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也失踪了。两天后,一个小孩在庞二贵家废弃的房子里发现了他,他吊死在和庞二贵一样的位置上。
盘马生性刚烈,自小和大山为伴,所以非常的坚强,恐惧到极点之后,他反而豁出去了,带着枪就赶向湖边,心说反正是死,死也要死个明白,绝对不会坐等。但是他进山之后,正巧考古队开拔。
盘马是在半路上遇到的队伍,似乎他们不再需要向导,盘马之前已经想得很决绝,但是一见到他们一下就软了,他胆战心惊地随着队伍出了山。
如盘马之后所说的,考古队带着散发出奇怪气味的盒子离开了村子,再也没有出现,一直到现在。逃到另外两个村的人没有出事情,盘马胆战心惊地过了一年,才逐渐放下心来,相信他们真的走了。
这一件事犹如噩梦一样一直缠绕着盘马,那种恐惧我可以想象。军队走后半个月,为了弄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再次回到了湖边。绕着湖边走了一圈,他发现了有一件衣服不知道怎么被冲到了岸上,在那件衣服里,他发现了那块奇怪的铁块。
这块铁块的发现,让他肯定了这些人肯定是从湖里爬上来的,因为铁块在衣服里,绝不可能被湖水冲到岸上。那块铁块散发着让他毛骨悚然的味道,他自觉非同小可,所以一直放在身上。早年生活贫困的时候,他想把它卖掉,现在生活逐渐好起来了,想起当年不禁有些后怕,就想保住这个秘密,带进棺材算了。
之后,我们出现了。
盘马的秘密,到此就结束了。
听完之后,我陷入了久久的沉思中,少有的,我没有感觉到更加的迷惑,我第一次感觉到,我似乎找到了一条链条,能把我心中的疑团串联起来。
这些谜团都好比一根根双头的螺纹钢管,连接的地方都是一个疑团,但是把其中两个疑团连起来,那么四个谜团就会失去两个,把所有的钢管连接起来,那么这么多谜团,可能只剩下首尾的两个。所以疑团一个一个连接起来,让人很有快感。
如果是以前的我,我一定会抓狂,但是现在我学会了不去看问题的本身,我清楚地意识到了这件事情的真相,这件事情需要去求证,如果我的想法是正确的,那么,三叔,或者说解连环一直疑惑的问题,就有了答案。
而要求证这件事情,必须要到那座湖边去。
盘马老爹拿出了那块铁块给我看,那东西果然和闷油瓶床下发现的那块一样,同样的铁疙瘩,上面有着古朴的花纹,不过盘马的这一块略大。我特地闻了一下,果然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非常的淡,几乎无法分辨。老爹说,刚发现的时候味道很浓,逐渐的,这味道一点一点消失了,铁块放在家里,家里什么虫子都没有。
我对这东西暂时失去了兴趣,心里充满了我的推测。
盘马不肯再去那个湖边,我想着让阿贵另找向导,把钱给了盘马,便起身告辞。
到门口的时候,我忽然想了另外一件事,回头问道:“对了,老爹,你身上的纹身,是怎么来的”
盘马看着我,有些诧异我忽然问这个,他的儿子替他解释道:“这是防蛊的纹身,是小时候一个路过的苗人巫师替他纹的。当时我的爷爷救了他的命,他给我爹纹了这个答谢,据说有这个纹身,到了苗寨可以通行无阻,没有人会为难你。”
第十六章计划
阿贵一直在门口等我,蹲在地上郁闷地抽烟,显然不知道盘马他们在搞什么鬼。见到我后立即站了起来,我对他道:走,咱们回去。
在路上我问他,知不知道盘马说的那个羊角山的湖泊阿贵点头,说以前听说过,不过他自己没去过。我道我出高价,帮我尽快找一个猎人,带我们过去。
阿贵满口答应,试探性问我,盘马到底和我说了什么不过阿贵问得很小心,我心说告诉你就是害了你,随口便敷衍掉了。
急匆匆回到阿贵家里,我着急想把我的发现告诉闷油瓶,却发现家里只有云彩和她的姐姐在烧灶台,胖子和闷油瓶都不在。
我心说奇怪,问云彩人呢云彩道那位不怎么说话的老板回来后看到胖老板还没回来就问我,我告诉他胖老板一晚上没回,他就急匆匆去找了。
我本来心里很兴奋,一下子兴奋劲就压了下去,心说胖子一晚上没回来
山村不像城市有娱乐场所可以让他去逍遥,他一晚上没回来有点不正常。我对胖子的秉性很了解,想到他之前说的要去弄点硫酸的事情,一下就有不祥的预感。
相信闷油瓶和我一样,也立即想到了这个可能性,所以才会立即去找。
我马上让阿贵带我去村里的村公所,如果胖子有什么意外,肯定会在那里。走出去没几步,却正碰见胖子和闷油瓶回来了,胖子脸上还蒙着纱布,一边走一边骂,好像受了伤。
一问才知道原来胖子买硫酸回来的路上,看到一只马蜂窝,来了兴致,结果错误估计了自己的身手,中弹了,而且还挺严重,在村公所挂盐水,结果睡了一晚上。胖子说这里的马蜂和他以前碰到的不一样,之前他碰到的马蜂都是捅了才发飙,这一次他才靠近马蜂就突然围了过来,凶得不得了。
我说你别找客观原因,你得承认你就是老了,老胖子不提当年勇,捅马蜂窝这种事情你以后还是少干,免得别人笑话。
回房给胖子换药,换药显然极其疼,要不是为了在云彩面前表示自己的男子气概,他肯定叫得像杀猪一样。
云彩倒是很镇定,蜻蜓点水一样在他脸上消毒,我发现他的下巴上有几块指甲大的地方全肿了,云彩用竹签子先把肿的地方划破再上药,那简直就是活剔肉,难怪疼死他了。
弄完后胖子吃饭都艰苦,好不容易吃完饭,天色暗了下来,我们在高脚楼延伸出的走廊上乘凉,我把在盘马家听到的一切全部复述了一遍。
听完之后,两个人都皱起了眉头,胖子问道:“还有这种事情,娘的这都赶上我小时候吓唬姑娘家的鬼故事了,这事情能是真的吗,你说你的假设是什么”
“我认为,盘马绝对没有说谎。”我道,“这件事情绝对是真的,但是,他的真,不是那种意义上的真。”
gu903();“你是什么意思”胖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