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消散的差不多了。
鉴证科的人摘下口罩,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补充道:“远远不止,活活肢解后,又活活缝合回去死者临死前,眼睁睁看着这一幕发生,最后凶手割掉了死者的头颅。又插上一捆葱,足足有十根葱根部还沾着些许泥土。”
我插了一嘴:“头颅呢”
“诺,在那。”法医指向从车后座清理下来的东西,被一块沾满血的白布盖着,轮廓上看,奇形怪状的,不可能是头颅吧
那东西是什么我好奇心被勾起,走过去,想揭开血布看看。
王远河喝道:“别动,留下指纹你就脱不了干系了。”
我手急速缩回,一阵后怕。
狂风突然大作,吹得我们这些人不得不拉起衣领,缩着脑袋。风呼啸了有一分钟,竟然有块东西呼上了我脑门。腥甜的味道扑鼻而来,等风停下来,我用手摘掉呼住脑门的东西,定睛一看,吓得我胳膊一软,把它仍在地上。
我够倒霉的,是那块遮住物体的血色白布。
法医笑了笑,我大呼冤枉,相信城北分局的人会为我作证。这时王远河又哇哇吐上了,我心想这哥们怀孕了咋地
我转身看向先前被遮住的东西,没两秒钟,待看清那是什么时,我腹部抽搐,也开始狂呕
一台超大号的榨汁机,果汁杯里满满的都是暗红的液体,夹杂着一些白色浓稠,我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血液,只是白色浓稠是什么呢而果渣桶里全是灰白色的粉末,在滤刀网上还有小半块脑袋,半只眼睛不难感受到死者透出绝望的恐惧。
白色浓稠是脑浆
“这绝对是目前所有档案里最惨的案子之一。”法医重新戴好手套,把血布盖住榨汁机,“凶手是割掉死者头颅后,用手按进榨汁机的。唉,八成这又成一桩悬案。”
老天,这
我在一旁听得嘴巴张的老大我们是同类啊,这得有多大仇,才干得出来
或许法医的话落入少妇耳中,让其清醒了几分,她一把抱住离得最近的王远河大腿:“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她一连问了三句。
我们无法给出她想要的答案。婴儿又开始大声哭喊,少妇抬起头看向我怀里的婴儿,她冰冷道:“别伤害我宝宝。”话音刚落,发疯似的朝我扑过来,我有点措手不及,被抢过婴儿。忽然她变得安静,充满母爱的摇晃着婴儿,很快婴儿停止哭啼,安详的睡着了。
重案组的人赶来了,法医和鉴证科是直属市局的,向重案组汇报了下案发现场的情况,随后王远河带着城北分局的人撤离。
我正要离去时,重案组的有人瞧我穿着休闲装还停留现场,估计把当成了死者家属。他把我拦住,问道:“你和死者什么关系”另一人嘴里嘀咕道:“有点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我是路过的交警,叫凌宇,只是停职了。”
“噢是你偶像啊。”说眼熟我的人反应特别大,拉住我的手:“我崇拜死你了,拳打记者,登上头条,前者是我最想干的事,后者是我做梦都想干的事。我叫唐然,请多多指教。”
得
我啥时候有这个脑残粉了,还是重案组的。
重案组的人作了一下记录,各个角度全方位给本田车拍照摄像,把尸体运走,然后和交警大队打电话拖走了车,才带着抱婴儿的少妇回了警局。唐然的存在,让我免去了警局一日游。
交警大队拖走车的时候,我无意看到了车牌号:“bs527”,被黑色记号笔划了个大叉。
527
十根葱
脑海中一道灵光闪过,我隐隐感觉好像有啥跟这起案子至关重要的线索被我忽略掉,但是无论我多努力的回想,就是抓不住它。我焦躁的抓了把头发,管它呢,这案子已经归重案组管了,我一个停职的交警,瞎跟着搀和什么劲。
凝望着地上的一大摊血迹。
这时,有人从背后拍了下我肩膀,我出于防范意识横着跳出一大步,弓起腰回过身,眯着眼打量着身后来人。是一个不修边幅的中年男人,络腮胡子快遮挡住半边脸,裹着黑色的风衣,他拄着一根金属拐杖对我微笑。
就冲这打扮,我情不自禁的把他与这案子的凶手联想到一起。我脑海中浮想联翩,他如果有什么不轨的举动,以我的身手,将其制服妥妥的,万一他是凶手,我立了功,重回刑侦大队指日可待
我绷着脸问:“你是谁”
“人。”
“废话,难道是鬼不成。”我没好气道,此人简短的回答更是让我充满了怀疑,我悄然蓄势虬起肌肉,想一举擒获他。
“想动手”
他的声音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玩味的看着我。
草这么屌先拿下再说
我轻喝一声,冲他奔过去,左脚点地借力,我高高跃起让身躯变得与地面平行,同时另一条腿如鞭子一样朝他抽打过去。从我发起攻击到近他身,整个过程不到一秒,半空中看他一动不动,以为他被吓傻了,我有点犹豫怕他承受不住,所以把腿上力道卸去三分。
一道金属光芒急速掠过。
奇怪男人不动则已,一鸣惊人,手中的金属拐杖抡了半圈,点在我抽打过去那条腿的脚心,我失去了先机,在半空中也使不上劲,跌落在地,摔的七荤八素,我成“大”字型趴着起不来。
我那引以为豪的身手,堂堂搏击赛亚军就这么不堪一击不,这人绝对是高手。
本来觉得会一击必杀,结果换来的是秒杀。
奇怪男人在我落地时,腿弹起一屁股骑在我身上,好在他不是重量级的,否则我肠子会被挤出菊花。他用金属拐杖抵在我的脖颈上,冰凉的触感让我心底发寒。
我忍着疼痛,艰难道:“你想怎样”
“说说你对这桩案件的看法,最好别是从法医或者鉴证科那听来的,要你自己的见解。”他微微操控着金属拐杖,在我脖颈轻划了几厘米,充满了威胁的味道:“不然你的小命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