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时,我就想起了闷油瓶和我说过的事情了,一想之下,似乎提出探索古墓的,是闷油瓶自己,心里豁然,问三叔道:“那你有没有看出来到底是谁,是不是就是那个张起灵”
他的身手、他的背景都十分的神秘,如果是他的话,事情也比较好解释。
三叔就皱起了眉头:“他们出去之后,我跟在他们后面,此人确实相当可疑,但是,却有更加可疑之人。总之,看到后来,我也弄不清楚了,我是看谁都可疑,不过我个人认为,以那小哥的身手,我这点三脚猫的功夫,恐怕当时就直接给打死了,不太可能是他。”
我也意识到了,于是点头,闷油瓶平时看上去柔柔弱弱的,睡不醒的样子,他要发起狠来,就是直接去拧别人的脖子,那说起来是最快的杀人方法,三叔肯定不是他的对手。于是又问:“那接下来呢”
“接下来那小哥儿带着那帮人出去之后,我就偷偷跟在后面。这古墓之内,他们进入到那个水池的墓室之后,我当时并不知道那水池底下还有通道,我以为他们兜了一圈儿之后会出来,就待在甬道的黑暗中,等了一会儿,他们竟然没出来,我心中一动,怕他们遇到了危险,就跟了进去。后面的事情,那小哥应该和你说过了,我只是跟在后面,他说的应该比我更清楚一点。”
我这时候就想起了一个细节,问道:“那他说你装娘儿们照镜子来引导他们过奇门遁甲,也是真的”
三叔“嗯”了一声:“什么娘儿们”
我把闷油瓶当时说的情况,重新说了一遍,三叔顿时睁大了眼睛,“有这种事情”
我咧嘴,心说别说你不知道。然而三叔却真的倒吸了一口冷气,站了起来来回踱了几步:“他真的这么说”
“当时的环境决定我肯定不会听错。”
三叔眯起眼睛,让我详细地再说一遍,我就努力回忆闷油瓶和我说的事情,仔细地说了一遍。
三叔听完,摸着下巴,连连摇头:“不对不对他骗人”
“骗人”
“我在石阶上,雾气太浓,当时的情况并没有看到,我可以用文锦保证我绝对没有下到下面去,也压根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机关。那小哥一面之词,不能就这么信他。”
我皱起眉头:“但是他当时的情况,我不认为他有必要骗我们啊。他甚至可以不和我们提这事情,我们也拿他没办法。”
三叔拍着脑袋,想了想,就道:“说得也是,那如果假设他说的是真的,也有问题,你看这小子说的:我蹲在那里,他看的只是我的背影,他们所有的判断完全是靠那个背影,整个过程中,除了那个霍玲有可能看到了我的脸,其他人完全就只是凭借一件潜水服就判断了那是我”
我“哎呀”了一声,心里回忆当时的话,发现的确如此,“这么说,这个引他们通过暗阵的人,不是你,是另一个和你背影甚至相貌都有点类似的人”
三叔点了点头,脸色变得非常严肃:“如果那小哥说的是真话,绝对是这样。而且,你没发现吗那小哥没有看到我的脸,他本来是有机会看到的,为什么没有看到”
我回忆了一下闷油瓶说的情节,一下就一个激灵:“霍玲,他给霍玲拦了一下”
三叔点头道:“对,就是这个细节,我一直不知道这些,真没想到,竟然在那极短的几分钟里,还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我感觉到头疼起来,确实,当时的情况如此混乱,能见度也极其低,闷油瓶的确有可能会看错。而且,这样看的话,那个人是三叔的这个结论,自始至终都是霍玲提出来的,只有她一个人看到过那人的脸啊,如果她和那个人是同党的话,这就可能是一个巧妙的骗局。那闷油瓶和其他人可能都错怪三叔了。
我一下又想到闷油瓶当时说过,“如果这个真的是你三叔”这句话,他是否也是在怀疑,那个人不是三叔
不过一想又不对,闷油瓶看到三叔,不仅只有这一次,在他昏迷前也看到过三叔,而且看到了三叔的脸。这靠背影是骗不过去的了。这又怎么解释呢
我把这个问题提了出来,三叔就叹气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也许是那小哥在意识弥留之际看错了。你想,他一路进来都是以为在追我,那个时候迷迷糊糊的,可能出现了幻觉也不一定。”
我摇头,对他说:“这太牵强了,小哥那样的人,不太可能会朦朦胧胧看错吧。”
三叔正色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他肯定是在说谎了,因为我没有骗你。”
听到这句话,我心中就长叹,我最害怕的事情来了。一直以来,听到三叔和闷油瓶经历重叠的部分我就非常紧张,怕出现那种牛头不对马嘴的事情,那样就说明他们两个中肯定有一个在说谎。
不过一路听过来,我却发现两个人的话大体能对上,我已经有点安心,心想就算不是百分百的真相,也应该是靠近事实了。可是,这事情一路下来,眼看就要通了,却在最后遇到了这么一个卡,真是让人难受,而且这个卡非常的关键,如果三叔不在里面的话,那迷倒他们就另有他人,三叔就完全清白了;如果三叔在里面的话,那就完全相反,三叔就是心怀叵测的大奸角。就这么一点,就代表着完全两种结果。
两人之中,我还是比较相信闷油瓶,因为他是在完全没有必要和我们说的情况下叙述的,他骗不骗我们对他一点意义也没有。不过,三叔这次的叙述,和以往都不同,非常的清晰,而且找不到破绽,如果他是骗人,是没法把谎话编到这种程度,我感觉他这次也不太可能会骗我。而且,只剩这么一点矛盾了,他如要骗我,可以轻松地瞒过去,不需要说出和闷油瓶相反的事实啊,他可以说自己跟进去了,然后也晕了,醒来的时候他们都不在了,这我也根本找不出破绽来。
这似乎是一个罗生门,完全没法解开其中的奥妙。似乎两个人说的都是真的。
想到这里,我突然有了一个奇怪的念头,表面证据优先,那么既然我认为三叔没有骗我,闷油瓶子也没有骗我,会不会有这么一种情况,他们两个说的事情都能成立呢
这是有点胖子的思维方式,简单明了,把事情分成三条,确定了前两条,那最后一条再不可能,也只有成立。
我把我的想法说了,三叔也正在思考,一想就摇头,道:“怎么可能如果要这两种说法都成立,那当时的墓里,必须要有两个我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