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也是铁索帮的人”
老头微笑着点了点头:“老夫本来年事已高,已经不问门中之事了,但听闻将军有难,老夫也不得不重出江湖啊。”
林羽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抱歉道:“如此倒是打搅您了,不过您怎么知道我会从这里渡江呢”林羽有些奇怪,他走神仙渡也是临时起意的,铁索帮怎么未卜先知,知道他要从这里过。
“老夫怎么能知道将军从哪里渡江。”老头摇头晃脑地说道,“荆帮主接到从牧苏发来的紧急军情,才知道将军身陷危机,于是按照路先生的法子发动铁索帮上下在横江南侧搜寻将军的踪迹。这也是老夫的运气,竟然在神仙渡遇上了将军。”
由于在江中打斗浪费了不少时间,等白胡子老头重新上了皮筏的时候船已经往下游漂出去不少,已经不可能再去对岸的渡口了,于是老头顺着江水在北岸寻了一处平缓的江岸,靠了过去,直到皮筏在滩涂上搁浅。
“将军稍等一会。”老头弃了筏子,踏着江水走到较远的地方,确信江水不过打过来,便搜集了一堆枯枝,从衣衫中拿出一支密封防水的火折子,升起了一堆篝火。
林羽提着剑,在篝火附近警惕地巡视着,上岸的地方应该是狄州,但这里不是牧苏军控制的范围,朝廷没准在这里也设下了游骑,他必须得小心点。
老头一边烤着火一边掏出了一个油布包,哆哆嗦嗦地往篝火上面洒了些不知名的粉末,于是在篝火上升腾起一股浓浓的黑烟,随即一股难闻的臭气也蔓延开来。
“林将军坐会吧,北岸也有我们的人,他们看到信号一会就会过来接我们。”老头拍了拍手,捏着鼻子对林羽说道,显然也是对这个气味有些忍不了。
林羽看着这道冒着黑烟的篝火,觉得与他当初在黑沙城的烽火有些相像,而这道篝火升起没多久,果然一队穿着铁索帮服饰的骑手赶了过来。
“你们这帮兔崽子,来得这么慢,赶紧把干衣服拿过来。”白胡子老头一边穿着一副一边对林羽笑道:“老了,老夫当年在冰下抓鱼,伏得一天一夜,如今这小半天就受不了了。”
“白长老,您的酒。”一边的帮众见白胡子老头穿戴完毕,递上来两个酒囊。
老头一把将其中一个甩给林羽,拱手说道:“林将军,如今牧苏也情况危急,老夫不敢多留将军,这酒便送与将军路上暖暖身子吧。”
林羽接住了对方丢过来的酒囊,翻身上马,同样拱手谢道:“白长老和铁索帮今日的救命之恩林某铭记在心,来日定当报答。”
尚不知道林羽已经返回牧苏的密谍和蜀军仍在孜孜不倦地做着无用功,但领兵的将校都觉得时间都过去好几天了,估计能抓到林羽的可能已经几乎没有了。
“王爷,如今离林羽他们逃离京城已经过去十天了吧。”一个年青的华服男子坐在御亲王的书房内,轻声和荣仕礼交谈着,“学生估摸着林羽已经回到了牧苏,过不了多久我们就会收到消息了。”
“这可怎么办”御亲王皱着眉头,眼中充满了忧虑,“林羽回到牧苏,便如鱼得水,叶君已经基本上不听朝廷调遣了,林羽要打过来,谁能挡他”
“王爷不必担忧,我对牧苏军也略知一二,”年青男子安慰荣仕礼道,“林羽麾下最强的两部军马,一是近卫营,二是白毦卫。”
“近卫营以骑兵为主,是牧苏军最强的骑兵和战力,每战攻坚必冲锋在前;白毦卫是牧苏步军指挥系统的骨架,牧苏军陷入苦战时以身作则,力战不退。没了这两股兵马,牧苏军战力至少减弱了一半,如今的牧苏军已经不比之前了。”
荣佖礼的眉头稍微舒展开来一些,但依旧担心道:“如今是朝廷和明王和谈的重要时刻,旁边还有个不时想占便宜的蜀王,只要林羽在我们后面作乱,还不知道孤这两个兄弟会提出什么苛刻的条件。”
年青的男子自信地说道:“牧苏偏居一方,林羽没本钱跟朝廷作对,估计牧苏军内部主和的声音也不小吧。我们先派人稳住林羽,等和谈结束后,再腾出手收拾他也不迟,那时候明王、蜀王的利益也系于朝廷之上,我想他们也不会乐见于迎回太子吧。”
“你这倒是个好主意,”荣仕礼不住点头道,“只是派谁去牧苏把林羽稳住呢”
御亲王话一出口,旁边的几位官员都把眼睛瞄向别的地方,避免和他目光对上,开什么玩笑,朝廷刚刚歼灭了林羽的亲随,差点连本人都被杀了,这时候去牧苏不是找死吗。
看见现场的气氛,年青的男子微微一笑拱手向御亲王行礼道:“子玉不才,愿为王爷走此一遭。”
第260章冷暖
大张旗鼓出征的牧苏军草草收兵回到了牧苏城,林羽已经在返回牧苏路上的消息也被铁索帮飞鸽传书送到了,牧苏城内重新回归平静,但在这平静中,总有一股让人觉得窒息的感觉。
墨韵痕的案头堆满了要他批示的文案,有城中火灾后重建的请款单,也有后勤处采买粮草的额度的请示,林林总总,估计有上百份。但墨韵痕提着笔,半天也没写下一个字,即使在西域联军入侵西北的时候都没这么让他心绪不宁过。
“闻歌,来,咱们下盘棋。”墨韵痕索性丢下笔,不管工作,拉着路闻歌下盘棋散散心。
棋盘是路闻歌的,平日里也只有他才会去找人下棋,工作狂一般的墨韵痕根本就没功夫去下棋。
“你心没静下来,这样可下不好棋。”路闻歌连赢了两把,第三局墨韵痕依旧不见起色,就是瞎子都能看出他心事重重,路闻歌不得不出言点醒他。
“棋局输了可以再来,可人生怎么能重来,怎么去悔棋”墨韵痕把棋子重重地砸在棋盘上,身子前倾,小声对路闻歌说道:“我觉得主公这步棋下错了,感情用事啊,他就不应该跟这荣佖臣瞎搀和。”
“我倒和你有不同的看法,你不去做怎么知道不会成功,这从龙之功冒点风险也是值得的,”路闻歌也落下一个棋子,不经意地说着,“反过来看,主公比较重情重义也是好事,至少不会对属下做出卸磨杀驴的事来,对我来说,这就够了。”
墨韵痕对路闻歌的回答有些不满意,他干脆也不下棋了,双手一拢,看着对方像是赌气一样问道:“那你说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路闻歌轻笑起来,脸上的轻松和墨韵痕的凝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如今之势,只能等主公回来再做计较了,我们做属下的,哪能替主公拿这种主意。”
墨韵痕刚要再说些什么,一名侍卫匆匆走了进来,禀告道:“二位先生,门外有一位自称是您二位的旧识求见,这是他的拜帖。”
gu903();墨韵痕接过拜帖,脸上露出了迷惑的神色,他看着一脸好奇的路闻歌,张嘴道:“是徐子玉,他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