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戎徵回了南宫,因为大胖来报说,他们已经在祁大夫人一处别墅内找到了那个耳后有大痣的男人,年纪约为四十来岁,有点功夫,差点就逃走了,最后还是被抓了回来。
“张副官,派人去把五少找来。”
上车前,他扔下这么一句,没有再亲自去寻找蔚鸯以他的经验判断:对方并不想致她于死地,而是另有图谋,现在,他得去处理其他事情,这个新抓来的人,可能会是个突破口。
半个小时后,车子抵达司令部,老远,慕期待徵发现柳瀚笙在大门口来来回回踱步,像是在等他,看到车子时就大剌剌站在正中央拦了去路整个南江,敢拦他车的人,也只有这小子了吧有身份的长辈不会做这种事。
“我听说第一酒店出了事,等跑过去时,又听说你和蔚鸯跑出去了,说是有个孩子被劫持,你们一起去营救了,怎么样救回来了没有”
柳瀚笙很是关心,往车里望了望,不见蔚鸯,又往后面的车瞅了瞅,不见人。
“先不说这事。你跟我去一趟审讯室。坐上来,这里离审讯室有点远”
他往里让了让。
柳瀚笙立刻上了车。
车子驶向司令部调查部,兄弟两一起下车进了大楼。
特种审讯室,一进门,慕戎徵看到隔着一道隔音玻璃墙,那个犯人被反铐在审讯椅上,全身血水、手臂上绑着纱布,白纱已被染红,看样子伤得有点严重。
“老五,你看看,这个男人,是不是当年我妈被害时曾出现在你家别墅的男人”
双手抱胸,他居高临下地审视着。这张脸孔很陌生,他敢打赌,他没见过。
柳瀚笙对着这个满脸胡髭的男人细细地审视,这家伙长满了络腮胡,没办法和记忆当中的脸孔对上号,也是正因为年代太久了,他记不分明了。
“把他的胡髭给剃了这样认不出来”
他看向慕戎徵。
“大胖,动手”
“是。”
大胖走了进去,令人把这男人的胡髭剃了个精光。
“没错,就是他。”
当那个熟悉的模样重新映入柳瀚笙的眼底时,他激动地直叫:“这个人耳后肯定有黑痣”
大胖立刻点头:“对,是有黑痣。”
柳瀚笙把牙咬得咯咯作响:“那就是了,这人就是当年我在家里见过的那个陌生访客,这个人的模样,烧成灰我都认得的”
切,烧成灰
长点络胡腮就不认得了,烧成灰,你认得个鸟
但不管怎样,有件事总算是确认下来了:
霍岩就是郦砚东,郦砚东是东原人;把何欢从国外弄回来的,也是东原人,因为对方劫持小乖就是为了蔚鸯,而蔚鸯也是东原人,带走何欢的人和劫持小乖的是一伙的,至少他们有共同的利益,才会在今天闹了这么大一出,并且,肯定是来自东原的。
也就是说,他母亲裴沫莲之死,十有八九也是东原那边搞得鬼现在唯一不能确定的是柳瀚笙的母亲有没有参与其中这件事了。
“他叫什么名字”
慕戎徵问负责审讯的赵白石。
“吴桥,今年四十二岁,东原商人,和祁大夫人在做化妆品生意。借住在祁大夫人这边,其他什么也没交代。”
赵白石拿着审讯记录本,给他看拿到的信息。
慕戎徵瞄了一眼,再问:“让何欢和孟鹃来指认过没有”
“指认过,确定就是绑架她们的人。可他不承认。”赵白石有点无奈:“还直嚷着要找律师,对了,祁大夫人也来闹过是,被祁部长给带走了”
“哼”慕戎徵冷一笑,“拿把匕首过来。”
赵白石一愣,马上去取来给了这个魔鬼似的特战队队长。
慕戎徵看着那亮铮铮放着寒光的利器,一步一步走进了审讯室,走向面色惨绿的吴桥,唇角扯起一抹幽冷的弧唇,“吴桥是吧,给你一个机会,好好把我们想知道的事一五一十全说出来,否则,我会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吴桥一看到慕戎徵,就不断地咽着口水,早就听说这个四少审起犯人很凶残,什么酷刑都会给犯人上一遍,刚刚这些人不敢往他身上动刑,那是因为他身上有一张通商证明,可以表明他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商人这事事关两地工商关系,一般人不敢动私刑,可这位是南江的少主,他下手绝狠辣,那是出了名的。
“我要见律师”额头冒着汗,他叫嚷着,紧跟着嘴里发出一记惨叫:“啊”
一根手指生生就被切了下来,鲜血直飙,吓得柳瀚笙直哆嗦,不由自觉就往后退了两步。
这这这这也太野蛮了。
他暗暗皱起眉头:这个曾经温暖如春阳的四哥,在部队锻炼了这么几年之后,已经变得铁血无情。
“你一共有十根脚指头,十根手指,你要是不回答我的问题,或是回答晚了,它们就会被切下来切下来容易,装上去就难了。所以接下去你得想想清楚,你是打算好好活着,还是变成残废,成为废物我想,像你们这种鹰犬型的部下,一旦成为废物,基本上就是弃子,或者直接被做掉。人生这么美好,如果你想早早去天堂,我一定成全”
冰冷的威胁,咬得字正方圆,字字冒着寒气,听得柳瀚笙好一番心惊胆战。
吴桥脸上皆是恐惧能让这种人害怕的人,都不是好人慕戎徵真不是良善之辈,为达目的经常不择手段,今天柳瀚笙算是亲眼见证了。
“我说我说”吴桥急切地答应着,“是祁大夫人让把何欢和孟鹃带回国的,也是祁大夫人吩咐我看管的,更是祁大夫人把人放出去的。
“答得太爽快了。”慕戎徵冷笑着指出,“栽赃的痕迹太重。”
“这是真的。我可以对天发誓。如果我撒谎,你就把的手指头全部切掉”
吴桥大叫,看着自己的血水自断指间源源不断地淌出来,急了,求道:“能不能先给我止一下血。”
“行啊,那就再回答我一个问题”慕戎徵瞅着那血水,脑海闪现的全是那一天母亲倒在老五别墅的光景,眼神越来越寒冷,那捏着刀子的手,骨节根根蓄着力量,恨不得也让这个该死的男人尝尝被人锯切的滋味。
“那你快问。”
他急得不得了。
“十年前,陶晚歌的别墅内,你是不是杀害了我母亲裴翘莲”
蓦然抬头,目光冰彻骨,足能将人杀死千万次。
“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吴桥竭力为自己辩护,“那只是一场意外,只是意外”
呵,想不到,他还真是当时的目击者。
“好,给你一个机会,说说看,这是怎么一场意外”
忍下所有恨意,他一脸淡漠地坐下。
“我我只是奉命去和裴四小姐问个安,谁知裴四小姐不合作,和我们起了争执,而后一不小心戳中了要害我见搞出了大事,当时就跑了,离开时裴四小姐还有气的,后来是怎么死的,我真不知道”
提到这件旧案,吴桥额头那是噌噌直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