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霍希贤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虽然只是动动嘴皮的功夫,思宸还是觉得有些累到了,虽然临近过年,思宸还让霍希贤请了御医过来诊了次脉。御医眉头皱皱,只劝思宸定要好好保养。按照御医医说的,她现在是不能操心。把心思放宽,啥都不用想,只是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她的病就好的快了。御医暗示过她,她是属于操心过度,思虑过多,什么事都放宽心,随心所欲一点就好了。
思宸何尝不想,只是她有什么资本去随心所欲。霍景之是很喜欢她,霍景之是个好男人,但霍景之也需要一个人帮他妥善的打理后院,这是她必须要完成的工作。她现在只是病了,休养期间当然可以凡事甩手不管,要是等她病好了,她要是做什么错什么,前景真是不敢想像。
没有强势的娘家背景,儿子还如此的小,多年媳妇熬成婆,等到他们等为官为宰就好了。娶上两房好儿媳妇,她也享享清福,像霍老太太那样是太糊涂,至少也得陈太君那样。
到了除夕那天,思宸病的再重也得起身了。祭祀和进宫朝贺,尤其是祭祀这一条,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她就得起来。七出之条中恶疾这条不显山不露水,看着好像没啥大不了的,其实这条很牛叉。
从某朝开始,七出和三不去就正式写入法律中,就是说休妻不再是两张嘴动动,随便写张休书就完事了。而是必须得到官府盖章,由官府认证之后才能休妻。无故休妻属于犯法行法,杖责一百之后,妻子还得领回家去照样过日子。
要说七出是女性的硬性要求,那三不去就是对女性的保护,就是犯了七出之条,有三不去在,休妻照样犯法。但同时法律又规定,就是有三不去,犯不七出之条的两条也可以照休,那就是淫乱和恶疾。
这个所谓恶疾,也不是说妻子发烧感冒就是恶疾了,主要指的是不能祭祖。男人娶媳妇的两个目的,一是祭祀祖宗,二是繁衍后代。恶疾达到不能祭祀的地步,那要媳妇毛用,至于淫乱造成的后果就是血缘混乱,是不是男方的种都不知道,这样的媳妇更不能要。
思宸虽然有些时候没见过霍老太太,但可以想像霍老太太对她的态度。要是祭祀这天她了状况,霍老太太马上就有现成的理由让霍景之休妻,不能祭祖的妻子休掉太理所当然。
从腊月二十九开始一直到初二早上,思宸真是一刻不得休息,霍老太太也是一样,就是她身体如此硬朗,也得歇好些天才能休息过来。初二回娘家,霍景之带上思宸,霍希贤带上杨氏各自去了岳家。
敏哥儿和丞哥儿抱上,朝哥儿还太小,留在家里由奶妈带着。思宸虽然病着,但哄孩子真不累人,又有奶妈嬷嬷们看着,归家的时间还不长,跟两个儿子己经慢慢熟络起来,倒是两个儿子对霍景之很不感冒,见面的时候实在太少。
邵昀带着思慧也来了,四爷和许氏己经备好酒席准备两位妹妹归宁,思宸和思慧成亲的时候都不短了,但这样坐一起的真不多。现在韩家又分了家,说话也就显得更畅快。
饭后四爷带着两个妹夫去书房说话,四爷捐官之后,衙门天天去,完全可以当全勤奖。勤是绝对够了,但要说当的多好也说不上,至少跟韩四老爷比强的多。不过也因为四爷勤快老实,后台也比硬,升迁是慢了点,但也踏踏实实。衬着这次官员大调动之机,四爷己经向朝廷申请了三太太和许氏的诰命,年后应该能下来。霍景之默默记在心里,他不知道就算了,现在知道了,肯定也要留心些。
最重要的就是邵昀明年春闱,两个连襟早就见过,因为文章之事霍景之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邵昀的文章是可以了,但今科会不会中的话,霍景之也说不好,每个监考官都有自己的喜好,这是每个考生必研究的课题,霍景之都未必有邵昀知道的清楚。
男人们前头说话,女人们只在三太太屋里坐着,各自都抱着孩子说闲话。思慧前头生了两个女儿,终于生了一个儿子,三太太终于放下心来。思慧自己却并不是很在意,主要是邵昀不在意,成亲几年,夫妻恩爱,邵昀连个通房都没有,思慧自己因为生儿子着急上火的时候,邵昀自己反而不在意,只说自己喜欢女儿。
这话邵昀就是有宽思慧心的意思,思慧也是满心的欢喜。女人要是生不下儿子,在婆家真是连立足之地都没有,也幸好是邵昀是这样,要是换个别的人家,思慧只要真要愁死了。
“听说鲁家闹了起来,这个年都没过好。”思慧说着最新八卦,这是她大嫂安远侯世子夫人说的。一个个闲的蛋疼的贵妇们,耳朵尖着呢,尤其是关于霍岳两家的八卦,话题太多了。
思宸并不意外,进宫朝贺的时候,那种情况下还有人向霍家人打听八卦呢,更何况平常。鲁家现在闹起来,思宸心里大概猜出来了,霍景之说了要给霍四爷找个媳妇,鲁家七姑娘正待字闺中。笑问:“怎么回事”
“先是鲁太太和鲁老爷吵了起来,听鲁太太的娘家嫂子说。鲁老爷是想把鲁七姑娘嫁给霍四爷,鲁太太不愿意,就争执起来。鲁太太甚至于把自己娘家兄弟都叫了过去,后来不知道怎么商议的,消停了没一天。岳老爷的生母去了鲁家,当时鲁老爷不在,都没进门,直接在二门跪了下来,鲁太太又是拉又是劝,实在劝不动老太太,最后她也陪着一起跪。”思慧继续说着,成亲之后日子过的太滋润,没啥烦心事,她也开始八卦了,又道:“管事的把鲁老爷叫过来,鲁老爷才算把老太太扶起来,不过论老太太那个年龄了,扶起来就直接晕坛了。鲁太太当时也陪着跪,鲁老爷踢了她一脚。”
也因为这一脚,又把鲁太太踢回了娘家。腊月二十九的时候,鲁大爷,鲁二爷和鲁三爷一起又把鲁太太请了回来,这都是鲁太太的亲生儿子,鲁大爷今年都快三十了。鲁太太早就不管事,家务事一直是鲁大奶奶料理,但闹成这样,谁也没过好年。
据说老太太醒了之后,对着鲁老爷是日夜哭泣,哭的鲁老爷是无可奈何。正过着年,婚事至少也得过了元宵节再谈,但这样的情况,鲁老爷极有可能会答应。
“唉。”三太太听完就叹了口气,这事真不知道如何说好,其实这事跟鲁老爷没啥关系,要是岳大老爷拿女儿去补偿弟弟的错,勉勉强强也能说过去,宗族礼法上的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现在岳家人不露头,鲁家填女儿,只能说鲁老爷自己想。
思宸淡淡然听着,并没有任何愧疚之色,鲁家会闹成那样肯定是霍景之搞的。不过欠债还钱,欠媳妇还媳妇,鲁家愿意出这个头,那陪个女儿出去就很必然。不然他以为自己是谁,现在的霍家岂是他上下嘴皮动动,事情就能化解了的。
霍家又何其倒霉,三书六礼对岳家姑娘没有任何委屈之处,换来这么一个结果。尤其是霍四爷,霍景之要是不想办法给他找个媳妇,他真不好娶。就是从法律上跟岳氏的婚姻无效之后,再娶的是原配,事情闹这么大,他将来媳妇出门应酬都不容易,谁都会八卦几句,还有孩子拖累。霍四爷自身也不足够优秀,要是霍景之不想办法,霍四爷寻嫡妻只能按找填房的标准来。
闲话到下午,前头的男人们谈的差不多,也就各自坐车回去。年后亲友走动,思宸一家没去,是真去不了。年前操劳,过年操劳,两重累加一起,虽然没有倒下,但身体也沉重多了。杨氏外头应酬忙碌,每日早晚还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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