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路对过的边缘停好,瞅见林慕夏抬手出示了证件,然后交警帮忙将醉老头向这边抬来。拉开车门,醉老头被抬到了后座,我观其碎裂的左镜片中空无一物,像深邃的,没想到近一年没见的断命老人在此偶遇
林慕夏谢过了交警,她极为无语的道:“这断命老人,想断命的节奏啊”
“您别装睡了,赶快醒来。”我看他眼皮动了动,催问道:“家在哪儿”
“老朽顶多喝个三分醉而已。”断命老人腾地坐直身子,他摸向墨镜道:“娃娃们的声音听起来好是耳熟啊,敢问你们与我有何渊源”
我偷笑的道:“提示你两个词,草鬼婆,清水煮肉芽。”
“哦die的凌宇、林慕夏”断命老人捋动胡须,他大笑连连的道:“今天真的巧了。”
他无目无珠的,闲来没事绝不可能出现在车水马龙的大街,我迷惑的道:“您今儿个想闹哪样”
“唉城东有个小伙听熟人说老夫算的准,于是乎,请我卜卦到家中给他久病在床的老娘开碗。”断命老人摊了摊手,他郁闷的道:“当三枚铜钱落定之时,卦相为速死,这小伙他妈一刻钟内必将气绝身亡。老夫卜卦有原则的,坚决不逢迎任何人,把实话一说,小伙立刻翻脸,然后我拉个屎又搜刮一瓶好酒的功夫,他妈真的绝了气息。小伙拎菜刀给我赶出来的,老夫差点死无葬身之地啊”
好家伙,断命老人被接到家去算命,精准无误的把人家老妈算死了,他不跟你拼命才怪
我憋在笑意说:“为毛每次你都倒了大霉”
“将凶卦进行到底”断命老人摆出了一副高深莫测的架势,他探头伏在我耳边道:“凌凌,老夫记得去年给你算过一次桃花劫,结果呢我当初看不透此劫的迷雾,挺好奇的。”
“纯属个人无可奉告”我心说你开毛玩笑,林慕夏在旁边呢,饶是我们聊的再小声,也敌不过她的听力超凡,倘若被她知道拉萨的那段旖旎往事,想想都觉得恐怖
“老夫理解你的苦衷。”
断命老人将脸扭向林慕夏,他喉咙滚动的道:“不知怎了,我一见你们就有点手痒,觉得太过于亲切了,凌凌、夏夏,想不想开碗卜一卦”
“拉倒吧,明知道没啥好卦象,我才不要上当呢。”我发动了车子,道:“您家到底在哪儿,我送你吧。”
断命老人嘟起了嘴,他胡子一抖一抖的道:“搬家了,现在位于城西的三清街,老夫在此开了间小店,招牌叫半仙铺子。”
正好我们也要返回城西的die,东街离三清街并没有多远,算是顺路了。断命老人和林慕夏聊起了去年的苗疆之行,他唏嘘不已的道:“夏夏,当初你的卦象,水漫无根火变卦成蛟龙伏水,最终逢凶化吉的事儿,你还记得吗”
林慕夏抬起手指向我道:“当然啊,因为他的命格硬嘛。”
“你的命其实也不软,你是火属性,凌凌却为水属性,而且是重水,最硬的水命”断命老人话锋一转,他凝重的道:“你们二人天天朝夕相处,男女间衍生情愫在所难免,老夫在此提点你们一句,如果彼此现在还没成了气候,尽早断了念想。水火动情必将互克,渡过情劫则水火交融但相克的情劫,是最难化的一种劫数,动辄能使人香消玉损,如若撑过了这道坎,将如顺水推舟,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拆不散交融的水火。”
第五百章:糖葫芦引发的血案
“断命老人,您就别咸吃萝卜淡操心了。”林慕夏笑了笑,她毫无异样的道:“凌宇和我之间。的确有关系,同事、妹夫和大姨子。凌宇,你说对吧”
我握紧方向盘,心如刀割的道:“对”
“哦呵呵,这就好,老朽多虑了。”断命老人摇动脑袋,他啧啧称奇的道:“水火虽是极端,但也却最容易互相吸引,凌凌和夏夏竟然一点没有。也罢,不想了。咦,我嗅到了兰花糕的味道,三清街要到了吧”
“鼻子属狗的。”我鄙夷的道,方才驶入了三清街,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感知到了。三清街是城西一条没有被现代化洗礼的街道。颇为复古,沿流了古代天南的风格,古时它可是临近天南的西城门,并以浙三世家的先祖浙三清命名。时至今日,这条街道成了淘宝之地,像古玩之类的店铺随处可见。
前行了约有五十米。我望见路东边有间小门面,木质的门和招牌,透着古朴的气息,断命老人的半仙铺子在三清街独树一帜,门前却冷冷清清的。而门口立了根木桩,插着一杆写有“半仙铺子”的旗子,它随轻风摇动。
我刹住车道:“到地方了”
断命老人在林慕夏的搀扶下。走向店门,此时一个年纪不足十岁的小孩跑出了半仙铺子,“师父,您回来啦我的糖葫芦呢”
“贪嘴为师差点成了糖葫芦”断命老人摸动小孩的脑袋道:“这是小钉子,年初在门口捡的小乞丐,别看他现在生龙活虎的,那时他快冻死了,我算到与他有师徒之缘,唉人生倒也玄妙,盼了不知多少年。我晚年收了一个好苗子,仅三个月的功夫,他竟然学成了五十卦,老朽进棺材时,化天卦三百众生象,必将得以传承。”
我抱拳道:“恭喜啊”
老小和睦的场景挺感人的,我和林慕夏没再多留,返回了die。宁二货暗中保护张雨雨,所以老蒋打不了架,他只好跟林婉婉挑捡药材,见我们一回来,老蒋憨呆的道:“挑的我快要睡着了。”
“今天比较清闲,下班吧,一切只等各地警方的消息了。”林慕夏将今天获得的线索与猜想输入电脑备份,她和林婉婉钻入了科鲁兹。
断命老人在车上说的那番水火命话,我仍然耿耿于怀,拍动蒋天赐的肩膀道:“老蒋,你开车先走吧,我有点事。”
“好的。”他急不可耐的翻入军用越野,扬长离去了。
我行入休息室,乔琪琪趟在沙发上依旧在熟睡,我却没任何念头。坐在茶几的另一侧,我恍然失神,林慕夏真的和她表现的一样无所谓吗现在感觉头皮发麻,像马蜂窝般乱哄哄的。我静不下心,索性翻出一张碟片,插入dvd中观看,为了不打扰乔琪琪睡觉我静了音。全身心的投入到剧情中,很快过了一个小时,然而当“end”出现,我不受控制的又想起断命老人的话,也许这真是彼此的宿命,但好像有句话叫“我命由我不由天。”
意念一动,我拔掉插头,来到院子,深呼了口气,断命老人当时在仅说了几句话,所以我决定驾车到三清街的半仙铺子一趟。
拐入三清街时,我远远的望见半仙铺子前停了辆红色的科鲁兹似乎是林慕夏的我赶紧将车子倒出三清街,掏出望远镜窥视,车牌号是她的万没料到,林慕夏跑来找断命老人莫非她的想法和我的如出一辙这意思代表了林慕夏和我拉的距离,是故意的,其实她心里特在乎
此刻,我突然开始患得患失,彼此相互动了情,而断命老人占卜的准度均与现实遥遥呼应,想到他那句“相克的情劫是最难化的一种劫数,动辄香消玉殒”我便寝食难安。
过了五、六分钟,林慕夏走出了半仙铺子,她发动车子驶向街尾,那边离她家近一点。
gu903();我后脚便发动车子开向了半仙铺子,熄火后,我敲动门板道:“断命老人,开门。”呆狂纵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