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就先告辞了。”
“嗯”李弘微微点头,对闫庄说道,“闫庄,你送送六郎。”
闫庄躬身领命,就将李哲送出了书房。待闫庄再次回到书房,李弘一脸深思的问道,“闫庄,你知道周王身边亲信叫什么名字吗”
闫庄一愣,就摇头忙回答道,“这个,臣不太清楚。殿下,有什么事情不妥吗”
“是啊”李弘叹息道,“你难道没看出来孤这个弟弟不简单吗”
历史上唐高中李贤李哲因为重用韦皇后的亲戚,欲以韦皇后之父韦元贞为门下侍中,裴炎以为不可。李显大怒:“我以天下给韦元贞,也无不可,难道还吝惜一侍中吗”裴炎听后报告了武后,武后对中宗的举动大为恼火,继位才两个月的就将他庐陵王,贬出长安。
史书评价说这是唐中宗李显庸柔无能的表现。
可实际情况则不是这样。
因为当时情况是他的权力已经被武后架空,他身边没人可用,他要巩固当时还不稳固的皇位,没得没办法才迫不得已的重用韦皇后的亲戚,以韦皇后之父韦元贞为门下侍中,想试图组成自己班底。
不然,他的举动又岂能会惹得武后大怒,竟然要废了他呢
“要不派人去查查”闫庄谨慎的说道。
“还是算了吧”李弘想了想说道,就示意闫庄退下。
现在李哲还威胁不到他,他也没必要盯上李哲惹得高宗和武后不悦,他现在忧虑的是华县惨案,大理寺少卿张德裕已经去华县十多天了还没有消息,这让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第三十七章终究是臣
卯时的长安城还沉浸在夜幕之中,可李弘已经起床,正在赵红裙的服侍下梳妆,因为他今天要参加每月两次在宣政殿举行的朝会。
赵红裙给李弘梳好头,又给他穿上淡黄色蟒袍,再戴上羽冠。眨眼间她发现柔弱的太子殿下竟然变得神采飞扬,一股子隐约之间难以言语的帝王之气在他的眉宇间凝聚。
赵红裙恍然间失神,待她醒来时梳洗完毕的李弘就已经在陈恭等二十名侍卫和闫庄的随时下,匆匆向大明宫的宣政殿而来。
因为李弘身体羸弱,高宗就容许他上朝时乘坐两人小轿。他乘坐小轿来到宣政殿前的广场时,群臣都差不多已经到齐了。
“见过太子殿下”
“参见太子殿下”
大部分朝臣看到太子李弘,全都快步上前向他躬身施礼。只有几个老臣,像李绩和许敬宗等在李弘小轿到了众人面前时,才躬身向他施礼。
待李弘下轿向众人施礼之际,他看见了远远站在一旁孤芳自赏的贺兰敏之。
贺兰敏之弘文馆学士,又是从三品的左散骑常侍,是门下省仅次于门下侍中、侍郎的三号人物,可见武后对他栽培的力度有多大。
他看到李弘在注视他时,眼中竟然满是讥讽之色。
可讥讽归讥讽,宣政殿前群臣都在,他也不敢大逆不道的不理李弘这个太子,就很不情愿的缓步走到李弘面前,神态颇为的傲慢躬身说道,“见过太子殿下几天不见殿下的风采依旧啊”
李弘嘴角露出了淡淡的嘲讽之色,依旧笑着说道,“周国公,不要多礼了你不一样也龙精虎猛吗”
一个是大唐的储君,一个又是被皇后娘娘寄予厚望的家族新贵,两人都彼此都看对方不顺眼,这般针锋相对,倒是让一旁的朝臣看的是心惊肉跳,因为他们怕自己一不小心就牵扯到两人争斗中去做牺牲品。
“殿下,臣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说”贺兰敏之突然开口说道。
他说话的口吻颇有点以长辈之态教训李弘的意味,不过他说这句话时眼中闪过狡黠之色。
李弘又岂能不知道贺兰敏之对自己说的话会是什么,就淡淡笑道,“周国公请说。”
“殿下,现在你虽已参政,可有些事情在决断的时候,还要看清形势,切不可鲁莽。”贺兰敏之一副教训李弘的口吻说道,“不然,后果将不堪回首。”
李弘知他说的“有些事情”指的是什么,而“看清形势”又指的是什么,却依然装作很不解的讶然问道,“孤愚钝,不解周国公的意思,烦请周国公解释一下可好”
“你”贺兰敏之本想在李弘反驳他时,再很得意,很嚣张的准备说几句义正言辞的谏言,让李弘在众人面前难堪一回,可没想到李弘没有上当,而是装傻充愣,将他想好的话憋在心里难以说出口,得意之色凝固在脸上,愣了一下神,才语气不忿的说道。“解释殿下自己心里清楚,这里这么多人,就不需要我再详说了吧”
李弘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见贺兰敏之有点恼了,这才一本正经的说道,“那孤就多谢周国公的良言了。”
“不用谢”贺兰敏之有点气愤的说道,他转身就要离开却被李弘给吼住了,“周国公请慢走”
李弘这句话说的声音很大,附近一直盯着他们谈话的群臣都听见了,于是大家就将目光全都两人身上,竖耳静听,想看看太子殿下到底要干什么。
贺兰敏之停住了脚步问道,“殿下还有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孤只是想告诉你一句话。”李弘说道。贺兰敏之一副聆听教诲的样子说道,“殿下请说。”
“贺兰敏之,你虽然贵为公国,又是母后的侄子,深受母后器重”说到这里,李弘停顿了一下,语气拔高了几分,继续说道,“可你要记住,孤要不死,你终究是臣”
孤要不死,你终究是臣
孤要不死,你终究是臣
李弘一句霸气外漏的话,彻底镇住了嚣张的贺兰敏之,就连一旁的群臣也没有想到一向羸弱的太子殿下会说出这样的话,全都愣神了。
李弘说完这句话,就不再理会贺兰敏之,径自走到了朝会列班时自己的位置上,文臣之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