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庭云是横着被抬进万州府的,他身上已经包扎好了,浑身都是白色的绷带,连脸上都缠了一圈,手臂和小腿上的绷带大约因为舟车劳顿,还微微渗了血。
柳尘鸢第一次看见认识的人这幅样子,吓的微微退了一步,扶着门柱不敢上前,胆战心惊地看着他被抬入了房内,而后有早就准备在旁的医师忙进忙出,几个士兵也端着热水和毛巾走进去,又端着混了血的水走出来。
柳尘鸢就这么巴巴地望了一会儿,忽然有人在她身后道:“担心”
“啊”柳尘鸢有点被吓着,回头一看却发现果然是赵书贤。
这她该怎么回答,说担心,总觉得赵书贤会生气,可说不担心,赵庭云是他的弟弟,他似乎也不会高兴。
柳尘鸢呆呆地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才对,赵书贤看着她,最后淡淡道:“担心就进去。”
“哦”柳尘鸢见那些医师也都走了,便小心翼翼地踏入赵庭云的房间,为了避嫌,她没有关上门,任房门大敞。
赵庭云被抬下来的时候双眼紧闭,现在却已经醒了,皱着眉头躺在床上,也不晓得是在生谁的气,看见柳尘鸢,他眸中光芒便盛了起来:“新娘子”
柳尘鸢见他居然想爬起来,刚换的腰间绷带又隐隐渗血,吓的魂都要飞了,她走上前一点,连忙道:“你不要动,我过来便是。”
赵庭云喜滋滋地躺回去,道:“好。”
走近了,柳尘鸢才发现他上身,只有绷带绑在腰间和左胸口,其他地方,也有不少已经愈合了的伤口,看起来有些狰狞。
只一眼,柳尘鸢便不适地挪开了目光,只盯着赵庭云的脸看:“赵赵将军,你没事吧”
赵庭云皱起眉头:“赵将军我不喜欢这个称呼”
“那我该喊你什么”柳尘鸢也有些为难,“总不好直呼你的名字我也不晓得你的字。”
赵庭云说:“你就喊我小白龙啊小白龙,我喜欢这个名字”
他这么一说,柳尘鸢莫名想到了之前那个梦,梦里,赵庭云有一只常胜蛐蛐,也叫小白龙她忍不住轻声笑了起来。
可笑的人不止她一个。
一阵非常轻,轻的几乎不存在的两三声低笑从门口传来,柳尘鸢朝门口看去,才发现赵书贤正站在门口,隐约可见他嘴角微扬,并不是以往略带嘲讽的笑,而是个真心实意的笑。
赵书贤其实长的真的不错,从侧面看,下颚线条并不粗犷,反显得有点柔和,鼻梁高挺,嘴唇略薄,却与鼻子和下巴形成了一条恰到好处的弧线。
见柳尘鸢看过来,他也偏头看着她,只是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也依然无情的让人有些害怕。
柳尘鸢匆匆转过头,看回赵庭云这边,觉得自己刚刚一定是出现了幻觉,这个人也会正常地笑的吗
何况小白龙这三个字,对赵书贤来说有什么好笑的他可不会知道自己做了个梦,梦里有只叫小白龙的蛐蛐
她于是定了定心神,重问了一次:“小白龙,你没事吧”
赵庭云说:“没事,死不了不过”
他的目光也朝着外边一瞥,胆战心惊地说:“大哥骂死我啦有个叫什么上官信的,很讨厌,诱我去打他,还说我们两个,我必然要输的喊他叫爷爷我追他过了河,他的士兵就四面八方地冒了出来二哥前两天教过我,说擒贼先擒王,所以我们抓了姜蕴,对面的士兵就不战而降,纷纷逃窜,于是这次,我也想擒贼先擒王,不管那些人,直接去抓上官信,但那些人太多了四个弓箭手,八个骑兵,十来个步兵,专打我死了也要打我你说他们是不是很讨厌,很该死”
柳尘鸢对这些东西实在是一窍不通,懵懵懂懂地听懂姜蕴之前是被“擒贼先擒王”了,以及赵庭云是中了埋伏才受的伤,最后只能弱弱地说:“嗯很讨厌。但是,你自己也应该小心,你不是大将吗如果你想擒贼先擒王,那对他们也是这样想的吧作为大将,你比任何一个士兵都重要,如果你死了,万一赵军也不战而降,纷纷逃窜怎么办呢你单枪匹马去追敌人,那怎么行”
赵庭云大惊道:“新娘子,你说的和二哥说的一模一样难道你也会打仗”
柳尘鸢一愣,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赵书贤,见他依然盯着自己,忍不住打了个抖,慢慢转回头然后道:“我,我不会我,胡乱说的。”
赵庭云笑起来:“照这么说,二哥还不如你呢你胡乱说就跟二哥那么凶的说的一样”
“”柳尘鸢轻声道,“你二哥,在门口。”
躺在床上的赵庭云自然是没法看到门口站了个人的,听见柳尘鸢这句话,立刻噤了声,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柳尘鸢见他这样,觉得有些好笑,柔声道:“你好好休息吧,伤的这样重,也不晓得什么时候才能全好。”
赵庭云说:“嗯不过二哥和小老头说我皮糙肉厚的,死不了,你放心”
柳尘鸢笑了笑,赵庭云巴巴地说:“新娘子笑起来好看新娘子,你可不可以亲我一下啊”
“啊”柳尘鸢愣住了,尤其是感觉到身后的视线一下又炙热了起来,她浑身都不自在了,“为什么忽然这样说”
“是房子曾说的。”赵庭云看着她,“他说受伤疼没什么,只要漂亮女人亲一亲就好了他知道我有个新娘子,让我找你”
柳尘鸢:“呃”
她小心翼翼地转头,发现赵书贤居然不在了。
稍微松了口气的柳尘鸢对赵庭云说:“我不可以亲你,不过,之前我受伤,都是你在照顾我,所以这次你受伤,我会努力照顾你的。”
赵庭云有些失望,又有些开心,最后说:“好”
柳尘鸢冲他笑了笑,赵庭云看着她的笑脸,也傻傻地笑了起来。
几日后,身在庆州的房子曾意外地得到了一个消息。
欠着的三百军棍,转为了五百军棍,等打完了仗,分两次打
房子曾水都喷出来了:“为什么”
吴略之也有点疑惑:“好像是因为老大。”
gu903();房子曾悟了:“因为我没保护好老大可怎么只打我一个人不行,你要帮我受二百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