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一眼牛鼻子道士,他说的心安理得,没有任何表情哪里不对,难道他之前真的实在故意刁难我,避开那疯人果不过就是巧合我现在才真正的意识到什么叫人心隔肚皮,就像秦淮曾说,帮助过你的未必是你的朋友,而害过你的未必是永远的敌人,一切因利而聚,因利而散。
钱经理叹了口气,说:“老安,小子认不认识回去的路让他带着咱们,或许能出去,这遇到鬼挡墙,我们这位牛道长也不是吃素的。”
老安点点头,“尽力吧。”说完牵着小子带路,钱经理刚要背起黑眼镜,她马上站起了起来,指着我们四个大骂:“你们四个懦夫,你们想死我可不想,你们出去吧,我自己找,我不跟你们走,索命的人就跟着你们呢”说完,又是一阵仰天大笑,我被这女人不人不鬼的模样,搞得脊背发凉。
还没等我反应回来,黑眼镜朝着我们来的路迅速了跑了回去,我们四个人看看,赶紧往回追,不管怎么样,也不能把她留在树林里,黑眼镜跑的还挺快,之前柔弱的跟小女生一样,连我这个专门练过跑的隐调局的人都追不上。
老安在后面边跑边喊,“老钱,这姑娘是不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啊”
牛鼻子老道摇摇头,“这倒是没有,不过真疯假疯就不一定了。”他这句话一出口,我心里顿时一紧。
老安哭笑不得的说:“说实话,这姑娘吃了那么多疯人果,虽然最后吐出来了,但是想不疯都难啊,这叫什么病来着中毒性精神病,之前我邻居去城里的大医院看了,也不见好啊”
听老安这么说完,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轻松感,当时心里很矛盾,不知道为什么,其实黑眼镜这个情况并不是我期望的,却又知道如果她这个样子,即便是奸细也可以释然了吧。
黑眼镜跑了大概几分钟,我们只顾着追,也没看路,到了一个我从来没见过的地方,面前出现了两条岔路,黑眼镜站在这两条岔路口,尖叫了一声,便晕了过去。
我们几个可算是追上黑眼镜了,她此刻面色发黑,很显然跑的时候加快了疯人果的毒性蔓延,看她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了,这时候小子朝着我们左边的岔路不停的大叫,声音在空荡的山路回档着,好像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这时候太阳已经几乎要下山了,我朝着左边的岔路望去,似乎什么都没看到。
“老安,小子怎么不停的叫啊,它是看见了什么吗”我一脸诧异的问道。
老安从兜里摸出一支烟,点着抽了起来,定了定神说:“未必,小子的鼻子能问到方圆几里的东西,不知道它感觉到了什么。”
钱经理叹了口气,说:“这里是哪啊咱们还是赶紧走吧,此地不宜久留,还好现在她安静了,看来这回小郝凶多吉少了。”
老安倒吸一口凉气,说:“你们看看身后”我回头一看,刚刚我们来的那条路竟然不见了,身后黑乎乎一片,好像被一团乌云笼罩了,不禁一阵诧异,“这”
老安坐在地上,说:“现在咱们哪也不能去,这岔路口我以前从来没见过,现在明明还没完全黑天,天还有些蒙蒙亮,身后却已经好像进入黑夜了,如果咱们沿着这条路回去,指不定就上哪去了,没准进了阎王地府了,我进山这么多年,只碰见过两次,真不知道说你们幸运还是不幸,一般出现这些东西,真的就离无边寺不远了,因为那地方本来就不知道是不是真实存在的。”
钱经理四周扫了一圈,道:“看来只有如此了,这前面的岔路口小子不停的叫,估计是有问题,这后面更有问题,咱们等天亮吧,就在这原地宿营吧,我去捡点柴火。”牛鼻子老道的伤应该好一些了,他一直看着地上的昏迷的黑眼镜,不知道在捉摸什么。
晚上的时候,我们拿出饼干,一盒饼干四个人分,黑眼镜仍然昏迷不醒,就给她喂了些水,今天晚上他们三个男人轮流守夜,没我什么事,我就准备安心的睡一觉,没有帐篷,只能弄一个简易的睡袋,我钻进去没过多久便睡着了,这一觉睡的很累,浑浑噩噩的感觉自己一直在做梦,就是没记住梦的内容,睡的并不是很踏实,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好像有人在我耳边翻东西,我一开始下意识的认为是黑眼镜,后来一想不对啊,我们不是在野外吗她不是昏迷了吗顿时心里一颤,腾的我就起来了。
我一抬眼,吓我的差点大叫出来,黑眼镜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了,在我旁边翻来翻去,我还没喊出声,感觉被谁捂住了嘴,我回头一看,正是牛鼻子老道,老安和钱经理已经睡着了,这会子应该是牛鼻子老道守夜。
他朝着我做了一个嘘的姿势,小声说:“别把她惊醒,我感觉这个女人有问题,看看她到底要干什么。”
我恩了一声,上下打量着黑眼镜,她闭着眼睛,不停的在被背包里翻着什么,那个背包是她的,她出事以后一直是我背着,她紧皱着眉头,似乎翻到了之后马上脸上又露出诡异的笑容,我定神一看,她从背包里拿出了纸和笔,我顿时一楞,这是又要画什么
第二百八十三章世外桃源
我和牛鼻子老道屏住呼吸的看着她,钱经理和老安鼾声如雷,小子趴在一旁发现了我们的动静,睁着眼睛盯着黑眼镜。黑眼镜一直是闭着眼睛,保持着脸上诡异的微笑,绕过老安和钱经理,走到一棵树旁坐下,我当时真的惊呆了,这妞闭着眼睛也能绕开障碍物,这是在逗我吗
黑眼镜坐在树下,用手不停的在纸上画着什么东西,她手速飞快,就像是画已经印在脑中,手就是打印机,快速的将其描在纸上。大半夜闭眼睛画画已经跟诡异了,关键是她还一边画一边笑,脸扭曲的几乎都认不出是黑眼镜的,这女人让我不禁脊背发凉,她这副画大概画了半个多小时,然后将纸笔放在一旁,带着那诡异的表情继续睡着了,就跟上次在寝室一样。
牛鼻子道长轻声说:“去把那画取来,看看画的什么东西”
我抖了一下,反问道:“你自己怎么不去”
牛鼻子老道撇撇嘴,说:“首先,我受伤,手脚不灵活,她醒了不一定发生什么了,其次因为你跟她住一个寝室。她熟悉你的气息,我要是去了,她马上就会察觉,她现在看不到东西,但是感觉很灵敏,让你去你就去,最后。你放心,我不会害你,还没到时候。”
我顿时一脸黑线,取个画还摆出三条理由,有理有据,什么叫不会害我,还没到时候,那意思是到时候了就准备害我了呗,想来想去,貌似牛鼻子老道除了说话做事针对我意外,貌似还真的没害过我,我白了他一眼,还是过去取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