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张太北心里陡然生出一股怨气,他哪里不知道老爷子为何发怒,还不就是为了不让老四吃亏?
“老三,我知道你心里一定不服气,骂我老糊涂了,太偏袒羽儿,是吧?”
张泰岳脸色没有阴沉,也看不出暴怒的样子,然而偏偏这种状态的张泰岳,连燕青羽都不敢上前劝说什么。
至于张太北就更别提了,刚才那一点小怨气被吓的不知道飞到了冰岛还是拉斯维加。
张太北起身赔笑道:“爸爸,瞧您说的,我就算再不长进,也不敢骂您老。我刚和四儿是开玩笑呢,我能要他的钱?”
张泰岳眼神清冷道:“这是钱的问题吗?”
张太北眨巴了下眼睛,搞不懂还有什么问题。
难道是儿子?
不行,这一步可不能退,没钱无所谓,要是连兼祧过来的儿子都不让认,那日子还能活吗?
张太北噗通一声跪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道:“爸爸诶,儿子好容易才说服四儿给我过继一个儿子,你可千万不能给否了。不然,儿子以后就是孤魂野鬼了。老爷子,儿子再不成器,总归是您亲儿子吧?你不为我想想,你也为我地下的妈想想啊!”
什么是老混混?
就是到了嬉笑怒骂哭泣随心所欲,收发随心的境界。
光棍儿的很!
老爷子什么人物,一辈子在军政两界屹立不倒,要是连这种表演都看不破,现在估计也没什么张家了。
军人出身的张泰岳,最见不得这种人,白发几乎根根竖起,站了起来就要上前一脚。
燕青羽哪里还敢让他再出手,连忙上前扶住老爷子,劝道:“伯父,咱可不能再动手了。你这要把三哥打残了,就算三哥大度不和我计较,三嫂都饶不了我。为了一家的和谐,咱还是息怒,息怒!”
张太北只觉得刚才脑子给屎糊住了,居然在老爷子面前玩儿这套不入流的把戏。
也难怪老头子气成这样,他见燕青羽和张江南都在给他使眼色,便站了起来,苦笑道:“爸爸,你是知道我的。我都四十多的人了,平日里绝对没有这么惫赖。只是刚才以为爸爸是说不让小羽给我过继儿子了,才一时失态。您要打要骂,我绝无二话。但儿子还是要辩解一句,我向四儿借钱,绝不是因为贪鄙,真的是因为小娴快生了,我不能两手空空的去见我那过继的儿子。爸爸,我让你失望了。”
听到这番话后,张泰岳脸上的怒气终于消散了大半,哼了声,道:“看不看儿子,和你有钱没钱有关系吗?羽儿是图你的钱才愿意把儿子过继给你的?”
张太北苦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可我……”
“哎呀,伯父,你就别再训三哥了。你老这样,以后三哥和我还怎么处?”
燕青羽无奈的劝道。
看着一个四十来岁的人在他面前被训的和三孙子似得,燕青羽心里极为不得劲。
尤其是他和张太北的关系还很不错。
张泰岳霸气:“怎么处?还能怎么处?你是弟弟他是哥哥,他就得护着你!再让我听到谁敢打你的主意,老子我毙了他!”
燕青羽心里感动,但面上还得劝:“人家三哥也没打我的坏主意不是?就算给他支援点,那又有什么?我给台湾一次借五十亿,还不要利息,难道还不能给三哥支援些?”
张泰岳严肃的摇头道:“这完全是两个概念,羽儿,你要记住,这种想法是万万不对的。你给岛上支援,那是为国为民谋福。但你给了老三,那不仅没有任何好处,说不得反而会害了老三。他这个口子一开,其他人怎么办?张家嫡系虽然就你们四个,可外面乱七八糟的亲戚多的数不清。这次股灾没有受到波及的几乎没有,一旦口子打开,到那个时候你是帮还是不帮?”
燕青羽呵呵一笑,道:“我心里的亲戚就是伯父和大哥二哥三哥你们这些张家嫡系,至于其他人,嗯,他们去香港打听打听,应该就知道我燕某人的手段了。想来,他们不会这么不明白事理,自讨没趣的。”
此言一出,张家爷仨都用一种诧异的目光看着燕青羽。
不过他们小见多怪,实在是燕青羽在张家众人前的性格向来如同赤子一般。
何曾如眼前这般,轻描淡写间,就说出这般霸气的话来。
张家人不是不知道燕青羽在香港的传闻,只是那些毕竟只是传闻,而且即使在传闻里,燕青羽也都是扮演不动声色取人首级的角色。
张江南忽然呵呵笑道:“爸爸,你还整天当小孩儿一样护着,瞧瞧,咱们家老四是弱不禁风的人吗?”
张泰岳哈哈大笑道:“老子可从来没说过羽儿是弱不禁风的书生,他阿伯是委员长都称赞的盖世虎将,老子我也不赖,他怎么会是没有缚鸡之力的书生?羽儿,你这样想就对了。记住,在这片岛上,没有人能逼你做你不愿意的事,天王老子都不成。”
张江南捧哏道:“也不会有人逼张家四少的,不说别的,等他这无息贷款的事说出去后,不知多少人会拿他当万家生佛。”
燕青羽闻言想了想,道:“二哥,这件事就不用大张旗鼓的说出去了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