯飞步抢进,亲自揭开了扶苏的丝绵大被,看见了那柄深深插进腹中的匕首王离说,惊慌失措的太医在扶苏全身施救,人没救过来,却意外地在扶苏地贴身短衣中发现了一幅字迹已经干紫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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