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都是些枯萎杂草,万一遭到偷袭,恐怕坏了大事啊”。
阎宇笑道:“你不就是担心火攻么呵呵,此地有三条小河交叉流过,不用担心,再说了,彭家究竟有没有反意还不确定呢,况且,他们有没有这个胆子过来,还是个问题”。
关统还想说些什么,阎宇一脸的不快,道:“此次由我主事,关统将军也该累了,还是回去歇息吧”。
关统踟蹰了一会儿,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消息早早的传到汉平,彭年正忙着私募兵勇,一听朝廷大军已经开赴到了栗山,火急火燎的赶到府上。
“父亲事急矣李邈不是说能帮我们挡过此事么安平王爷怎么也不管我们了”,彭年的表情愈发的烦闷。
彭微缓缓踱着步子,讥笑道:“安平王李邈哼哼他们只将我们当做鹰犬而已,真到出了事情,还不第一个卖了老子”。
彭年拔剑出鞘,道:“父亲儿子已经准备好了,今夜我们先去了县衙,以此为根基,先打关统一个措手不及”。
彭微轻轻点头,的确,朝廷人马到了栗山,太具有压迫xg,这样的举动无疑是逼着自己造反。
商议已定,彭微召集亲戚门生,连同家丁以及私募的兵勇,浩浩荡荡竟然七千余人,这也不算得稀奇,当年刘备入川的时候,蜀中的士族大户甚至有动辄拉出千人马的,由此可见,士族豪强虽然需要倚仗,但如果控制不好,便会形成尾大不掉之势。
黎明前夕,彭微义军悄然集聚,直接抢占了县衙,汉平此地本就没有驻军,完全不堪一击,等彭年控制了汉平城防,紧跟着直抵栗山东南,毕竟是群乌合之众,彭微懂不得许多兵法,匆匆备了干粮便率军直奔前线。
然而,正是这样不符合兵家常识的举动,让阎宇、陈祗始料未及,天刚蒙蒙亮,突然间四下火起,一杆杆火把翻滚着朝大营飞来,刚一落地,便燃起一团大火。
这是浇了油的火把
呼喊声陡然响彻山谷,本就是严寒冬季,枯萎的杂草与树枝遍地都是,火势瞬间急速蔓延,近乎滔天之势。
“阎将军这这”,陈祗的话音有些颤抖,显然,他害怕了。
阎宇披挂上马,冲到营帐外,下令引水救火,可让他万万想不到的是,根本没几个人顾得上救火,一个个如同丧家之犬,四处奔逃,自以为饱读兵书的阎宇,此刻也慌张起来。
啊杀
突然间,一股山呼海啸般的怒吼,经过山谷的奇特地形,放大了似的传播而来,阎宇终于恼羞成怒,领着帐下亲兵缓缓后退,撤出火势较大的地区。
刚到路口,正巧被关统所部撞上,“敌军在何处”,关统厉声问道。
陈祗指了指后方,没来得及说话,关统斥责道:“早点听我的话,何以到了现在这地步你们赶紧收拢残兵退回忠县,我来抵挡一阵”。
马奋前蹄,关统手执大刀,领军向斜刺迂回而去。
原来关统坚持自己的想法,并没有与阎宇、陈祗驻扎在同一地点,这才躲过了义军突如其来的火攻。
彭微、彭年率领的义军趁着汉军败逃的时候引兵掩杀,不料侧翼里杀来了关统,那英朗少年雄壮无比,手中大刀当空舞动,这数十斤的家伙在他手里如同玩物,丝毫感觉不到重量的存在。
等他们缓过神来,关统一军早已插了进来,所到之处,义军纷纷溃败,转眼,关统便杀了十余人。
“欺人太甚”,彭年大声喊道:“事急矣若不破釜沉舟,我等皆命丧于此”。
说完,义军重新振奋,跟随者彭家老少迎面对抗关统,浩浩荡荡而来,随处可以见到锄头、榔头、铁器,毕竟关统人少,苦战了一会儿便难以维持。
强势的反弹让汉军吃到了苦头,此时此刻,退出栗山才是关键,关统不敢恋战,边战边退,本以为义军会适时收手,岂料这些个农民义军毫无战略眼光,一味追逐赶杀,战线拉的太长,士兵也分布零散。
可就是这样,反而让关统这样未曾经历过平定农民起义的将军措手不及,此时,阎宇、陈祗已经收拢了残兵,匆忙的回军加入战斗。
农民义军杀得兴起,正值士气高昂的时候,也不管朝廷的军队实力多么强大,朝廷军逼近了栗山,等于老虎坐到了狼窝边上,这些个本就不安分的狼群,岂能不奋起反抗
转瞬,双方混战在一起,由于之前火烧大营的打击,朝廷军士气大跌,不一会儿便处于下风,逐渐不敌
第092章解围朝廷军
“将军来报说陈祗大人在西南侧被困,我们去不去救”,帐下侍卫急匆匆的跑到跟前。
关统一咬牙,道:“都是自家人马,当然要救随我来”。
原本已经突围的关统,一声令下,率军回头,再次撞入敌阵。
喊杀声,嘶吼声,隐隐透着丝丝悲凉,这是蜀汉内部战争,说白了,谁都不愿意残杀自己国家的百姓,将士们复杂的心境再被义军连续冲击后逐渐消除。
挡我路者,杀我同袍者,皆是仇敌,不是我死,就是敌亡
关统一马当先,领着人马左右冲击,好不容易靠近了陈祗所部,周遭的义军山呼海啸般冲杀而来,他们打仗毫无章法,而正是这种没有阵型,东一榔头西一棒的随行战法,让朝廷军一时难以招架。
“阎宇呢他在哪”,关统仗刀怒砍一人,大声问道。
陈祗喘着粗气,道:“我没见到他,刚才似乎突围了出去”。
王八羔子,陈祗与你连同一气的,连他都不管了关统在心底暗骂。
战事紧急,还是突围撤退为上,毕竟朝廷人马在数量上完全处于下风,两人人马交汇,一同向北冲杀,奔走到栗山最北端,四下山丘纵横,不料周围的义军越来越多,竟将朝廷军围在了垓心。
“关将军这这怎么办”,陈祗的面容,有些紧张,只是平定个农民起义而已,没想到刚来栗山就吃了这么大的亏,回去之后又该被费祎责备了。
关统青筋暴涨,怒道:“怎么办能怎么办唯有冲出去,才有活路”。
四周,义军越来越多,喊杀声接连天空,东边泛起的鱼肚白,耀出一大片微红的云彩,嗅着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关统愈发的怒不可遏,被一群乌合之众打成这样,任凭哪个将军都难以接受这样的耻辱
栗山东北
身后的义军还在不停追赶,阎宇手下的人马只剩千余人,不仅疲惫,而且士气全无,他有些恼怒,他没想到难得挂帅竟然出了这样大的叉子。
“阎宇哪里去”。
远处,斜刺里冲出一路人马,为首一员重甲男子,大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