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原本已经要转向一旁，显然是宋延打算动身离开了，却在听到了岑俊这句话之后，一下子停住，然后转了回来。

“你没必要这么做。”宋延说道，“就算你离开了问天，问天也不会与你为敌，我们不是两个对立的立场。”

“但遗憾的是，汪司令跟你们却是对立的，而我偏偏是在替汪司令效力。”岑俊说道。

“你替他效力？”宋延突然笑了，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讽刺，“你会死心塌地地替一个人效力？他给了你什么条件？又或者说，是拿住了你什么把柄？”

岑俊直直地看着宋延的方向，叹了口气。

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胡边月竟然觉得，岑俊投来的眼神中，竟然带着怜悯的意味。

只听岑俊说道：“没错，这的确不是什么死心塌地的效忠，我只是为了自己而已。”

“为了自己？”

“对，”毕竟对面的人可以勉强算得上是老朋友，岑俊表现得很有耐心，他点头说道，“跟加入问天的时候相比，我的想法已经变了。就如我刚才所说，百年之后人类会怎么样，与我有什么关系呢？看看你，看看轩辕，看看问天的其他人，尤其是那些因为直接对抗人

工智能而丧命的人，你们做的事情值得吗？我只关心现在，只关心一切能让我这一生过得好的东西。”

“所以，你为了自己，就打算出卖问天，作为在汪司令这里获取利益的筹码？”

“唔……这么说好像并不太准确。”岑俊慢条斯理地否认道，“我只是想留住那个叫宝源的人，或者说，留住他手里的那件东西。我并没有打算出卖问天。”

“你知道这不可能。”宋延说道，“有我在，宝源和他手里的东西一定会安然无恙。”

“果然，”岑俊叹了口气，“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出卖问天吧。”

话音刚落，他就扬起了右手，众人通过画面看到，他的手中藏着一个微型遥控器，而他的拇指，已经按下了遥控器上的按钮。

……

随着一阵剧烈的抖动和轰响，画面疾速地旋转着，众人看到，在岑俊和宋延的周围，有一圈夺目的光影突然爆开，似乎是有某种电磁脉冲突然被释放了，就连画面都被干扰得扭曲起来。

但众人还是能分辨出大致的情况：岑俊引爆的，应该是提前布好的磁暴阵列；这东西的能耗极高，对于一切与电子相关的物体都能进行无差别干扰

，不论是芯片、源模组亦或是连接着电子神经的义肢，都无法屏蔽这种影响。

只有一种人，能够免于被这样的磁暴武器影响——身上没有任何人造零件的人。

刚好，岑俊就是这样的人，但宋延不是。

画面的动荡，昭示着宋延在辛苦地抵抗着这种影响，而在磁暴阵列的外围，已经出现了一队全副武装的警戒队员，手中的武器都对准了宋延。

“你……”记录影像的设备受到了电磁干扰，因此众人此时听到宋延说话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奇怪的波动，听起来诡异至极，“你……刚菜……师……在……拖演……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