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枪,振臂厉声高呼道。
“杀回去”
“拼啦”官兵们狂澜起伏般的吼声如怒涛惊浪,嘶哑的吼声中是他们重新迸发的昂扬斗志。不用军官们指挥,刚刚败溃下来的士兵们纷纷转身迎向日军的火力网舍生忘死冲向阵地,前赴后继一窝蜂地堵扎着被日军破城的缺口,震撼日军的一幕幕出现了,大批的东北军士兵野兽般爆发着最后的满腔热血,彷佛不知死亡为何物地挺着刺刀红着眼争先恐后地冲入日军群中,白热化的白刃搏杀中,东北军士兵们燃烧的斗志和怀里的炸药包一起爆炸开一朵朵绚丽的死亡火球。
重新被抬回医务所里的龙云峰面对着急切围拢过来军官们艰难地笑了笑:“怎么以为我死了放心,我命长着呢”最先急切地跑过来的包参谋长热泪盈眶道:“师座您不是被击中了”当时他看的很清楚,那个日军狙击手射的子弹直接贯穿了龙云峰的左胸,被子弹打穿心脏的人是绝无可能还能活下来的。
龙云峰露出一个短暂而惨淡的笑容:“夜神影冢这个混蛋下手真黑可惜,我的心脏是长在右边的,医学上只有万分之四的几率”他又艰涩地看着包煜雄和瞠目结舌的阮春望,“炯三兄、奉云兄,部队就麻烦你们啦”
“师座请放心”包煜雄眼含热泪紧紧握住龙云峰无力的手,“我们一定会胜利突围的你就安心养伤吧,弟兄们都盼着您早点康复带着我们复仇打回南京呢”
一个身着中山装的中年男子悄声无息地靠上前,俯下身轻声道:“龙副参座,少帅非常关心你的伤势,特地调拨了五架飞机过来接你。为了保证安全,我们明早凌晨一点出发,送你回北平疗伤。”男子起身对着包煜雄和阮春望微微点点头:“我是军情局华东站站长宋利鑫,负责保护龙副参谋长的安全。”在说这话的时候,宋利鑫的眼中闪动着一种彷佛能穿透人心的犀利光芒。这个冰冷的目光让阮春望脸色大变。
夜幕降临,合肥。国军华东战区最高指挥部里,李宗仁上将一脸阴郁地背着手来来回回不停地踱着步子,一路恶化的战事让他心情十分恶劣,而手上的两份电文更加让他脸色十分难堪,一个是国府最高当局,一个是全国陆海空三军副总司令,巨大压力让他有点坐立难安。沉默半晌,李宗仁开口道:“委员长是什么态度”
“还是那四个字相机行事。”参谋总长白崇禧上将的脸上波澜不惊,这含糊不清寓意不明的回电早在他的预测中。回话完,白崇禧上前一步轻声道:“德公,是该下个决定的时候了。究竟是进是退”
“退往哪退”李宗仁登然怒道,“这华东苏浙之地尽是一马平川的平原地带,我们退一步日军就进一步,就这种打法还想收复国都笑话,天回天回,我看是回天无力吧再说了,我们要是退了,那就把收复国都最后一线的希望就彻底弄没了,还把正在浴血苦战的东北军全撂到了最前线健生啊,这可是遗臭万年的事情我们怎么能干哪”
白崇禧平静道:“德公,你的意思我清楚,可委员长的意思您我都心知肚明。正所谓坐山观虎斗”
“行了”李宗仁突然决绝地摆摆手,拿起那份从北平发来的电文端祥了一遍,终于下定了决心厉声命令道:“立刻命令顾祝同、汤恩伯、王耀武还有杜聿明,统统给我上谁再不知好歹避战误国,一律军法处置我李宗仁也要抗命不遵一次了”
“是”白上将双目明亮,“啪”敬礼受命。当他出去的时候清楚地听到李宗仁用广西话低低道:“去他娘拼了”
黑夜笼罩的滁州仍然在一片火光厮杀中,东北军正在和冲入城内的日军展开激烈的巷战夜袭,不时爆炸开的炮弹火光的映照下,一辆2号坦克正在残垣断壁碎砖遍地的街道上歪歪斜斜全力开动着。
车上的阮春望一脸苍凉自嘲:“想不到我一失足成千古恨就要成为东北军第一个叛逃的军官了哈哈哈真是咎由自取啊”苦笑中是一股掩抑不住的凄凉心酸。
旁边的两名心腹军官虽然也十分慌乱,但仍然在安慰着他:“副座不要想太多了军情局既然来了人,说明边防部已经对龙云峰遭袭感到怀疑而进行调查了。副座,我们要是被查出来送上军事法庭,那就是死路一条了既然走投无路那只有挺而走险奋起一博了”
“副座放心吧夜神将军那边已经安排好了,我们过去后将直接被委托为新南京政府和平建国军的高级将领我们会继续追随副东山再起的”那个少校军官娴熟地给手中的ak突击步枪装上弹匣拉开枪栓,递给前面驾驶坦克的那个装甲兵,吩咐道:“等一下你负责挟持飞行员把我们送到南京你也跟着副座这么久了,事成之后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是长官”
说话间,坦克已经一路飞驰到了滁州城北的临时野战机场。防止日军空袭而一片昏暗的机场上,四架“猎隼”战斗机和一架“zh3c”轰炸机静静地停在这里。“长官好”守卫机场入口的一个步兵班的士兵见到阮春望后立刻敬礼,并拉开栅栏放行。坦克一路畅通直接开到了轰炸机身边。几个依靠着飞机正抽着烟的飞行员用惊奇诧异的眼神看着这车涂着第一0一装甲师军徽的坦克。
两名少将腾地跳下坦克大步流星地跨向轰炸机。其中一个一脸正色道:“马上启动飞机阮副师长有紧急公务要办”
“可这是边防部特批的飞机,是运送龙副参谋长回北平的没有边防部的命令任何部门都不能动”那个轰炸机飞行员道,没等他说完,那个说话的军官“嗖”地拨出枪对准他厉声道:“立刻起飞不然一枪打死你”另外一个军官转身催道:“副座快上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