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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池上佳人头 则慕 2287 字 2023-10-05

gu903();安琢言皱眉:“二哥”

“哈哈,我也只是随口这么一说,你放心,该完成的事儿还是会完成。”安勤华道,“柳尘鸢照这样下去迟早会死在牢中,等皇上回来,也是柳尘鸢自己逃走,自己进了军队,又惨死在牢中仅此而已,与你我毫无干系。”安勤华摇摇头,“对了,说回来,椒芳宫那边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上上下下急疯了,小青子还来了我这儿一趟,我比他还惊讶,他也就不敢多问了。”安琢言道,“如今这光景,他们也绝不敢去特意通报皇上,只敢瞒着,能多活一日便是一日了哎,这也实在有些造孽,柳尘鸢惹出来的事情,却要一个宫的人来承担。”

安勤华笑了笑,没有说话。

安琢言看了眼窗外,神色怅然:“三天了,不知道皇上怎么样了”

柳尘鸢趴在草席上,浑身上下都是钻心的痛,四周安静而黑暗,只有偶尔响起的呼噜声和雷声。夜半风凉,不知何时落起了大雨,冬日的雨最恼人,像绵密的冰刺,穿过墙壁的缝隙,一点不含糊地刺满了全身。

刑牢的墙壁虽然厚,封的却实在不够严密,靠外的那面墙上方开了个带栏栅的窗口,碰上大雨大风,雨就全斜着飘进来了。柳尘鸢便是在冰凉的水汪中惊醒的,她有些吃力地睁开眼睛,感受着豆大的雨打在自己脸上,身上。

倒也并不是坏事,自己身上的伤口的血和被泼的盐水也一并被冲刷了她眨了眨眼,忽然想起郑察告诉她张嘉死了的事情。

还有,张嘉是因为她而死的。

在这个瞬间,柳尘鸢忽然想通了很多事情,正如她之前一直在想,她明明什么也没做为什么会落得如此下场一样,张嘉同样什么也没做。

可正是因为张嘉什么也没做,所以才丢了命。

如果他像郑察一样,狠狠的对她用刑,他必然不会死去,可他什么没有做。

柳尘鸢眨了眨眼睛,雨水混杂着泪水慢慢流淌,她忽然觉得很累,很累。

这个世上,大概不会有第二个比她更蠢的人了吧愚蠢的认为会待在蕴哥身边一辈子,愚蠢的嫁给了赵文帝,愚蠢的被赵书贤随意拿捏最后又愚蠢的轻信了安琢言,落得如此下场。她还害死了问兰,害死了张嘉,不止如此,连问兰的绣花鞋都被她给弄丢了。

照这样下去,她很快就会死吧明天大概郑察会抓着她再鞭打一顿,她一定撑不过去的。

而且她最怕疼了,这一天所受的疼痛,大概比这一生之前每一天加起来都要来的多。

就这样,在这个肮脏,乌黑的牢房中,结束这一生吗

即便不想就这样死去,也没有别的什么办法啊自己除了哭,好像什么也不会。

她死在这样的地方,蕴哥会心疼吗不,应该说,蕴哥会知道吗还有赵书贤,他会让人来把她鞭尸吗他们到底有多大的仇怨啊

柳尘鸢又痛又冷,根本睡不着,心里想着今夜可能是自己最后活着的一个晚上了,倒也并不多想睡了,只想趁着还活着,多想一点事情。

此时她听见墙壁外传来一点奇怪的声音。

柳尘鸢微微抬眼,发现墙壁窗户上的栏栅忽然被一个拳头打飞了

她瞪大了眼睛,一时间只觉得自己大概是在做梦。

然而下一刻,一个的脑袋就从那个窗口里探了出来,那是一个带着一张十分诡异的面具的脸。

那面具大小恰好遮住了他的眉毛直至上嘴唇的部分,面具以白色为底,两颊处高高凸起,鼻下有两道滑稽而诡异的胡须,面具两侧则分别有一只尖尖的红色的耳朵。没有被面具挡住的嘴唇和下巴隐约可以看出这是个男人。

雷雨夜,一张这样的脸忽然出现在高高的窗户之上,这场面实在诡异而恐怖,柳尘鸢无法动弹地盯着那张脸,却发现透过面具,那人的眼睛极亮,在这黑暗中居然显出了一股热切那人也在看柳尘鸢。

看清了柳尘鸢的脸之后,那张脸一闪又不见了。

柳尘鸢惊魂未定,只能安慰自己是在做梦下一刻,刑牢的墙壁传来猛烈的撞击声,一下,两下有人陆续被惊醒,也有狱吏小跑着赶来

电闪雷鸣中,墙壁轰然倒塌了一片,恰露出个可以让人随意通过的大小。

外边站着一个白衣男子,脸上带着那个诡异的面具,他大大方方地走过来,毫不在意满地污泥和脏水,跪在地上,又伸手挑起惊疑不定的柳尘鸢的脸,露在外面的略薄的毫无血色的嘴唇咧开了,像是露出了一个心满意足的大大的笑容:“新娘子新娘子”

柳尘鸢几乎要再次昏迷,被吓的连尖叫都叫不出来。

她对面与隔壁的牢房中的人倒是被惊醒了,都坐了起来,纷纷瞪着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那白衣男子,然而白衣男子却像是听见了赶来的狱吏的声音,他说了句“麻烦”,就把柳尘鸢直接给抱了起来,柳尘鸢痛呼一声,他有些疑惑地侧了侧头看着柳尘鸢,发现她背上手上全是血,顿时不满起来:“谁弄的”

柳尘鸢当然无法回答,她只是惊恐地看着他,若不是透过面具看到的那双眼睛和面具下的嘴巴下巴确实是人的,她几乎要怀疑这个家伙是妖怪了。

此时守夜的两个狱吏已经赶到,他们看见牢内场景都是一惊,一人大吼道:“什么人快放下囚犯”另一人则哆哆嗦嗦地掏出钥匙开始开门。

白衣男子看了眼他们,又低头问柳尘鸢:“是他们把你弄成这样的”

柳尘鸢还没来得及说话,那两个狱吏已经冲了进来,白衣男子将柳尘鸢往肩上一扛,两手朝前一伸,正正好掐住了那两个狱吏的脖子,而后只那么轻轻一折那两人还维持着错愕的表情,脑袋一歪,竟是就这样被取了性命。

柳尘鸢被他扛在右肩上,与其中一个狱吏离的极近,就这样眼睁睁看着那人舌头外伸翻着白眼一头栽倒了,她终是忍不住又惊叫了一声,那白衣男子却收回手,小心地在自己脏兮兮的白衣服上擦了一下,然后伸手拍了拍柳尘鸢的脑袋:“新娘子不要怕,我帮你报仇了。”

报仇报什么仇

柳尘鸢觉得自己多说一句话也可能要被这人扭了脑袋,只能颤着嘴唇一言不发,白衣男子就这样扛着她,从刚刚自己打出的洞里悠哉悠哉地走了。

外边雷雨依然不休,柳尘鸢全然不知道他要把自己带去哪里,刑牢之外守卫森严,然而他扛着她,一手抓着她的脚防止她掉下去后,便一个跃步轻轻松松地飞檐走壁,完全避开了那些人的视线,柳尘鸢大气都不敢出,等他带着自己抄小路进了一条无人小巷,她才颤抖地道:“你你是谁你要带我去哪里”

“我是”那人张了张嘴,又有些沮丧地说,“我的名字不可以告诉别人的”

接着那人又兴致勃勃地说:“新娘子,要不然你给我取一个名字啊,我可以叫你取的名字”

柳尘鸢才不要帮他取名字,只说:“你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

白衣人不理她,扛着柳尘鸢一路前行,最后竟到了个她觉得有些眼熟的地方北营

大约是因为都离开了,北营显得比之前空荡许多,只有一些留守的士兵,柳尘鸢的恐惧再次涌上心头,她道:“你,你是北营的人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这样”

白衣男子一脸疑惑地看着她:“什么北营啊这里是我这两天住的地方,哎,环境不好你不要嫌弃,过两天就可以走了嘛”

他也不管柳尘鸢的虚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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