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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之后。
建平二十九年,皇上自觉年事已高,精力不济,让位于太子皇十三子,退居太上皇之位。
建平二十九年冬,皇十三子严元衡登基,改国号为永安。
民间传言,皇十三子严元衡,青年时赴镇南关戍边两年,立下奇功,且在那里缔下一段姻缘,娶一女子为正妻,即将入望城时,那女子却溘然病逝。严元衡爱此女极深,不肯再娶妻,旁的女子更是不愿再看一眼,只在建平二十四年时,过继皇六子严元昭第三子,养在身侧,充作亲生之子。
自他登基之后,只将当初父王赏赐给他的启蒙宫女封了个不低的位分,便不再纳妃,后位空悬,他也不提再立之事,无论百官如何劝谏,他只淡然道,此乃朕家中事。
两名御史还要再劝,一旁的严元昭倒是听不下去了,晃一晃扇子,笑道:“刘御史、张御史这样急迫,是想亲自入宫服侍皇上吗?若二位大人有此念想,本王倒可以引荐二位入宫……”
刘御史、张御史连称不敢,擦着汗出了殿去。
严元昭把这事儿当笑话,写信给了镇守边境的时停云。
彼时的时停云,已是名动天下的将领。
停战协定虽然签过,但南疆人仍是蠢蠢欲动。
两年前,边境战火又起,他与铁木尔亲军厮杀,险些一箭索了铁木尔性命。自那之后,南疆气焰大减,又吃了两场惨烈的败仗,才鹌鹑似的蛰伏起来。
时停云拆了严元昭的信,看着他那些混言混语,从头笑到了尾。
李邺书为他磨墨,见他如此开怀,便笑说:“公子,见你这么欢喜,猜就是六王爷来信了。”
他已被烽火洗磨出了一声英气,早不见那个哭着喊着死也要和他一同赴边的青涩少年的影子。
他早与一名南疆女子结了好姻缘,如今孩子已经满营盘跑了,但一到时停云身边,唠叨的话可丝毫也不见少。
时停云笑:“李将军,我都三十了,还算公子啊。”
李邺书自然道:“公子一时是阿书的公子,一世是阿书的公子。”
时停云伸手拍拍他的脑袋,李邺书温驯地一乐,继续磨墨,眉眼里都是安然的光。
时停云又拆开了下一封信。
信封上只写了时停云的名字,但单看字迹,他便能认出来信人是谁。
他展开三页信纸。
那人果真无趣,言简意赅,说生活里的事情,林林总总,也只写了两页纸。
时停云不满地嘀咕了一句,翻开最后一页。
恰在此时,帐外起风了,绣有“北府军”三字的暗红色军旗卷起,猎猎飞扬,旗影逶迤,宛如龙翼。
李邺书用镇纸压住一旁的书信,怕被灌入的风吹走。
时停云抬首,望向帐外,不觉粲然一笑。
他手上握着那人寄来的书信。
最后一页上,是他克制而又有力的字:“……若有长风绕旗,那便是我在想你了。”
第210章霸道将军俏军师(完)
一觉醒来,池小池懒得起床,窝在床上磨蹭。
昨天他们结束任务、回到属于他们的二人空间时,时间已近深夜。
池小池用时停云的身体饮了酒,下午去跑了一个时辰的马,脱离躯体又是件极费心神的事情,刚一回到空间里,便困得和衣倒头就睡。
醒来后,他才想起来和娄影的约定。
然后他果断决定多睡一会儿。
听到有人推门,池小池马上闭眼装睡。
娄影顶着于风眠的脸,穿着家居服靠在门边。
门外投入的光影,将他的面目勾勒得格外柔和。
他注视了许久床上静悄悄的大团子,无声一笑,敲一敲门,说:“吃饭了。”
他回到客厅后,听到卧室里传来细微的洗漱声,脱去了身上衣物,换上了制式的白衣黑裤,又去衣柜里挑了一件衣服,等在门口。
池小池在里面磨叽一会儿,也觉出了不对,伸了个脑袋出来:“饭呢。”
娄影把一条薄围巾围上他的脖子:“按主神空间的节历,今天是新年。我带你出去吃。”
“去哪儿?”
“回主神空间。”
池小池一挑眉:“你们的脑花呢。”
娄影答:“不在。听说是最近系统内部安全事故比较多,他被叫去总部做检查了。大概要去三四天。”
懂了。山中无老虎,猴子开party。
解析池小池的身体数据,着实花了些时间。
约半小时后,池小池的精神体被娄影化成了透明的数据,小小的一只,揣进了前胸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