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节(2 / 2)

gu903();娄影为池小池轻轻按着太阳穴。

半个小时前,池小池接收世界线完毕,睁开眼睛,并不多言,说了声“我先睡一下”,就侧身蒙头睡了过去。

中断多时的连接还未恢复,娄影也只恢复了部分能力,无法接收世界线,因此他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也并不急着知晓,从后面揽着池小池的精神体,手臂垫在他脑后,无声地为他做着按摩。

他的手法很专业,只是这样的姿势对血液循环不利。

他按揉一会儿,就得攥一攥拳,缓解一下麻痹感。

池小池睡了两个时辰,才在娄影怀里朦胧着动了动。

娄影动作自然地放开他,怕他觉得不自在。

池小池睁开双眼,花了五分钟时间醒神,旋即起身披衣:“先生,没睡?”

娄影躺在他身侧,不答反问:“世界线怎么样?”

“嗯,有点难办。”

池小池闭着眼睛从上往下系着松了的里衣扣子,嘴角似笑非笑地挑着:“……但是是很有意思的挑战。”

活脱脱一只斗志昂扬的小狐狸。

娄影失笑。

他发现自己太喜欢池小池这种调调了,坐起身,趁着池小池闭眼,轻手轻脚地从下系起他的里衣扣子来。

一双手在下,一双手在上,即将在中间相碰时,娄影抽回手来,冰冷的指尖轻轻碰了一下池小池的指尖,好似一个蜻蜓点水的亲吻。

池小池朝下摸摸,发现下摆的扣子扣得好好的,也不作他想,翻身下床,扬声道:“阿陵。”

天色将明,第二日便要启程前往边疆,他早些起身,也无可厚非。

身为小厮,每夜都要值守在外,以防主子有什么需求。原主时停云对小厮一向优容,除非事关将军府机要,夜间有私事起身,几乎从不去打扰两名小厮的休息。

因此褚子陵入内时,还有几分睡眼惺忪:“公子?”

池小池说:“今日动身,我难以安眠,想早起些时辰。”

褚子陵取来外衣,想伺候他穿衣。

“不必服侍我。”池小池接过他手中的衣物,草草套上,“去服侍公子师。”

褚子陵有些纳罕。

往日,这种近身伺候人的琐碎活计,公子总会交给阿书的。

他不动声色,含笑答道:“是。”

他走到床前:“于先生,请了。”

床上那孱弱苍白的青年端庄地“嗯”了一声,掀开被子,张开双手,客气道:“多谢。”

褚子陵为他换衣时,视线佯装不经意地扫过他的脸。

南疆文的“国贼”二字,在那人的眼角烙印下来,在不懂南疆文的人眼中,黥纹形状优美,很像是开出了一朵花。

……一个罪人,因着过人的才学,也能在府中受到这样的礼遇。

手中只要有功绩,在任何地方都能站稳脚跟。

思及此,褚子陵随口道:“公子成日与先生在一起,真是亲厚,都不知在聊些什么。”

这不过是句勾人的话。褚子陵眼望着时停云,唇角带笑,言语间有几分拿捏得当的吃醋之意。

他心里清楚,时停云是因为对自己有些别样的兴趣,才会如此栽培自己。这种好男风的趣味,不过是贵族人的风雅游戏,既然如此,他也不介意与这小公子周旋周旋,借此拉近关系。

听他这样说,时停云还未开口,他服侍着的于风眠却侧过身来盯着他,口吻不温不火:“这种事情,是你该问的吗?”

褚子陵猛地一怔。

他对这位公子师了解并不算深,只知道他的出身和身体都不大好,但很受公子尊敬,因此以为他该是个好相与的性子。

“莫要拿我做你讨好公子的筏子。”于风眠的神情与语气都不像是生气,只是在轻描淡写地陈诉事实,“……认清你的身份。”

“身份”二字,恰恰好踩在褚子陵的痛点上。

但褚子陵定力非凡,不仅继续为他穿衣,而且笑颜依旧:“是,于先生。子陵失言,以后绝不再犯。”

话毕,他偷偷觑着时停云。

时停云对此一字未发,也在褚子陵预料中。

对方是公子师,算是长辈,还很受公子尊敬,与平辈又是好友的严元昭不同,时停云自然不会为了自己和自己的先生翻脸。

话虽如此,褚子陵难免有些说不出的气闷。

被皇子训斥,他可以淡然处之,一来二人实际上算是身份平等,二来还能让时停云感到不平,为他出头,在严元昭与他之间间接地推波助澜,酿成矛盾,虽然不能指望破坏他们的感情,也能让他们生出些细微的罅隙。

然而,被一个身份低微却一朝登荣的罪人这般指摘,褚子陵心里还是不可避免地被膈应了一下。

他不敢再小觑此人的心胸与头脑,悄悄留了个心眼,却丝毫不觉身后时停云投来的视线。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