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要”
场中又趋闹哄。金桂子竭力想维持秩序,却全然无济于事。人潮涌动,段崎非向穆青露道:“师姐,我们等下也去测测”
穆青露点头道:“正有此意两年不见,二师伯竟然又悟出了新理论。完了,我学我爹爹武功,可不也师徒性别不同不行不行,我也得讨口诀来弥补弥补。”说着一振衣,便要从窗台跳下。
正忙乱间,忽听傅高唐高声道:“诸位莫惊惶。明日阿桂会带人驻留此处,若有想要诊断内息者,自会一一替你们探看,并依照各人不同情况传授调息口诀。阿桂在这方面已得我真传,诸位大可宽心。”
众人闻言,方弹冠相庆:“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傅高唐哈哈一笑,从椅中跃起:“今日事毕,先撤了”
忽然楼下有几个声音唤道:“傅大侠傅大侠请留步”
段穆二人离楼梯近,循声一望,见几个披麻戴孝的中年人和青年人正急步抢上楼来。
穆青露蹲在窗台上,在段崎非耳边轻声说:“这些人难不成是来砸场子的”
段崎非耳朵被她说话的气息轻轻吹拂,有些麻痒,怔了一怔,道:“听称呼不像。”
那戴孝的一行人冲上楼面,为首的白胖中年人边跑边气喘吁吁向众人道:“有劳,借过一下,多谢多谢。”
傅高唐本欲扬长而去,此时住了身形,看向奔近的中年人道:“咦,你不就是不就是”侧头思索,一时想不起来。
白胖中年人奔到傅高唐面前,突然跪倒在地,咚咚咚连磕好几个响头,口中道:“傅大侠,您不记得小人了小人便是家住城北的林鸿”
傅高唐咣的一拍桌子道:“对,想起来了你家老爷子的事情办妥当啦”
林鸿道:“多谢关心,家父已于前日下葬了。”他起身向众人道:“小人原在洛阳城官衙中担任吏职,那日家父病危,小人却正值当班。小人家在城北,距衙门甚远,家人虽立时派人出门通知小人,但家父情况危急,恐怕须臾便要当时家中诸人见家父神识迷糊,口中犹唤小人名字,都急得手足无措,唯有哭哭啼啼。恰逢傅大侠路过,问了缘由,便出手治了家父心脉几处要穴,家父得以延续片刻性命,在临走前终于撑到了见小人最后一面,不致含恨九泉。傅大侠大恩大德,我林家永世难忘。”说罢,回身招呼:“二弟,三弟,赶快带孩子们上来磕头。”
傅高唐阻住林家诸人,道:“磕头免了。林鸿,令尊当日弥留之际,正如凌晨时分那已燃烧了整夜的残烛,大势已去,不可挽回的。我当时也只能向他心脉处稍稍注入几缕自家真气,略略阻滞他本体血脉逝去之势,减慢神元流失。但这种法子最多只令他不立刻气绝,要想回天却是万万不可能的。你明白个中道理便好了。”
林鸿拜谢道:“只这片刻,就足以令小人全家感恩一世了。”
傅高唐洒然笑道:“都散了吧走了走了”竟不再理会林鸿等人苦苦挽留,赭影一闪,穿窗而出,霎时没了踪影。
任雪衣唤道:“傅大哥傅大哥”奔到窗前,怅然而立。金桂子率了众弟子向众人告辞道:“各位明日见。”有人问:“傅大侠明日还来么”金桂子微笑摇首。众人大为遗憾,啧啧不绝,徘徊不愿离去。
段崎非回头招呼道:“青露,我们”陡见穆青露正脸朝窗外探头探脑,忙一把攥住她裙角道:“二师伯能从八楼跳出去,你可千万别学”
穆青露吐吐舌头:“好好,我只看看,我不跳。”
段崎非扶住她的手臂,轻轻将她搀下窗台,道:“他们走得差不多了,我们也下楼吧。却不知二师伯去了哪里”
穆青露哎呀道:“不好赶紧追”她发足欲奔,又生生顿住道:“咋办二师伯最爱玩儿,跑得特快,这会子铁定追不上了”
段崎非将头探出窗外,指指街上:“金师兄他们倒走得不算快,我们去问他。”
穆青露道:“走走走。”
怜玉恩一
金桂子一行人逦迤转往东边而去,渐渐出了内城,两旁店铺民居愈来愈稀少,一路空屋空地倒越来越多,视野也渐宽阔。
段穆二人一阵猛跑,眼看就快追上。穆青露转了转眼珠,道:“金师兄的武功貌似很好。小非,你说我施展轻功,悄悄掩过去,突拍一记他的肩膀,吓他一跳,能得手不”
段崎非思忖了一会,认真地说:“你是我师姐,他是我师兄,还真不好乱猜。”
穆青露笑道:“等着,我试试去瞧瞧天台派到底是第二脉的弟子强呢,还是第三脉的弟子强”
突听路边墙角有人道:“嘿,我拍你肩膀,你保准发现不了。”
段穆二人吃了一惊,转眼一望,砖墙根儿下,一个高高的身影正抱臂而立,笑呵呵瞅着他俩,可不正是傅高唐本人
段崎非道:“二师伯”穆青露大叫一声,发足奔到傅高唐身边,晃着他的手臂乱喊:“二师伯二师伯原来您早发现我们啦我想死您啦”
傅高唐哈哈大笑,摸着穆青露头顶道:“小露儿,爬那么高,跟猴儿似的,自然一眼就瞧见了。一年零八个月没见,你又长高了一些,真正成大姑娘啦。翼儿那小子还是成天跟住你么”
穆青露噫地将小脸埋在他臂间,嗔道:“二师伯,您不关心我,问他干甚么”
傅高唐笑道:“怎么不关心你来,让二师伯试试你功力长进否”
穆青露闻言抬脸,喜道:“好啊这次我一定能走满三招哼”说罢后退六七步,双臂一展,手中竟拉开好几根闪着赤红色辉芒的丝弦,便似琴弦一般。
段崎非眼中一亮,心道这与师父的“十三弦”有些相似,只是色泽不同。正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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