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快些换衣服吧,宜早不宜迟”
李文轩与赵扩两人将衣衫换好,赵扩又取了李文轩的那顶毡帽,帽檐往下一拉,远远看上去,果然与李文轩相差无几,而赵扩又不知道从哪弄了一柄长剑扣在了腰间,与李文轩是更加相似了几分。李文轩看着赵扩又是连连拜谢
再说那王兴与十多名衙役兵丁同在城门等候,因为王兴认得李文轩,其余人便都坐在一旁歇着了,而王兴也是瞪大了眼睛珠子,不光是守着城门,就连远处房屋小巷的一些犄角旮旯都细细打量了个遍,只要李文轩在这些地方矛头,王兴便有把握一眼将他认出来。
王兴这正瞅着,忽然见一个带着毡帽的人从城门前不远的小巷中探出身子向着城门走了几步,突然就顿了一下,抬头朝城门这边瞧了几眼,随后就转身飞奔。
李文轩方才与王兴是交错而过,李文轩戴的这顶毡帽还有那身衣衫,王兴自然是瞧了个仔细,所以认定了这个人定然就是李文轩,王兴当即大声吼道:“那带毡帽之人就是李文轩,大家追啊”
王兴话音落,不等那些衙役兵丁反应过来,就抢先一步奔了出去,后者见王兴出去了,有的跟上前去,有的去到别地通风报信,顿时这城门就剩下了两三个站岗的。
李文轩等城门的这阵骚动渐渐散去,便从方才的巷子中探出身来,大摇大摆的出城而去,那守门的兵丁,果然如赵扩所言,城门下人来人往,却是连一个都没有盘查。
李文轩出得城来,长叹一声道:“莆田啊莆田,我来了又走,来也狼藉,去也狼藉,这一趟,究竟是对还是是错”
第237章码头斗力
离开莆田北上临安,李文轩不忍心再拖累苏晴雪一家,自然是去不得的,或者是去找杨再兴,就此投军,李文轩原本确实是做的这样的打算,可是福州镖局十多条人命之后,李文轩只怕自己已经成为了通缉要犯,更加上之前品剑山庄的事情还未洗脱清楚,李文轩也不愿意再去找相识的人,何况与杨再兴本就是一面之缘,若是因为自己的江湖事而连累了他,或者让他为难,到头来自己也是只会更加过意不去。所以,最后李文轩思前想后,觉得自己既然是从这西门出来的,不如就顺应天意,一路向西去得了。
李文轩向西走了大半日,腹中饥渴难耐,想要买些酒食,可在身上一模,却想起钱袋还在自己之前的那套衣衫之中,并且李文轩那日辞别了苏晴雪独自回莆田寺,哪有心思惦念银钱的干系,所以身上本就没带多少银两,如今这钱袋一丢,身上便是再无半文钱可用。
李文轩瞧着路边的酒水铺子,只能闻着酒香,干巴巴的咽咽口水。
好在这附近的山野林间,多有些野猪、獾子,豺狗出没,李文轩一路上便只好拿他们开刀,然后顺便将皮毛到市镇上卖了,还能换几吊子酒钱。李文轩一路上并未住客栈,或是找些破庙荒院,或是找颗大树往上一靠,凑活着就是一晚上,好在有内力护身,纵使天高地寒,也伤不到身子。
不过并不是一路上都能遇到这些野物,运气不好的时候是两三日连跟毛都见不到,李文轩这一路上,是饥一顿饱一顿,十多日下来,已经是颇见清瘦,再加上没功夫打理自己,一身的衣衫也是破破烂烂,要不是一双眸子还算是看着明亮,怕是已经与乞丐差不多了。
李文轩一直往西走,这日前面遇到一条甚是宽阔的大河拦住了去路,旁边还有个码头,码头不大,但是各种来往的客商,渡船,货船倒也颇多,看着十分热闹。
李文轩小时候便是在渡口边上长大,只不过泸州渡靠近北方,不必这南面的渡口热闹,但也依然让李文轩起了几分乡愁。
李文轩刚好前些日子打猎收获了不少,兜里还空闲了几十文钱,寻思着自己若是坐船渡河,怕是都要给了船夫,但偏偏此时肚腹中的酒虫又开始作怪,便在那码头边的小酒馆要了壶酒,配上一叠花生,一边喝酒,至于自己该是渡河,还是顺着河道走,就自然往后放了。
在码头前后歇脚的地方,但凡是酒水摊子,多半都是十分的热闹,李文轩坐进去的时候,里面大半的桌子都已经有人,随后这铺子里陆陆续续又来了一拨人,便将其中几乎坐满了,只是李文轩这桌显得冷清,因为李文轩衣衫看着实在是有些不像样子,便没人想要与他同桌,李文轩这些日子也破烂惯了,不管别人如何瞧着,自管喝自己的就是。
李文轩独自喝了一阵,却也听着这里头别人的讲话,得知面前这条河名作湘水,过了河那是衡州的地界。
不多时,这小酒铺又来了一个中年人,看样子有四十多岁,走起路来脚步重的很,不像是练过功夫,可双臂瞧着却是浑圆的,看来力气是不小,古铜色的面孔上,有许多的皱纹,看来应当是吃过苦的人,不然不会有这么多风霜的痕迹。
这人进屋要了一壶子酒,见只有李文轩那有空座,便也不客气,直接就坐下了。
本来两人坐着,各自喝各自的,谁也没有言语,谁也没影响到谁,可那中年男子却是一个劲的叹气,一边叹气,还一边跺脚。
李文轩本不是多事之人,可听着他一个劲的叹气,心中暗想:“这人有什么事情,这么连番叹气,难道比我还倒霉不成”
李文轩好奇心动,忍不住问道:“这位大哥,你怎么总是连番叹气,是有什么愁苦的事情”
那中年人向着码头边上一艘双层的货船一指,说道:“你看,船走不了啦,唉,货物若是不能按时发到地方,我这趟可就算是白忙活了,说不定还得把自个儿的棺材本儿给赔上唉”
李文轩自小也是在渡口边上长大,若说是船走不了了,那便是哪里坏了,于是问道:“你这船是坏了不成”
那中年人又道:“我这船是好好的,可是船上的伙计因为有事,走了两个,如今人手不够,这么大的船还如何走得了”
那中年说罢,大概是要借酒浇愁,咕咚咕咚的又喝了两大口。
李文轩寻思道:“我现在反正没有去处,身上也没钱了,若是到他船上去谋些事情做,有吃喝,还能捎带着我走一程,倒也不坏,可就是不知道他这船是去哪的。”
李文轩又问道:“这位大哥,敢问你的船是要开去哪里的”
那中年人正郁闷着,也不管李文轩为何要问,当即说道:“我这船是去往洞庭的,给一个要紧的人物送些东西。”
李文轩寻思着:“左右洞庭我也没去过,这每天饥一顿饱一顿的也不是办法,不如我就与他走一遭,还能看看洞庭的风光”
李文轩说道:“这位大哥,你看这样如何,你不是说你船上少两个船工吗,我自小就是在渡口长大的,船上的各种事情都清楚的很,不如我就到你船上做几天工如何你只要顺便捎带我到洞庭一趟就好。”
那中年人正为这船工的事情愁苦,忽听李文轩这么一说,当即来了精神,问道:“你可是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