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提前相救,你不知道要在地狱里受多少苦”
“既然霞光之路不可行,那中间这路为何呈现的如此破败”
“所谓好事多磨,看似苦楚枯燥的日子,其实就隐藏着世间莫大的真理和玄机,只要披荆斩棘,走过此路,虽不能入天界,但也可免去地狱受苦。世间仁人君子到了这里,多半不会选择走那霞光之路,他们生平不爱名利,不贪钱财,所以对那霞光之路毫无所喜,故可免去周身罪业,不必到地狱受应世之苦。”
李宅厚茫然的点了点头,白无常的话没有停止“我现在给你个机会让你重新选择,你走哪条”
“既然左右皆是歧途,那就走中间的吧”
白无常的脸色一喜,他那枯死一般的脸色竟然立即和缓下来了许多。他颇为欣赏的看着李宅厚:“不错年纪轻轻就有如此身后的修为,看来确实有和常人不同之处。你很识时务,既然如此,你打算怎么谢我”
李宅厚不明所以,他奇怪的问道:“我已经死了,现在身无长物,拿什么谢你你是阴司官职,又贪图我什么了”
白无常立即告知了他想要的答谢。
“你不要动,你就要去阴司报道了,在这之前,把你的这身修为都给了我吧,对于你来说已经是无用之物,但对于我而言,却有莫大的功劳,我敢保证,一定在阴司关照你,让你下辈子投胎到一个修真世家,到时候修成正果,也不必在来这阴间受轮回之苦了”
“难道我现在还有修为在身”
白无常显然有些急躁了,他很不耐烦的回答了一句“虽然有些,但很快就要消散了,趁现在还有一些,尽快给了我吧”
他说完,晃动着手里的家伙就飘了过来,李宅厚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白无常几次伸手抓他都没有成功,白无常立即怒不可遏:“孽障,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惹恼了我,我就把你推入霞光之路,叫你受地狱之苦”
“哈哈”
李宅厚狂笑数声,惊的白无常失声询问:“你你笑什么”
“阴司是掌管幽冥之地,素来以公道闻名于世,竟然也贪图我这短浅修为莫说没有,就是有也不给你分毫”
白无常冷笑起来,发出一连串的“咯咯咯咯咯”的诡异笑声:“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受用你的修为,是给你洗脱凡尘罪业的机会,你就是告到哪里,我都敢和你同去你既然不识抬举,那休怪我无情”
白无常挥动起他手中那尽人皆知,听之闻风丧胆的传奇武器哭丧棒来,一挥之下,但见阴风忽起,犹如惊涛骇浪,风卷残云一般朝李宅厚席卷而去,此刻他无非就是一团似有似无的飘渺之气,如何惊得起这般攻势
就在李宅厚即将遇到凶险之际,猛然间一道青光划过,在这狂暴阴风之间犹如一条青色小蛇一样顺着风势盘旋而来,李宅厚只觉得身体一轻,之后身体轻飘飘的,也不知被带出去了多久多远,待平静下来之后,周围就再没有了任何动静,四周仍然是灰蒙蒙的一片雾气,看不清楚任何的事物,而在这狭小的一片区域之中,一个青年道人正在看着自己。
“你是飘渺峰的人”
青衣道士率先打破的僵局,李宅厚看他装束,决然是飘渺峰道士无疑,只是他的道装却很古老,乃是上一辈,萧亦山年轻时所传的样式,现在已经废弃不用了。李宅厚立即回答:“我乃是九峰吴亦农的门下弟子,叫李宅厚”
“原来他现在已经是峰主了,难怪,难怪”
“你是谁,是飘渺峰的故去前辈”
“我是当年飘渺峰上一个不争气的弟子,当然因为我的粗心大意,几乎引发一场同门浩劫,每念及此,心中不禁犹如刀绞一般,即使过了这么多年,内心仍然无法平静”
李宅厚心中大感奇怪,看样子自己绝对没有见过这个人,在故去的师叔伯之中,因为人数很多,所以一时也想不起来,听他好像话中有话,似乎还有下文要说,果然,片刻之后,青衣道人又说:“我叫赵灵剑,当年奉师命去救中州燕家,没有想到,中途竟然被一个人拦住,他说魔宗的计划有变,极有可能要去攻打禅音寺和本门。我问他从何处得到消息,他言说乃是师父亲口所说,我看此事严重,就不曾细问,想回头去飘渺峰,这个人却说师父有命,不可回转,只叫一个人去禅音寺带去口信就好,我欲去送,却被萧亦山师弟阻止,当时他已会御剑之术,道术上仅次于我,因此就主动领命去禅音寺送信,我就和此人一同去救燕家,大战之后,意外获得燕家至宝戏龙石,我大喜过望,又怕有失,因此暗中返回飘渺峰,路上又遇到魔宗左护法仲洛云的纠缠,我勉强遁走,又中了万劫谷古墓老人的伏击,受了重伤,索性脱离了魔掌,等到了飘渺峰山门外之后,已经筋疲力尽,再难御剑了,而在此时,那个和我同去救燕家的人却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青衣道人说道这里,那平静的脸色竟然不自然的抽搐了起来,李宅厚预感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妙,因为重重迹象告诉他,这个人极有可能是飘渺峰上的某一个重要人物,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开口道:“是萧亦山吧”
“不是这个人和我是同门师兄弟,多年来不曾有过一丝恩怨。然而,我等来的不是热心的相救,确是那天灵盖上的重重一击我到死也不能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李宅厚瞪大了眼睛,似乎决难相信青衣道人所说的这件事,杀害自己的同门师兄弟,而且还是上一辈的事,此事非但自己不知,而且也绝对难以想象不是萧亦山,那会是谁他不敢在往下去猜想了
“听说他现在已经做到了峰主的位置,这件事过去了这么多年,我也想明白了许多事,也是他对我这么做,也只是为了得到一个人,一个曾经和我相爱的女人”
李宅厚木然了,他的虚无的身体竟然也开始有了一丝紧张,他不想听到这个女人的名字,因为他害怕了,他害怕从这个青衣怪人的口中说出那个熟悉的名字
“他这么做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得到我的师妹何百香孩子,你知道现在我说的人是谁了吧”
李宅厚立即站立起来,虽然他此时没有身躯,但还是怒不可遏,他连连怒喝:“你胡说八道我师父乃是正人君子,和我师娘也是相亲相爱,你算什么东西,敢对我说出这样无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