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旧,大大小小分得很散,颜色是石头的灰色所以刚才远看没发现,这不是阿宁他们的帐篷,但也没有旧到在这里立了十几年的地步,我心里就闪过了一个希望,这时候胖子已经叫了起来:“这是你三叔的帐篷,胖爷我认得”
我一下心中狂喜,差点就大喊出来,这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看来老天爷玩我玩够了,想让我休息一下了。
我和胖子立即就往营地冲去,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量,我脑子只想着休息休息,睡觉睡觉。
我们狂奔过遗迹之前的开阔地,这是一片巨石堆砌成的广场,其间有很多的巨大水池,水是活水,非常清澈,能看到水池下面有回廊,回廊深处一片漆黑不知道通向哪里,显然原本这些部分都是在水面上下,现在被淹没了,我们看到的巨大神庙,可能只是当时神庙的房顶,或者最顶层,这建筑到底有多宏伟,实在无法估计了。
还没靠近营地,胖子就开始大叫,叫了半天没有反应,跑着跑着,就发现这个营地有点不对劲。
整个营地安静的让人发毛,没有人走动,没有人影,没有任何的对话声和活动的声音,一片死寂,好像被荒废了一样。
我们跑到营地的边缘,就停了下来,已经筋疲力尽,当时刚才的兴奋已经没了,我已经意识到休息可能离我还远,胖子喘着气,静了静,仔细听了听,晨曦中的营地一点声音也没有,寂静的犹如雨林,感觉不到一点生气。
胖子就喃喃道:“不妙,咱们可能来得不是时候。”
第十七章黎明:寂静的营地
我们兴奋的心情,瞬间被眼前诡异的营地浇熄了,两个人互相看了看,我有点想抱头痛哭,我实在太累了,无法再应付任何的突发事件。我忽然觉得我要疯了,这个森林想把我逼疯掉。
胖子神经比我坚强得多,一边放下潘子,让他靠在一块石头上,一边就让我跟他进去查探。我们身边已经没有了雾气,他捡起一块石头打头,我们两个小心翼翼地警惕着那些帐篷,走进了营区。
一走进去,我才感觉到三叔这一次的准备到底有多充分,我看到了发电机,火灶台,竟然还有一只巨大的遮阳棚。遮阳棚下面是一块平坦的大石头,上面用石块压着很多的文件,我看到有几只刷牙的杯子放在一边的遗迹石块上,另一边两只帐篷之间的牵拉杆被人用藤蔓系了起来,上面挂着衣服。这简直像一个简易的居民居住点。
一切都没有异样,没有打斗过的痕迹,没有血迹,但是也没有人,好比营地里的人只是远足去了。
我们在营地的中间,找到了一个巨大的篝火堆,已经完全成灰了,在篝火堆里找到了烧剩下的发烟球,显然没有错了,发信号烟的就是这里。昨天烟就是从这里升起的。
帐篷的门帘都开着,可以看到里面没人,我们甚至还能闻到里面香港脚的味道。
蹑手蹑脚的转了一圈,什么都没有发现,胖子就和我面面相觑。
我想起了当时看到的信号烟的颜色。潘子说,红色的信号烟代表着“不要靠近”的意思,显然可以肯定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由又紧张起来,感觉浑身沾着刺芒,这些人到哪里去了这里发生过什么
不安的感觉无法压抑,如果我们装备充足,体力充沛,我甚至可能决定立即离开这里,在附近找安全的地方仔细观察,但是我们现在几乎就剩下半条命,我实在不想离开这里,再去跋涉。潘子的情况,也不可能这么做了,他必须立即得到护理。
在遮阳棚下的巨石上,胖子找到了一包烟,他心痒难耐,立即点上抽了一只,不过他实在太疲劳了,抽了两口有点顶不上劲儿,我也抽了几口,烟草在这个时候发挥的是药用价值,我慢慢舒缓下来。
接着,我们立即把潘子抬到其中一只帐篷里,我看到里面有两只背包,这种帐篷很大,一个帐篷起码可以睡四个人,帐篷里的防水布上还有着很多的杂物,手电筒,手表,都没有带走,我甚至还看到一只3,却没有看到任何的电灯,我心说难道外面的小型发电机是为了这个充电准备的这也太浪费了。
在里面终于可以真正的放松下来,我们把潘子身上的衣服全部脱光,把剩余的草蜱弄掉,胖子翻动一人的背包,从里面找到了医药小盒子,用里面的酒精再次给潘子的伤口消毒,接着他就到营地里面的帐篷里逐个的翻找,找到了一盒针线,把潘子身上太深的伤口缝起来。
潘子已经醒了,迷迷糊糊的,不知道神智有没有清醒。胖子一针下去,他的脸明显有扭曲,但是没有过大的挣扎反应。
看胖子缝伤口的利落劲,我就惊讶:“你以前是干什么的,还会这手艺。”
“我和你说过你老忘,上山下乡的,针线活谁不会干,没爹打没娘疼,只好自己照顾自己。”他道:“不过这人皮还真是第一次缝,你说我要不缝点图案上去,否则这家伙会不会觉得太单调。”
我知道他在开玩笑,干笑了几声,表示一点也不好笑。
看着潘子我就感慨,万幸这巨蟒虽然力大无穷,但是牙齿短小,即使这么严重的伤,也没有伤到潘子的要害,只是失血太多,恐怕没那么容易恢复。看着赤身裸体的潘子,和他满身的伤疤,我忽然意识到他这些伤疤的来历了,恐怕每次下地,他都是九死一生,难怪三叔这么倚重他,这家伙做起事情来真的完全不要命。
不过,也许正是这样的做事情风格,虽然他每次都受重伤,却每次都能活下来,我心道。
胖子就对我道:“这叫做自我毁灭倾向。我很了解,我有一死党,以前也上过战场,和他一个班的人都死了,而且死得很惨,他退伍后就缓不过来,老琢磨当时为什么死的不是他,好像他活下来是别人把他开除了一样,和我倒斗的时候,干起事情来拼了命的找死,什么危险干什么,其实就是想找个机会把自己干掉,这种人就是得有个记挂,否则真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所以我感觉你三叔对大潘来说就和救命稻草似的。”
我没有那么深刻的经历,无法理解胖子说的话,不过看他的手有点抖,就让他别说话,专心缝合。
两个人缝了将近一个小时,才把伤口缝好,手上全是血,又给潘子消毒了伤口,胖子才松了口气,此时潘子又昏睡了过去。
我们走出帐篷,都不得不坐下来休息,胖子并没有完全放松,立即看着四周就道:“这里不对劲,我看我们趁现在多收拾一下,也不能在这里久呆。”
我点头,想站起来,可是一动我就发现我实在走不动了,身上没有任何一块肌肉能听我的命令,胖子动了两下,显然也走不动,我两相视苦笑,就一起叹气。
说实在的,我们已经油尽灯枯,就算现在有火烧眉毛的事情,我恐怕也站不起来。无论是精神和肉体,已经超出了疲累的极限,完全就无法用了。
看我不动,胖子就苦笑说,不过现在再回丛林里,恐怕也不安全,与其在潮湿阴冷的地方被干掉,他宁可死在这里,听这3给蛇咬死也配得上他这种倒斗界名流了。
gu903();这有点阿q精神了,不过我点头,还是真心的点头,虽然以前也经历过几次这种筋疲力尽的场合,但是这一次特别的严峻,主要是进入这里之前,我们穿越大戈壁已经耗费了太多的精力和体力,本来在进入峡谷之前我们已经非常疲倦了,之后完全是硬撑下来的。这种长途跋涉之后发现旅途才刚开始的感觉,让人极端的绝望,但是更可怕的是,我知道如果我能活下来,那么回去的路途才是真正的考验。现在阿宁的对讲机如果真的存在我们也不可能拿不到。那么这后面的事情完全会是一个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