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印诧异,“你不是说?”
李裕叹道,“阿茵,四喜丸子是两个人……”
温印惊呆,但又想起他方才是说对方入京动静大,李坦会提心吊胆,确实明显江之礼不是。
李裕奈何道,“江之礼在家中排行第四,上头有三个哥哥,所以旁人一直称他四公子,所以有个四字,但四喜丸子不是他取的,是另一个取的,他俩是忘年交……”
温印明显见他头疼模样。
李裕正要开口,温印打断,“李裕,有些事你清楚就好,不用事事都告诉我……”
话音刚落,李裕温声道,“是东山郡王,他最喜欢四喜丸子,一顿不吃都不舒服。”
温印:“……”
李裕继续道,“东山郡王是不是与永安侯私交很好?”
温印颔首,“是,东山郡王同我爹熟络。”
温印忽然会意,难怪爹会送消息给东山郡王……
李裕看向她,“阿茵,我要东山郡王,也要见江之礼。东山郡王入京动静一定很大,所以会让江之礼先来,而后他再入京。所以,我要尽快找到机会见江之礼。”
温印轻叹,“离院里,外人很难能进来,如果被发现……”
温印话音未落,李裕笑道,“阿茵,我们可能要提前探探密道了。”
***
马蹄声声,车轮滚滚,晌午刚过,浩荡的禁军队伍护送着苍月的使团从南城门处离京。
今日朝中休沐一日,苍月太子离京,东宫与苍月太子最后一次在宫中会晤,而后便让陆国公代替东宫亲自送至京郊三十余里处,而后再由鸿胪寺少卿宋淮如送至边关滨城。
陆平允未同柏靳一辆马车,马车里,只有柏靳,大宝,还有抱着大宝的赵暖。
柏靳一直在看书,没看赵暖。
赵暖也只抱着大宝,一声未吭。
马车里很安静,两人都没说话,车中只有大宝的喵喵声,和柏靳的翻书声。
马上就要离开长风京中了,赵暖鼻尖微红,一面抱着大宝,一面透过车窗的缝隙看向外面。
有难过,有不舍,有忐忑,通通参杂在一处,不由将怀中的大宝抱紧了些。
柏靳余光瞥到她都要将大宝累死了,大宝也一幅要累死的模样,喵喵抗议着,但赵暖明显眼眶微红,看着窗外出神,没留意。
终于,柏靳端茶盏的间隙,轻声道,“要勒死了。”
赵暖一愣,回过神来,看向柏靳。
她是柏靳在清风台的时候要来的,驿馆的时候,柏靳见都没怎么见她,但眼下离京,总要做做样子,所以让她在马车中陪同。
不管旁人信不信,这几日在驿馆,她近乎就没见过柏靳,更勿说听柏靳说话。
他刚才的声音很好听,温和里藏着沉稳,又有风淡云轻。如果这马车里不是只有他和她,哦,还有一个大饼,她一定会觉得柏靳在同旁人说话……
赵暖伸手摸了摸衣领,不勒呀。
柏靳头疼,“我说大宝。”
赵暖愣了愣,这才松开了怀中。
大宝“喵”的一声,好像终于松了口气,赵暖才反应过来刚才抱大饼抱得太紧了,都要揉成一团了。
刚才柏靳那句要勒死了,说的是她快要把大病勒死了,她竟然伸手摸了摸衣领……
赵暖:“……”
柏靳也没出声了。
都被挤成这幅模样,大宝也只是象征性得“喵”了两声,换作旁的时候,早就两猫爪子挠上了。
柏靳余光多看了看她。
大宝是真的喜欢赵暖,也喜欢黏着赵暖,赵暖松手了,大宝也没往他这处窜……
柏靳放下茶盏时,目光又看向它。
它舒服地靠在赵暖怀中,赵暖挠了挠它下巴,它就伸直脖子让她挠。
柏靳身边大都是榆木,榆钱这样的侍卫,内侍官和婢女都少,大宝喜欢同赵暖一起。
也是,同榆钱呆一处比,大宝一定更喜欢和赵暖一处。
柏靳没出声了,也没再看她。京郊三十余里,应该很快就到了,他还要再应付陆平允一次……
柏靳心中刚想着,榆钱的声音正好从马车外传来,“殿下,马上到了。”
“嗯。”柏靳轻嗯一声。
赵暖许是在听他们说话,没怎么留意大宝这处,大宝这处不知道看到马车中什么虫子飞过,“嗖”得一声,好奇得从赵暖怀中窜了出去。
赵暖早前是跪坐在马车里的,大饼一蹿,赵暖愣了愣,赶紧起身。这几日赵暖都同大饼在一处,知道大饼不老实,也闹腾。
马车还在行径,赵暖是怕大饼玩疯了,一不留神摔下马车。再要是被马蹄一碾,赵暖就忍不住寒颤,“大饼!”
赵暖连忙唤它,但大饼已经玩疯了,根本唤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