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大堂内一片静悄悄的,前台经理和服务员都没敢说话。
他们早就被提前告知,今天来的人,全部都是非富即贵,没人开口,他们就不能冒昧的说话。
尽管,他们真的很好奇眼前这一幕。
等到周身气息平复后,燕青羽最后瞥了眼老实跪在那里的司徒轩,转身走了进去。
鸿门宴,呵呵。
只是,彼此双方的力量对比,却不是项羽和刘邦的关系,至少应该是反过来。
此时也不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而是我为刀俎,人为鱼肉。
看到司徒轩跪在那里,燕青羽就将今日之局揣摩了个八.九不离十。
无非是以天伦之势,以父子之情,以可怜之义来压他。
这其中,父子之情指的是金庸与他的关系。
金庸在香港几十年,方方面面之间的关系如同大树之根一般繁杂。
或许之前欠下他人之情,此刻被逼的不得不出面和谈。
不过,燕青羽相信也就是如此了,金庸绝不会逼迫他做他不愿意的决定。
推开酒店二楼会议室的大楼,整个会议室里鸦雀无声,却坐满了人,一眼望去,以花白头发的中老年人为多。
居中正坐的,正是他的义父金庸,还有一个带着金丝边框眼镜,卖相极好的儒雅中年男人。
然而,燕青羽刚刚才收敛起的气势,此刻再次勃然喷发,会议室内的众人,直觉得看见了一把出鞘的绝世宝剑,散发出锋利无匹的刺目剑芒。
不过,燕青羽毕竟已经不是当初初入江湖的毛头小子了,他轻笑了两声,再次回复到平淡的模样,走到金庸下手,拉开椅子坐下后,笑道:“老豆,这么急着找我来做乜啊?我刚从美国回来家里水都没喝一口就来了。”
金庸有些愧疚的看了燕青羽一眼,摇头叹息道:“唉,羽儿啊,为父这次……”
燕青羽微笑道:“老豆,你我父子之间,还用说这些咩?”
金庸闻言,心头感动,面色慨然,点点头,却不再言语。
燕青羽见状,知道金庸今天的任务已经完成,心中也很满意,至少老爷子不会跟着外人来逼他。
等安抚完老爷子后,他将目光投向了在座的诸人。
熟人不少。
雷诀昆,许船王,郭百货,杨守成,还有很多是他不认识的,这些人看他的眼神里大都是愤懑和委屈。
燕青羽见状洒然一笑,道:“诸位花费那么大的力气把我请来,难道就是为了来看我着我?”
“燕生,我们之间无冤无仇吧?我们连面都没见过,你坑我做甚?”
一个头发花白的中老年男子率先发难。
燕青羽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阁下是……”
那中老年差点没气出个好歹,只是人在屋檐下,不敢发怒,他强忍着怒气道:“在下昌邦地产的吴应熊,燕生,你既然连认识都不认识我,我们之间又无冤无仇,你做空我的股票干吗?”
燕青羽闻言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又看向其他那些生面孔,道:“你们也是这种情况?”
话音刚落,就群情沸腾了。
“燕生,我这真真是无妄之灾啊!赶上了这该死的股灾不说,还被你做空一把,我真是欲哭无泪啊!”
“燕青羽,咱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我就闹不明白,你整我的隆盛国际干吗?”
“姓燕的,你虽然财大气粗,势力大跟脚硬,可你也得讲理不是?我又没……”
燕青羽看着一圈的人如同被他轮了老婆一般,不停的喊冤。
他嘴角浮起一抹嘲讽的笑意,眼神淡淡的扫视了圈,眼光微寒。
会议室内的嘈杂声渐渐平息下来,一个个气焰嚣张的大亨们也都闭上了嘴。
燕青羽嘲讽的目光告诉他们,他并不是他们想象中的那个人。
喝了口玻璃杯中的清水,瘦长的手指在红色实木桌子上一下一下有韵律的叩着,也一下一下的牵动着众人的心弦。
偌大的会议室里,只有燕青羽手指叩击桌面的笃笃声。
良久之后,脸色愈发难看的众人才听他轻笑了声,道:“诸位,在下违法了么?”
“呃……”
众人闻言不由面面相觑,说不出什么话来。
他们不说话,燕青羽继续说:“诸位都是拥有发行股票的上市公司,可即使股票暴跌,也不过是你们再融资或抵押担保贷款等资本运作活动受到不利的影响或被限制。即使我不在你们上方做空仓,你们的资本还不是一样挥发?至于这么苦大仇深么?”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