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贪婪池水到了销魂池水,又到了绝情池水。霓漫天惬意地眯起眸子,没想到最终还是绝情池水最舒服。
所以说他的确是绝情之人么
闭塞了十几年的记忆又冲破闸门,不禁想到那个女人揪着自己衣领时的疯狂。
那时曾朝夕相处的同学安静地躺着,再也醒不过来了。
到处是哭声,声嘶力竭的,哽咽低泣的,当然也有惺惺作态的。
他没哭。
他记得那个人走的时候是笑着的。原本活着是彼此折磨,互不珍惜,终于其中一个解脱了,为什么另一个要哭得死去活来
他不明白。
已经神经衰弱的女人看到他一脸平静,最后一根弦绷断了,尖锐地质问,歇斯底里地撕打。
霓漫天撩起水。
他们说我冷血无情,连你也认同对吗
温暖的池水好像忽然流动了起来,绕着霓漫天的身体轻旋,一股暖流绕过心田。霓漫天心下一动,脚底的水流旋了几圈,托着身体半没在水中的少年逆流而上。
到达池水顶端,少年越水而出,白皙的皮肤暴露在日光下,明晃晃地刺痛了下方男子的黑眸。
留意到一道明显的视线,霓漫天脑内当机,只来得及用绝情池水的雾气凝成一袭衣袍,随即向下落去。
出人意料地,男子伸出手臂,任凭少年扑入怀抱。
霓漫天将男子扑倒的一瞬间,懵了。
男子墨发铺满身周的地面,素白衣袍的襟摆上绣着流动的银色花纹,容颜出尘,目光清冷,略有些单薄的唇比常人少了些血色,眉间勾勒着繁复的殷红色印记。
突然想起最俗的四个字,惊为天人。
却意外的合适。
等等
卧槽
发生了什么
既然顺着绝情池水,源头除了绝情殿还能是哪儿绝情殿里除了白子画还能有谁眉间印记如果不是掌门印记还能是什么
好累,感觉不会再爱了。
男子深邃的眸光落在霓漫天水汽凝成的单薄的衣袍上,旁边一声抽气声,接着是惊呼:“尊,尊上”
白子画扶起少年,挡住身后的目光,将最外层的衣袍褪下,裹住霓漫天,转身看向来人。
那是个英气的少女,头发打理地极是利落,浅黄色的衣袍,腰间一朵精致的金色宫花,难掩惊讶地看着两人。
目光带着堪称诡异的兴奋。
这个世界怎么了
为什么这么萌的妹子眼睛会放狼光
少女干咳道:“师父让青萝来送崂山特产。”
崂山特产啤酒
霓漫天目光灼灼,见舞青萝拿出一个白瓷瓶,白子画接过,拔下瓶塞,一阵馨香逸散开来。
舞青萝连忙惊恐地捂住鼻子,白子画一记凌厉的目光打过去,舞青萝狡黠一笑,连忙逃跑:“我师父是主谋,不关我的事”
霓漫天眨眨眼,虽然不知道瓶子里是什么东西,但肯定不会好东西。
“你是谁门下的弟子”白子画问道。
“昨天刚来。”霓漫天慢慢向后退,到了地面边缘,将白子画的衣袍一抛,纵身一跳,跳进了绝情池水。
白子画拧眉。
能顺着绝情池水上了绝情殿,师弟带回来的是修仙奇才还是惹事精。
带着手上的劣质笑笑香,白子画飞向销魂殿。
霓漫天笑着从水里爬出来,边穿衣服边笑,然后一路笑着找到了火夕,火夕不明所以便被掐住了脖子:“哈哈哈哈,解哈哈解药”
然后却是火夕笑得捂住肚子,霓漫天在一旁掐着火夕的脖子晃来晃去,最后火夕妥协地点了霓漫天几个穴。
霓漫天黑着脸踹了火夕一脚,迅速御风甩掉追杀的火夕,回到了寝殿,却没找到朔风。
问了个长留弟子,方才知道被笙箫默带走了。
虽然笙箫默很变态,但朔风应该不会被轻易地折腾死。
应该
尼玛,突然好担心朔风的安危
接下来的几天,霓漫天有事没事向医药阁跑,然后剩下的时间都泡在藏书阁鼓捣药物。而一向以懒散出名的笙箫默往亥殿跑得那叫一个勤奋,一看到朔风就粘上去。
突然替朔风庆幸他不是女的。
某晚,月黑风高,却见朔风在收拾包袱。霓漫天品着刚从医药阁勒索来的药茶:“你这是做什么”
“出走。”
tewhy
霓漫天整张脸都反应出满满的不可置信。
“笙箫默拿我做实验。”朔风直呼其名。
做实验好先进的词。
好吧,貌似是自己教他的。
霓漫天想了一下,问:“因为三生池水对你毫无影响”
突然很庆幸,自己常常跑医药阁用的就是被三生池水伤了的借口。
见朔风点头,霓漫天轻轻回味着茶香,摆摆手道:“小事而已啦。”
“但你说过士可杀不可辱。”
“何来辱之说”霓漫天喝了口茶。
“他脱我衣服。”
“噗”霓漫天一口茶喷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预计本文会出现n多ctgt
、逆转剧情君
朔风连忙拟了个诀进行阻隔,以免湿身。
“噢。”霓漫天擦擦嘴边的水渍,淡淡道。
卧槽卧槽笙箫默那个变态,他要干嘛
内心纵然已经扎了笙箫默小人千百遍,霓漫天还是尽量维持表情的淡定。
至少不能让朔风恐慌。
尼玛,现在恐慌的是老子啊摔
“朔风啊,咳咳,”霓漫天清清嗓子,“儒尊他可能太过好奇,你若是不愿,完全可以义正言辞地拒绝。”
“可是他很烦。”
霓漫天从朔风眼中看到了满满的无奈。
难道笙箫默恶意卖萌
god,感觉你的空调温度调得好低。
“你告诉他你的身份了么”霓漫天突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