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背影消失,关山月跪倒在地,头埋在草地上。
“为什么?关山月,你为什么会失败。”
先前交手时的情景,如电影般在脑海中回放。
“慢了。”
连放了数遍,她得出结论:“关山月,你还要再快一点,只要再快一点点,一劈不中时,那一记反撩,只要快一点点,他就躲不开,但你的力用老了,再反手,就慢了两分,那一剌也是一样,如果一撩不中,招不用老,不撩那么高,只到眉心,然后刀尖瞬间下沉,立刻就剌,他一定躲不开。”
得到结论,她失败的情绪立刻消散,站起来,冲,然后一刀下劈。
刀尖离着地面一尺,手腕一转,反手上撩。
刀尖撩到齐眉的高度,止住,手腕再一沉,刀尖如蛇头,一个下扎的势子,随身疾剌。
“所以,力不可用尽,关山月,你先前太笨了,第一刀,你用了九分力,错了,应该只用八分力,不,有刀在手,七分力都够了,这样,劈不中时,招式才不至于太老,反腕上撩才会快。”
“上撩同样如此,为什么一定要用这么大的力,这是刀啊,三分力就可以把他开膛破腹了,你先前那一撩,却几乎用了全力,笨蛋,活该你给打屁股,而且是扒了裤子打,羞耻,你知不知道?”
“最后一剌,你却反而收了力,你真是个笨蛋啊,他连退两步,脚下已有些乱,如果这一剌,你竭尽全力,不管不顾,合身疾剌,以撞倒南山的决心,把全身的力气全用上去,那就要快得多,他就一定闪不开。”
反复的总结,反复的试验。
不知不觉,太阳从海平面上露出一线金边。
关山月蓦地里纵声长啸。
羞辱之下,一夜苦练,她刀法于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这一次,我绝不会再败。”
关山月眼光透过晨雾,仿佛看到了谢长风那可恶的脸。
不过她没有立刻挑战谢长风,当天晚上,孙红裳睡下后,她又到后山练刀。
再一次总结,每一个细节,都精心打磨。
连续三天,她自觉已经信心十足,这天晚上,她给谢长风发了短信。
谢长风收到短信,不由得挑眉一笑。
换了衣服,仍旧从后院小门出来。
这一段时间的天气很好,月到中天,天高云淡。
关山月站在山下,站的位置好象都没变,就是头一夜所站的地方。
不过她的衣服换了,她今夜是一身浅黄色的紧身武士服,月光洒在她身上,如梦如幻,恍眼看去,仿佛那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朵月下绽放的水仙花。
“关姐,我不记得了。”谢长风走近,到十米开外站定,轻轻击掌:“我有没有夸过你漂亮啊。”
“不需要。”
关山月眼光紧吸着他眼眸:“我再让你选择一次,自己离开,或者,我赶你离开。”
谢长风啧啧摇头:“我说关姐,你偏执了,为什么一定要赶我离开呢?你是担心我打红姐的主意?可打红姐主意的多了。”
他说着把手划拉了一下:“我可以说,只要红姐在视线之内出现,任何正常的男人,都会想着,把她抱上床,你不否认这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