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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东北军 飞星骑士 2420 字 2023-10-05

滚雷般巨大而连绵的炮弹爆炸声夹杂着海啸般的气浪,铺天盖地地从战壕的上方飓风般横扫而过,尘土不断地被簌簌震落,乱舞四飞的石块敲击得壕沟里士兵们的钢盔叮叮当当作响,数不尽的炮弹和拖曳着火红色尾巴的火箭弹雨点般地一波波从后方我军重炮团中发射向城内苏军盘踞的地区,将这个城市反复地、仔细地、耐心地从废墟状态炸成更加废墟的废墟。据说那些“天火”火箭炮里装的都是钢珠,发射后在离地一人高的地方爆炸,威力惊人,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的军工专家设计出来的。刺鼻的硫磺味和酱黑色的硝烟犹如粘稠的墨汁般弥漫缭绕着。我们第五十旅正蜷缩在城西的苏联大学生广场边的战壕里,整装待发,准备投入接下来的巷战厮杀中,每个人的脸上被汗水和硝烟混杂得乌黑一片,汗水如浆糊般将破烂的迷彩野战服牢牢地黏在身上,彷佛已经和僵硬的皮肤融为一体了,极不舒服。弟兄们有的在狼吞虎咽地啃着压缩饼干补充体力,有的在抱着枪支一脸无所谓地闭目养神,对充斥耳边的战争喧嚣充耳不闻,有的在一遍又一遍地给突击步枪装填着子弹,大多的士兵还是在无聊抽着烟。苏军狙击手的猖獗活动,使得在夜间抽烟变成了一种自寻死路的行为,我们也只能在开战前的间隙享受着烟草燃烧的味道。

炮击仍然在继续,裁百无聊赖地抬头仰望着布满弹痕尾迹的天空,阴沉沉的乌云和同样阴沉沉的硝烟将这座叫新西伯利亚的城市笼罩得密不透风,灰暗的天际间一点阳光也没有,只有我们的轰炸机在呼啸着不断投弹。近处,大批被击毙的苏军尸体横七竖八地堆积着,步枪、冲锋枪、子弹壳洒得遍地都是,被摧毁了的汽车、坦克在已经化为瓦砾的广场上熊熊燃烧着;远处,一座座残缺不全的建筑正在浓烟和灰尘中疯狂地倒塌着,浓烟、火光、巨响,将整个城市破坏得面目全非,鱼鳞般密密麻麻、整整齐齐的弹坑遍布视野。我收回目光,注意力被旁边的老洪给吸引了。老洪全名洪桢晓,这个当兵三年才混到上等兵军衔的上等兵此时正专心致志地在面前竖着一排谁知道他从什么地方弄来的88火炮的炮弹壳。那些亮晶晶的炮弹壳上歪七扭八地用木炭写着“如来佛祖”、“玉皇大帝”、“观音菩萨”等神仙名字,以及德国佬所信奉的“上帝”,各路神仙们的面前恭恭敬敬地倒插着三个已经被他抽得差不多的香烟。这家伙一脸郑重其事,嘴里念念有词。

“你在干什么”我旁边的赵凯惊讶地问道。

“拜神求佛呀。俗话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老洪一脸虔诚地祷告着,他显得很热心地道,“你们也一起拜拜。”

“这么多神仙你就用三个烟屁股供奉着”我瞪着他。

“老子的烟自己还不够抽呢,心诚则灵嘛,心意到就行了,对吧再说了,这么多的神仙也保险呀,总应该有一个显灵吧”老洪振振有词。

班长李玛下士嘴上叼着根烟,像个菜叶上的青虫般蠕动着爬过来,身上厚重的“防弹衣”使他的动作犹如熊猫般笨重而艰巨。班长李玛费力地脱着他那恶臭扑鼻的牛皮军靴,脏的已经看不出颜色的袜子围在他的脖子上。长时间蹲在潮湿的战壕里,大部分士兵都会得战壕足、脚气病或足部溃烂长了皮肤癣等疾病,保持袜子干燥是最好的预防办法,而保持袜子干燥最好的办法则是围在脖子上用体温捂干。“你就拉倒吧”班长李玛使劲拧着不断渗出水的袜子,“在越南西贡,我亲眼看见你丫的拧断了一个十来岁小孩子的脖子。咔嚓一声,像折断甘蔗般,干净利索。瞎了眼的大罗神仙才会保佑你这个残杀小孩子的刽子手。”

“就是就是”围过来的上等兵柴蓬笑道,“你还不如拜拜阎王爷呢,让他晚点勾你去阴曹地府。就是被勾去了,也好歹让阎王爷让你下辈子投个人胎。”

“闭嘴,裁缝。”老洪撇撇嘴他认真地道:“班长,话是不能这样说。那小鬼要不是用一把水果刀袭击我,我也不可能对他下手对不对要不是我眼疾手快,我就要进故宫当太监了。那兔崽子”他话没有说完,“嗖嗖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止了炮击的天际间,一颗颗赤红色的信号弹突然此起彼伏地腾空而起。我们顿时精神一震,浑身肌肉立刻都绷紧

,刚才的嬉笑怒骂一起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高度的紧张和兴奋。一面面千疮百孔的战斧军旗伴随着营长、连长、排长们的呐喊声一起冲天而起:“弟兄们冲锋”

“宰毛子的时候来啦”蜿蜒曲折的战壕和星罗棋布的弹坑里的士兵一起热血沸腾地呼喊着,装甲车和步兵战车喷着青烟开始轰隆隆地滚滚向前,潮水般的东北军士兵端着刺刀漫山遍野地冲锋着。

“干活了”班长李玛“啐”地吐掉烟头,但立刻又捡起来插在了“玉皇大帝”的面前,他顺手干净利索地将手中的“波波沙”冲锋枪拉上机栓、子弹上膛。抱着ak突击步枪的赵凯、扛着“铁拳”火箭筒的老洪、浑身挂满手榴弹且手持40冲锋枪的裁缝柴蓬的外号,以及我和另外三个士兵,组成我们的这个步兵班。我们变相掩护着,随着蜂拥的兵群一起跃出了战壕。

掩护我们的迫击炮和步兵炮炸起的烟土飞灰中,迷彩色的弟兄们人流四散涌动。整个第五十装甲旅冲过被苏联人挖掘得沟壑遍横的大街以及蜘蛛网般密布的蛇腹铁丝网,扑向了城市西北部的工业区。

已经看不出原本面目的街道上到处都是肮脏的积水、废墟、垃圾堆、尸体,以及遍地金灿灿的子弹壳和我们空军投下的传单,散落的武器基本上都在夜里被苏联人拣了去。爆炸开始不断从冲在前面弟兄们的脚下响起,踩响地雷的弟兄以各种姿势飞舞着跃上了天,血淋淋的大腿在空中和他们的身躯分离开,然后在惨叫声中一起落地。我们面前的整条衡被苏联人挖得像种水稻的农田般,一辆又一辆我们的坦克和装甲车陷入了反坦克堑壕里喘着粗气,叽里咕噜的俄语间,我看见了一个个灰蓝色的眼睛,大批的苏军高举着燃烧瓶不顾一切地扑过来,“干你妹”班长李玛大叫着,我们拼命地开火扫射苏军。沿途的地道堑壕间还有大量的苏联妇女和苏联孩子,她们帮助苏军士兵抬担架和运送弹药,我们毫不留情地对她们开火,妇女的尖叫声显得格外刺耳。枪林弹雨间,胳膊上缠着红十字的医务兵玩命地上前拖着半死不活的伤兵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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