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怒:“给我一个明确的回答究竟什么时候办好”
随着这个危险十足的动作,现场空气中的火药浓度一下子到了临界点,火车上东北宪兵们和站内国军驻军士兵的枪口一起齐刷刷对准对方,随时擦枪走火,一触即发。国军调度站军官冒出一头冷汗,张大嘴:“兄弟,冷”“静”字还在嘴里,枪响猝然响起,调度站军官张着嘴倒下。
现场顿时陷入一片死未寂,只有暴雨继续倾泻,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包括握着枪的东北宪兵上尉。几秒僵持后,调度站的国军山东驻军官兵中响起了嘶声怒吼:“他们对我们开枪了弟兄们杀呀”
火药桶陡然被引爆,“汉阳造”步枪和ak突击步枪一起铺天盖地发出充斥火车站的轰鸣,伴随着响起的是频频的惨叫声和东北宪兵、山东驻军四处飞溅的鲜血。弹火横飞中,双方军官又惊又怒,无力地大喊命令着:“都停手快停手别打啦”但是局面已经失控,上溯到中原大战开始就积聚在双方之间的怨气在鲜血中无限被放大开了,怨愤转化成了仇恨。
“轰”飞出去的手榴弹爆炸着,军列内装载着的大量弹药被引爆,黑红色的冲天火球腾空而起将雨幕和夜色照的惨白,尸体和火车残片被气浪抛向空中,整个德州火车站陷入一片火海。
抗阳,东北大歌剧院,金碧辉煌的歌剧院内观众台上座无虚席,难得抽出空闲的张学良坐在第一排位置上正在和二夫人谷端玉一起观看着德国歌剧eisabeth。悠扬的小提琴、悦耳的钢琴乐声一起交合飘扬在剧院内,舞台上身穿华丽服饰的德国演员和东北演员正在绘声绘色地表演着。尽管听不懂德语,但是获知高邮大捷后心情极好的张学良还是深深被这种艺术气氛所陶冶,旁边一向喜要戏剧的谷端玉正在眉飞色舞给他充当临时翻译。“汉卿,这是一个关于死神的故事,死神虽然没有感情,但是你要知道爱情的力量是无限的,正是爱的力量让死神爱上了这个可怜而坚强的女孩子”谷端玉兴致勃勃讲解道。
“嗯,嗯,嗯。”张学良饶有兴趣地看着台上那个“死神”。毫无艺术细胞的他胡思乱想着:那这个女的岂不是要长生不死了,死神都成她男朋友了。就在他都被自己这个念头给弄乐了的时候,剧院大门“轰”地被粗鲁推开,一群全副武装的东北军近卫团士兵突然出现在外面,肃杀的气氛狂风般奔涌而进。一个一脸紧张的剧院工作人员正带着张学良近卫团团长刘多荃和张学良副官谭海走进来。谭海神色凝重,在看到张学良的位置后立刻大跨步走过来,敬礼,然后附在他耳边轻声低语。
“这是怎么搞的”张学良所有的好心情和脸上的愉悦笑容一起一扫而空,他“唰”地站起声色俱厉责问谭海。
音乐声夏然而止,歌剧院一片安静,台上的演员和台下的几千观众一起屏息无声,惶然而畏惧地望着暴怒中的张学良。身处东北权力顶峰的张学良发火引起的震动对于东北八省二市来说绝不亚于一场中级地震。
谭海欲言又止,但仍然理智地保持了沉默。张学良很快恢复冷静,转身用硬邦邦的口气对谷端玉道:“亲要的,你慢慢看,我有紧急军务要处理。”他接着又用不容拒抗的口吻对忙不迭赶来的剧院主管沉声道:“歌剧继续。”
再次响起的音乐声中,张学良双唇紧抿眉头紧锁地大步走出剧院。
“怎么搞成这样”刚上车,张学良便怒不可遏发问道。他深知山东省是东北到华东战区前线的必经要地,关系到十万出关部队的后勤生命线。自己以前和韩复渠以及韩复渠身后的蒋介石磕磕碰碰的摩擦还勉强在自己的控制和容忍范围中,现在居然一下子爆发了这种死了上百人的大规模武斗,造成的后果和影响简直不堪设想。
“回少帅,目前事故还在调查中,具体原因不明,我方押运宪兵部队和德州的韩复渠部队造成了矛盾,对峙中对方调度站军官被打死,继而引发了两方大规模交火。我们运送过去的军列物资大部分在爆炸火灾中被烧毁。”谭海话中也布满焦虑。
“究竟是谁先开的火”张学良深感危急,掏出烟。
“不清楚,但按照现场当时状况看,对方那个调度站军官正在和我们一个上尉宪兵军官交涉谈话,我们的那个上尉军官在情绪激动情况下拔出枪,然后对方调度站军官便中弹倒地,那个上尉军官在交火中受重伤已经被送回我们在河北衡水市的临时军医院治疗,不过他坚持声称自己没有开火,但不排除走火的可能。”
张学良点上烟,深深吸了两口:“给我严密封损消息命令奇恩铭东北军宪兵部队总司令和冷锋在半小时内立刻到我的办公室。”
第六十八节重返国都2
靖江,黑云压城。密集的枪声在雨幕中旋地而起,撼天动地的重炮轰鸣如雷,将黑沉天色映照的半边橘红的枪炮火光和穿云破雾的冲天杀声中,清晨六时许抵达城下的东北军第一〇一装甲师、第一一〇步兵师一部和第45旅不待集结休息完毕便直接以排山倒海之势向据守城内的日军第十八师团樱井支队发动强攻。180榴弹炮铺天盖地向城北覆盖;十多架zh3c型中型轰炸机冒着蒙蒙细雨从高邮临时野战机场起飞,在布满蜘蛛网般赤红色弹道的空中分成数个攻击波次向城内日军俯冲投弹;地面上,一百多辆“东北虎”和2号坦克拔山倒树势不可挡滚滚碾压向在半小时的双方炮轰中已将大半化为废墟的城市。靖江城北每一栋居民住宅、高楼大厦的窗户玻璃都在强烈的声波中被震的粉碎,整个城市在火海中和爆炸中癫狂战栗着。
日月无光的浓黑硝烟中,在持续的没有任何间隙的巨响中被震的几欲失去听力的东北军官兵和城内日军一起疯狂呐喊着冲杀做一团。迷彩色和湛黄色的两股浪潮激碰中,雨点般投掷出去的手榴弹和迫击炮弹的爆炸声、刺刀交锋声、战车轰然撞击声以及两军士兵嘶声力竭的怒吼咆哮声汇聚成巨大的声浪直中云霄。
一波波轰炸机群遮天蔽日在云层朝霞间轰鸣翻翔,越过日军重点设伏在城市地域的防空阵地飞入日本九州岛福冈、佐世保、久留米等广大郊区乡村上空。在地面上九州农民惶然不知所措的目光中,东北军轰炸机群纷纷打开投弹能门,绿色的原野和墨色的农田上空数以万计的枯萎剂炸弹在尖利的呼啸落弹声中雨点般被投下。万千股橙黄色的刺鼻毒烟仙女散花般在农田庄稼里炸开,数百吨即将给日本带来饥饿和毁灭的毒剂缓慢地渗透进了日本九州北部的农田泥土里。
六架“猎隼”在朝阳映照下银光闪闪掠过河北衡水军用机场上空继续盘旋在空中执行警戒,机翼掀起的阵阵烈风直刮的机场上迎接等候的国军一干将官士兵衣襟簌簌飞舞。被众星拱月护卫着的一架小型运输机缓缓降落在机场上。舱门打开,东北边防军参谋总长荣臻中将和几名随行东北军官逐一走下舷梯。
“荣参谋长,久仰大名一向无缘得见,今日能一睹荣兄风采,真是不甚欣悦”国军徐海靖冀军区司令长官卫立煌中将满面笑容迎上前。
“卫司令的大名我早在北伐战争中就如雷贯耳呀今日一见,果然风采非凡。”荣臻也笑容可掬。两人先互敬军礼,然后用力握手。在双方随从军官簇拥下两人走向停靠在机场边的军车,驶向靖冀军区司令部。路上两方随从的军官都警觉肃然无言,倒是荣臻和卫立煌一见如故谈笑风生不断。
gu903();“这些年来张少帅能如此快速振兴东北,对内建设成绩斐然,对外驱逐日寇于东北并收复失土朝鲜,这等载入史册之功绩绝对离不开荣兄、于孝侯和张辅公的竭力辅佐和鞠躬尽瘁呀。有人说荣兄你和于孝侯、张辅公三人好比是张少帅的诸葛孔明、庞士元和徐元直,我看这比喻是恰如其分哟”卫立煌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