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时候口袋里的手机忽然的响起了短促空灵的声音,掏出手机一见竟然是月儿姑娘发来的短信息。短信很简单只有寥寥几个字:“下大雨了,陈大哥多注意身体”
陈梦生想到娇弱的月儿也成了自己的女人时,不经意间有了些手足无措。反正不能让她们再受到伤害,这是陈梦生对他身边女人唯一的承诺
在手机的一角上闪显着几个数字,陈梦生按键查看了下是赵海鹏在半小时前打来的。自己半小时前还在方庄呢,可能是没有听见手机铃声。
“喂海鹏,出了什么事哦,还有这样的怪事行,我在紫水晶公寓附近的美食城等你嗯,不见不散”陈梦生刚从余学成家里出来,还没有所打算就被案件折腾一筹莫展的赵海鹏打电话有事商量了。
好在紫水晶公寓里的花妖已经诛灭了,上官嫣然等人都回到奎家别墅里去了。陈梦生抬头看了看雨中的紫水晶公寓,好歹以后将有自己暂时容身的地方了。
美食城外人声鼎沸,对夜猫子来说现在这个时间段才是夜生活刚刚开始。赵海鹏的切诺基停在美食城门外看到陈梦生站在街头不好意思的说道:“大哥,下雨天咋不进去啊”
陈梦生迎着赵海鹏走去笑道:“呵呵,里面太吵了。还是站在这里冷清些好,咱们兄弟俩太很久没空聊聊了。你刚说的案子我一时三刻没办法下判断,等我了解下再说”
赵海鹏点了点头道:“那成大哥,你等我下。我去买些宵夜,咱们边吃边谈”
赵海鹏的车停在了虎坊桥上,两个人在人家的廊檐下喝着燕京厅啤就着几个炒菜扯开了话题。“大哥,这事情我是想明白了,还得靠你帮忙”
“你说的那两个案子,我要得去现场勘察。你确定案发以后再没有人去过那袋子里装的人骨手指我只能看运气了,我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帮你找出线索。毕竟是快被煮烂的手指,实在是有点匪夷所思了”陈梦生望着虎坊桥下即将修复的大坑莫名其妙的又想到了善恶同身的玉玲珑,只希望赵海鹏的案子不要那么棘手
陈梦生和赵海鹏吃完了宵夜沿着虎坊桥向西北行驶,陈梦生看见了路站牌心里吃惊的喝道:“劲松劲松公寓”
“咳咳咳,案发地不是劲松公寓,是早些年的一间火车站职工宿舍楼。自从案发后那间宿舍楼就拉起了封条,从凶案至今已经是快一个星期了我还是没有头绪。”赵海鹏的车停在破陋的楼道外,指了指三楼的窗口。
楼道里面没有照明灯,墙壁上满是斑斑驳驳霉花。到了三楼就看见有道门上拉着几条半透明的封锁带,赵海鹏从口袋里摸出了手套分给了陈梦生
陈梦生戴上手套用力推搡了几下防盗铁门竟然是纹丝不动,赵海鹏掏出了两根细小的掏销撬棍。用不了几下就转动了防盗门的锁芯,陈梦生在惊讶的眼神中看着赵海鹏拧亮电筒走入屋中
“几天不见本事大了不少啊,你这警官怎么跟小偷一样了”陈梦生有些埋怨道。
“呵呵,大哥你不要忘记了咱们再奎氏公司里遇上的那个开锁高手莫德江啊。我这点皮毛还是跟着人家学的啊,这案子原本是由宣武区管辖的。就是因为上头限定了破案时间才转交到我手里,我现在也是骑虎难下了啊”赵海鹏举着电筒在屋里给陈梦生照明。
陈梦生踏进了这间屋子就深吸了一口气,被密封了几天的房子里依稀可以闻到一丝丝异味。那是大量出血才会有的甜锈味道,这家屋主应该是个不大富裕的。墙上的墙纸都已经破破烂烂了,进门是一个十多平方的大厅。
在大厅的左手面是间小巧的厨房,厨房瓷砖上钉着一个不锈钢刀架。在刀架下面的瓷砖缝槽里还残留着一些干固的黑色血块,陈梦生用着手套小心翼翼的刮下了一些黑色血渍。再看厨房地上还留着做饭菜的油迹,从厨房间到散发出甜锈味的卧室足足有七八米远
“海鹏,你说死者是被菜刀砍断了喉管毙命的吧”陈梦生扫视了四处问道。
赵海鹏走进了卧室指着席梦思上的一摊黑色血迹道:“不错,当时死者陶丽娜就是躺在这张床上。致命伤就是喉管被人一刀砍断了,凶器是她们家里的那把菜刀。死者的凶器现在都在局子里,一会儿我们可以去看看。”
陈梦生用手抵住席梦思上的血迹道:“很奇怪,我在这里感觉到一股子很陈旧的死人气。这房子的主人是什么来头啊”
“这房子是陶丽娜的阿姨的,她阿姨名字叫程银梅是个没有嫁过人的老姑娘。陶丽娜是程银梅姐姐家的女儿,因为出了人命案子她的阿姨精神上受到了很大的刺激被送进了康复中心,人都变的神神叨叨了。我已经去过好几次了,她的阿姨连话都说不清楚。我在案发后也去调查过。她的阿姨对陶丽娜遇害之事始终是保持很激动,医生的鉴定结果可能是间歇性失忆。”赵海鹏皱眉道。
“什么什么失忆”陈梦生对着赵海鹏说的又听不明白了。
“咳咳就是受了刺激后忘记了一件事情,我去了解过陶丽娜的阿姨应该不像是有做案动机的人。陶丽娜就是她请来过春节的,如果是她下手的话于情于理说不过去。”赵海鹏解释道。
赵海鹏多年的办案经历告诉他,凶手不会傻到把请来的客人一刀给宰了。那样对她来说无疑是坐以待毙,能够一刀劈断人的喉管再去把刀放回原处。关键菜刀上只留下了陶丽娜一个人的指纹,这太不可符合逻辑了
陈梦生注视着床上的那滩血迹许久没有开口说话,如果说人是躺在床上被人劈砍到了喉管那行凶的必定是个嗜杀狂徒。但要人是站着被刀劈砍倒在床上,那血滴的喷溅状不会只有床头那么一块。陈梦生用手仔细的刮擦着床边的靠墙面,但是除了床头外没有发现其他的地方有血液喷溅出的痕迹
屋子里头除了一张床外,只有一排电视矮柜。卧室里的大大小小绒毛玩具表明了屋主人很喜欢小孩子玩意儿。台板下压着的几张照片可是看到戴着大墨镜的女人,除了看上去女人的年龄有些大外也不乏是个北方健硕的女人
窗外的雨是越下越大了,哗哗的流水声就随着窗外的下水管排至地下。陈梦生用着自己的脚步量着从沾满血渍的席梦思床头一直到厨房瓷砖刀架走了近二十多步,杀了人后干嘛不毁去凶器还要把刀子擦入刀架上
在案发的隔壁房间应该是死者陶丽娜阿姨所住的屋子,这件屋子原本是件阳台房。可能是屋主把卧室让给了陶丽娜,而她自己睡在阳台上了。这里的摆设除了一张临时搭的行军床外就剩下台锻炼身体用的跑步机了,陈梦生瞥见在阳台的窗户下墙纸被人撕去了一大块。沾连处的墙纸断口还很新,有些白色的纤维纸上还没被灰尘粘上。
“海鹏,你们上次来的时候这里的纸有没有被撕掉”陈梦生回头问了问赵海鹏。
赵海鹏打着手电筒看了看用手摸摸下巴道:“好像没有吧上次我记得来现场时没有注意到墙纸被人撕掉的事啊,照说这破口应该没几天前吧。详细的我也记不清楚了,反正所有房间都拍照存档了。我回去看下就知道是不是后来有人进来撕掉的墙纸,再说撕掉这么块墙纸干什么啊”
陈梦生糊里糊涂的表示不知道,拿手去触碰了墙纸的才发现是柔软如丝的。“海鹏,会不会是有人撕掉墙纸是为了包裹什么东西或者是原来的墙纸上留下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