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节(1 / 2)

看到徒儿落泪,赤云子诧异:“你……”

宴金华忍着周身剧痛,连叩三记响头:“师父,都是弟子的错,弟子不该带段书绝回山!!”

赤云子轻轻“嗯?”了一声,并未言声,只等宴金华再说。

宴金华说:“弟子以前收留段书绝在渔光潭暂住,收拾他的物品,却发现了一些恶物,观之不似正道之物,是蛇蜕、蛇鳞之类,上有恶气附着。物证皆在,弟子可呈与师父观视。师父可还记得,段书绝颈上,常戴一条蛇牙项链?”

赤云子依旧不语。

他说得不错,但是这并不是证据。

宴金华也窥不到他的心思,不知道自己这番说辞能不能让赤云子产生疑窦,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弟子觉得不妥,便拿了这东西去询问段师弟,他自是矢口否认,说这非是他的东西,但我观之……观之神色,觉得有异,便一路跟上回首峰,想从小师叔那里旁敲侧击,问问他的近况,便提出想与文师叔切磋,借机支走段师弟,好方便在切磋后问一问。弟子怎知,与文师叔交换掌力时,袖中不知怎的混入了一股毒气,袭向了小师叔……弟子根本无暇自辩,便引得文师叔暴怒……”

听到此处,赤云子终于发问:“你的意思,是段书绝诬陷于你?”

宴金华连声叫屈:“弟子本领低微,从无意胜负之事,师父是知晓的,弟子便是有天大的胆子,又怎敢动手暗算小师叔?难道只是为了赢一场无关紧要的切磋?”

赤云子不言。

前面的内容暂且不提,他这话倒是当真有理。

宴金华再接再厉,装作十足的忧心和愧悔:“不知是否是疑邻偷斧之故,就连石中剑一事,弟子亦有所怀疑。……弟子疑心,自己是否被人利用,成了他人谋利的一把剑……他是不是早知先祖为鲛人,所以才与我接近,想要参与静虚剑会……”

言及此,他涨红了脸,扬手打了自己一巴掌:“弟子省得,不该如此揣度他人,是弟子存了分别之心了。”

赤云子说:“你这便是控告段书绝,与外人私相授受,有所图谋?”

宴金华谨慎道:“弟子不敢妄测,也没有证据。”

赤云子说:“你可敢与他双方对质?”

宴金华不惧不避,言之凿凿:“两方对质,正是弟子想要的。但弟子可否提请,让文师叔回避?”

赤云子:“为何?”

……这不是废话吗?

宴金华现在见了他就腿肚子转筋,当然不想和他正面对上,以免一个不慎,说辞露出什么破绽。

他便随口扯道:“弟子……认为文师叔与段书绝交往甚密,难免徇私。”

赤云子反应了一下,登时大骇:“胡言乱语什么?!”

宴金华也愣了。

他之前东拉西扯了这么多,赤云子为何神色不动,偏偏提到文师叔就这样激动?

宴金华毕竟是从现代来,又看多了各种美艳大胸师父与浪子徒弟的故事,并不觉得师徒大防有何重要。

“交往甚密”这种词汇,在赤云子的思维体系里,用来形容师徒,是大大的不妥。

此事涉及文玉京清誉,赤云子不敢怠慢,却也不敢再轻易叫双方对质。

万一此事为真,宴金华再当众喊破,文玉京一世名誉,便要毁于一旦了!

赤云子压下心头惊惧,尽量平声道:“你先回渔光潭,好生养伤。此事莫要外传。”

把自己的碰瓷行为粉饰得冠冕堂皇的宴金华俯首,额上冷汗落下了大半,嘴角挑起一点笑意。

所谓“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书上所写,诚不我欺。

但很快,他便笑不出来了。

赤云子转身,冷冷道:“待伤愈后,来监禁堂领五十棍。”

宴金华急道:“弟子冤枉!”

赤云子满心都是小师弟清誉之事,怎容得他分辩:“你小师叔将你从回首峰一路提来,若是不惩处你,旁人岂不是要非议于他?况且,你若是所言不虚,引狼入室,那打你五十棍,是你该领之责,又有如何?”

宴金华:“……”

他憋屈地叩首,咬牙领了责罚,一瘸一拐走出监禁堂。

他的系统问他:“宿主,伤势都已经拍照存档了,我什么时候发送给主神?”

“如果发过去,确认无误,那个系统就会被马上收容?”

“宿主,是这样的。”

宴金华收起了方才做小伏低的样子,咬牙切齿道:“留着。等到了合适的时候,我会用。”

第170章系统vs系统(二十)

因着宴金华的话,赤云子开始格外关注回首峰的师徒两人。

他这一看,倒是真看出了不少触目惊心的东西。

文玉京不知是哪里来的兴趣,去山下买了些专讲编织刺绣的书,编织护身符,缝制锦囊,给自己做了一个,给段书绝做了一个,师徒两人一个将锦囊束于伞柄,一个悬于腰间,一赤一蓝,招摇过市。

……看得赤云子脑仁生疼。

赤云子与文玉京闲谈时,假作无意,问道:“师弟何时迷恋上这些小情小调的东西了?兴致倒是不坏。”

文玉京笑道:“闲来无事,编来给徒弟玩玩罢了。”

赤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