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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池上佳人头 则慕 2331 字 11个月前

俱裂,一脸恐慌地慢慢跪在了地上。

柳尘鸢是跟着安琢言一起离开的,她换上宫女服后,伪装成安琢言的宫女,由她带着大摇大摆的离开了,而另一个宫女则留在她的寝房内装作她的样子,而后伺机逃走。

这样的话,即便那个宫女在逃走后被人发现,对方也只是发现了一个宫女而已,并不会惹人注目,但要是柳尘鸢的话,她胆子太小,要一个人装成宫女逃走,只怕没出椒芳宫的门就要被抓了。

安琢言将柳尘鸢带出椒芳宫后,立刻带她去了自己的未央宫,柳尘鸢原本收的行礼都没能带上,只带了一双问兰的绣花鞋,未央宫里备好了给安琢言的行李,无非是两套换洗衣物,三件裹胸,还有一点药物和盘缠。

柳尘鸢拿起那件衣服,表情十分严肃这是一件兵服,且还是赵国的兵服,也不知道穿着这样兵服的人,杀了多少个闽国的子民。

可她现在却要束上裹胸,穿上这套兵服。

柳尘鸢心情复杂地去了屏风后换衣服。

换好衣服,柳尘鸢一走出来,安琢言便有些忍俊不禁她身上是朴素的兵服,头上却还梳着丫鬟头,模样实在有些滑稽,安琢言将她按在妆台前,温柔地替她将发带拆了,重新梳了个最普通的男子的发型。

可这张脸,分明还是女子的脸。

安琢言皱了皱眉头,正要说话,外边却有人通报,兵部安大人来了。柳尘鸢越发紧张,手指不自觉地捏住了衣角。

安琢言看了眼柳尘鸢,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便让安勤华进来。

即便是后妃的亲哥哥,也是不可以与后妃单独待在一个关了门的屋子里的,可安琢言可以,且她与安勤华见面,赵书贤从不限制次数,也丝毫不过问。为此安勤华倒是提过几次,表示起码皇上十分信任自己和自家妹妹,对此安琢言唯有报以一个难以言喻的苦笑。

安勤华进屋后,目光便落在了柳尘鸢脸上,看见柳尘鸢,他愣了愣,这才行礼道:“下官见过太后。”

柳尘鸢忐忑不安地道:“这种时候便不必多礼了。”

安勤华抬头,视线在柳尘鸢脸上不着痕迹打了个转后才道:“娘娘的衣服和头发是好了,可恕在下直言,娘娘您的脸,分明还是女子的脸。”

白皙的皮肤,小巧的脸,柳叶眉桃花眼樱桃唇,眼角还有颗泪痣任何一个男人也很难长成这样。

听安勤华咋么说,柳尘鸢有些困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脸,一时有些无措,安琢言便替她画了粗上许多的关公眉:“这样便好一些了等进了北营就没事了,谁会盯着别人的脸看。”

这说法实在很不负责,安勤华看了眼自己的妹妹,又看了眼显然什么都不懂的柳尘鸢,最后还是点点头:“也是。时间紧迫,太后娘娘,跟下官走吧。”

柳尘鸢站起身,忽然道:“对了冬梅夏槐小青子”

安琢言疑惑道:“他们怎么了”

柳尘鸢看着她,眼中有些不忍,安琢言立刻懂了:“您是怕您这一走,等皇上回来,会牵连他们”

“嗯。”柳尘鸢轻轻点头。

安琢言与安勤华不动声色看了彼此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一点惊讶,这种时候,她倒还惦记着下人。安琢言伸手握着柳尘鸢的手:“娘娘不必担心,这件事臣妾会处理好的。他们嘛,一点杖刑怕是躲不过,但不会有性命之虞。”

“好。”柳尘鸢看着她,“这一次多谢你了。”

安琢言笑着看她:“娘娘说的这是什么话只要娘娘顺利回到闽国,臣妾也就心安了。”

柳尘鸢感激而感动地又看了她一眼,这才忐忑地跟着安勤华走了出去,门两侧的侍卫和宫女早被遣散,一直到未央宫外才有下人,而安勤华的小轿就停在未央宫之外。

为了掩人耳目,柳尘鸢在兵服外还罩了一件太监服,头上也带了顶太监帽,她跟着安勤华的小轿,地垂着眼一点点慢慢走着。

昨日安琢言忽然拉住她,说可以助她回到闽国,柳尘鸢将信将疑,安琢言却告诉了她一个听起来无懈可击的方案

彼时安琢言握着她的手,一字一句道:“娘娘若是贸然逃走,即便可以逃出皇宫,可外边那么乱,娘娘只怕根本回不到闽国可,皇上这一次要待人御驾亲征亲临闽国,臣妾的二哥是兵部侍郎,与北营的后勤队伍的常校尉关系亦很不错,臣妾的二哥可以带您混入北营后勤队明日一早皇上便会离开,后勤队则要下午才出发,娘娘不必担心会被皇上发现。且后勤队不必上前线,不会有什么危险娘娘跟着后勤队,一路安安稳稳到了禹州,再趁夜离开,过了禹州便是闽国了。”

这个计划听起来实在很诱人,柳尘鸢当时呼吸都凝住了,却还是问了一句:“可兵营中全是男子”

安琢言却说:“等娘娘您换了兵服,作男子打扮,是不容易被发现的昔日祝英台女扮男装混入书院,那么长的时间,不也从来没有被发现从这儿到禹州,也不过是一个多月的时间,娘娘想来是可以瞒得住的。”

柳尘鸢实在太想回闽国,安琢言这么说,她便信了,最后攒着手里的纸钱点了点头。

这才有今天这一出。

好在之后一切顺利,两人出了宫门,守门之人见安勤华带了个太监出来,拦下正要盘问,安勤华便说是安琢言派出的内监,要跟着他回府上,替安琢言拿些东西。

安琢言是唯一的贵妃,安勤华也是个侍郎,本就没人愿意来为小事得罪他们。

他们是没见过柳尘鸢的,见柳尘鸢低垂眉眼看不清容貌,但秀秀气气像个小太监,并不疑有他,便放了行。

出了宫,安勤华便让柳尘鸢一同上了马车,柳尘鸢还未与男子同车而坐过,十分不自在,好在安勤华彬彬有礼,目光只看着马车前行的方向。

一路无话,唯有马蹄达达,柳尘鸢抱着手中行李,心中充满了未知与不安,任何一点动静都会让她瞪大眼睛东张西望,安勤华瞥了她一眼,觉得柳尘鸢像个惊惧的小兔子。

他有点心虚地挪开了视线。

毕竟,是要送这只小兔子去屠宰场的。

快到时安勤华转过脸,让她把外边的太监服给脱了,之后便领着她下了马车。

一下马车,映入眼帘的场景便让柳尘鸢愣了愣兵营之外,无数的士兵都在热火朝天地准备东西,将一箱一箱的储备物给放去木车上,远处有一整队列士兵站的笔直,队列整齐,一个校尉打扮的人似乎正在说着什么。

在搬东西的显然是后勤队伍,大约是因为一直在搬东西,所以每个人几乎都脱了上衣,露出被晒黑了的精壮的一身腱子肉,上面布满了汗水,柳尘鸢只看了一眼就扭开了目光。

安勤华看了她一眼,本以为她会面红耳赤,没想到她面色发白,只死死盯着地面。

于是安勤华带着她绕了点路,从后面进了北营,让她站在一旁等待,自己去与常校尉说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