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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

也没有男主。

嫩草刚刚冒芽,微风和煦。

霓漫天站在草地上,身形未动。

方才打斗时,霓漫天腰间的玉佩被剑气划断了佩绳,本该落在地上。

地上没有。

霓漫天确认了自己的猜想。

他被隔离在了单独的空间内,八成是幻境了。

霓漫天划破指腹,在剑身上用血勾出符印,血光一闪,断念脱手,刺入虚空,天空的一角开始塌陷。

小爷总算对得起研究幻术消耗的大把光阴。

霓漫天御剑飞了上去,到了天边,却触到一层屏障。脚下一时失重,霓漫天随断念一起向下方落去。

“噗通”

霓漫天落入湖水中,被巨大的力量向下方压去。

霓漫天憋住气,法力被一股无形的力强行压制住,诀咒心法通通失效。

长发披散开,随着水流上下浮动,眼前的景象越加模糊。

上方忽然出现了一个人影,向霓漫天游来。

那人逆着光,天人之姿,超尘脱俗。

霓漫天抬手,他好像看到了神祇。

白子画握住那只手,将霓漫天圈入怀中,眸色幽深。单手扣住男子的下巴,覆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当年任他折腾的逗比二哥被剧情吞了一定是吧─皿─

躺枪的剧情君:血口喷人本君要让你这愚蠢的凡人作受,欸不对,好像本来就是泥真相了

、不得于飞兮

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是单纯的渡气,滑腻的舌尖探进霓漫天的牙关,白子画微微眯眸。

两人的身形渐渐接近水面,白子画箍在男子腰间的手却愈加收紧。

直到破开水面,霓漫天恢复意识,风中凌乱了。

人命关天,别无选择。

某只这样自我催眠。

两人上岸,白子画面色苍白如纸,忽然俯身,呕出一口乌血。霓漫天一惊,架住白子画的身形,手放在那人的腕上一探,思维瞬间凝滞。

白子画指着天方塌陷的一角,轻声道:“幻境已被你打出了缺口,触发的那层封印为师已经解除了,现下只要你顺着缺口出去”

霓漫天凝神,果真见体内压制法力的力量已经消失,也不等白子画说完,对着白子画的后背运功推掌。

白子画反手扣住,眸光一冷:“你做什么”

当然是把毒吸出来。

虽然无法判断是什么毒,但

霓漫天脑内闪过一些零碎的剧情,直接用另一只手点了白子画的穴。

白子画猜到霓漫天要做什么,眸子寒得惊人:“你敢。”

霓漫天毫不避讳地回视白子画的目光,他想得很清楚。

死个配角比起死主角,值多了。

霓漫天收手,体内只有白子画精粹的功力,没有半分毒性。

“你疯了”霓漫天呆愣半响,揪住白子画的衣襟,“强行把毒逼往体内深处,你是活得太久了,活腻味了”

完全可以说是大逆不道的话。

白子画笑了笑,毒已入五脏六腑,霓漫天做什么也无用了。

白子画这副淡然的神情,反倒衬得是霓漫天小题大作。

“幻境是蓝雨澜风设的”

白子画神色莫测,却没有否认。

霓漫天松开白子画的衣襟,无力地扯了扯嘴角。

果然还是到了这一步。

蓬莱岛。

霓漫玥站在走廊上,将额前的碎发拨到耳后,看着面前神采奕奕的二弟。

满怀希望呢,真好

可是她倦了。

“大姐,你也要效仿爹娘游山玩水”霓漫潇还有点讶异,摊手道,“把蓬莱岛交给我,我都不放心我自己。”

霓漫玥不置可否。

还是到了蛮荒,再给二弟三弟消息吧。

自从再次见到那个人,那一世的种种不断在脑内回放。

他们的故事,不能重写,却能继续。

蛮荒,水银间。

“主上。”一人俯首,对着正在拨弄琴弦的冥梵仙拜道,“门外有一女子求见。”

自从那日冥梵仙外出归来,原本阴晴不定的性子收敛了,目光越发空寂起来。

“不见。”

话音刚落,外面传来打斗声,冥梵仙恍若未闻。

却没想到,那人当真闯了进来。

“不是说过,要一直在蛮荒等我,现在赖账可是晚了。”女子盈盈笑道。

冥梵仙呼吸一滞,指下几根琴弦被手力震断:“你”

“不知水银间养不养闲人”

霓漫玥吃着蛮荒特有的风味,道:“我的事已料理妥当,在蛮荒也可以安心了。爹娘在东海那边;蓬莱交给二弟;三弟在长留修仙,有尊上在,不会出什么事。”

“尊上是那个打败了我那四个部下的人”

冥梵仙指的是上次两人来蛮荒找到霓漫天之前,与水银间大战那件事,由此才将正在闭关的冥梵仙给引了出来,见到了霓漫玥。

“嗯。”霓漫玥点头。

冥梵仙垂眸。

那个人,可是比他疯狂多了。

霓漫天手刀砍在白子画颈后,白子画昏了过去。随即点了白子画几个穴,又塞了几粒药,最多也就是减慢血液循环,将毒暂时控制住。

周围景物一阵颤动,翠绿的树林,湛蓝的天宇,仿佛脱落的漆画一点点褪色。

有人从外部毁掉了幻境。

只剩那方湖。

一个人突兀地出现,面上一侧有红色的绝情池水疤痕,瞥到那身旧布衣袍,霓漫天皱眉:“竹染”

三生池水的伤痕原来是可以消除的。

至少贪婪池水可以。

“还以为你们会比我更早破除幻境,没想到反倒是我救你们。”竹染将手中的玉佩递给霓漫天。

“你在幻境里遇到了什么”

居然摒除了贪念。

竹染抿紧薄唇,目光复杂。

霓漫天没有追问,他现在更关心另一件事:“你能否验出我师父的毒”

幻境,蓝雨澜风,中毒

只是巧合。

霓漫天残留着几分侥幸心理。

“尊上中毒了”

竹染将手搭在白子画腕上,面色一变。

霓漫天最后一根弦也绷断了。

“不必验了,卜元鼎的毒,无药可解。”

声音从湖中传来,水花四溅,妖冶的女子跃出水面,身形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