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老袍在祖祠给我们搭了两个地铺,我跟张蕾蕾折腾了那么久一直没好好休息过,躺在床上困意就猛虎下山的来了,沾上床板就呼呼大睡起来。
一直睡到下午热心村民来给我们送饭,我们才起床,三人围坐在祠堂成片的死人牌位前大吃了一顿。丁老袍问我说:“小娃娃,你真有信心找回那些尸体?我觉得吧,很难。早上我跟村里壮丁特意沿着尸体进山的路线找过,啥都没发现,它们就像遁地了一样啥线索都没留下来,我们怎么个找法呀?”
我冲丁老袍神秘一笑,说:“你只管等着,到了今晚子时,咱们必定有所斩获!”
我们酒足饭饱,又睡了一觉,直到快到晚上十一点的时候,我的闹钟才把我叫醒。这段时间真是太累了,身体和精神都受不了这种煎熬,这回算是把所有的睡眠都补了回来。
我把丁老袍和张蕾蕾都叫醒,又把打地铺的竹席、棉絮收起来,三人出了祖祠,我让丁老袍给我找三五个青壮年来。丁老袍在村里很有地位,不一会儿就把沉睡中的年轻人叫了五个过来,个个手里刀叉锄头都有。
我把大家安排在祠堂前树林里,也不开灯,连大气都不能出,这样一直守到十二点的时候,突然有个小伙子低声道:“快看——有人进祠堂了——”
我定睛一看,就见一个黑影踩着祠堂墙角走的飞快,祠堂门是虚掩的,他瞧瞧推开门进去,如果不是那小伙子眼尖,我们还真很难注意到他。因为他穿的衣服跟夜色几乎融为一体,再加上动作特别的快。
我招呼一声,大伙儿瞧瞧溜出林子,朝祠堂大门围过去。二龙村祖祠只有一道门可供出入,我们趴在大门两旁屏住呼吸,只等那黑衣人一出来,就逮个正着。
过了不到十分钟,就听推门的声音,为首的小伙子一记锄头抡过去,黑衣人迎面就倒,其他人一拥而上将黑衣人团团围住。就看到这黑衣人以布景蒙面,肩上还扛着一具尸体,我特意把那尸体脸面转过来,却发现这尸体正是昨晚跟着大部队失踪的那具。
丁老袍和张蕾蕾见那尸体的样子,吓的尖叫,黑衣人冷着一双眼睛看着我,突然嘿嘿冷笑着,对我说:“好小子,老子居然载你手里,你等着瞧,有你好受的。”
说罢,眼前便起了一层灰烟,我急忙让村民们散开,捂住鼻子,我担心雾气里有毒。等烟雾全部散掉,我们再看脚下的位置,竟然只剩下一具尸体,那黑衣人早借着烟雾遁走了,我心里一阵失望。
我们重新把尸体抬回祠堂后堂,里面依旧是空的,丁老袍直抓脑袋,说:“真忒怪啊,尸体明明昨晚都走了,怎么还留了一具呢?”
我说:“这些尸体其实一具都没走,昨晚百尸夜行其实是黑衣人的障眼法,他的目的就是骗我们放弃祠堂,这样他才能深夜盗尸。”
有个村民说,既然尸体都在祠堂里,为啥咱们连根尸毛都见不到呢,这也太不合道理了吧。
我让那村民去找些艾叶来,那小伙子立刻屁颠屁颠的跑回去了,一会儿见抱了一大捆过来。农村家家户户都留这种东西,非常好找。我们在祖祠后堂生了一堆篝火,将一大捆艾叶全烧着了,烧了不到一分钟,可怕的事儿就出现了。
那些失踪的尸体,一具、两具、三具慢慢全出来了,等到艾叶烧完,上百具尸体全都回到了祠堂。
村民们和张蕾蕾都看呆了,我明显觉得张蕾蕾瞅我那眼神就特别不对,那是一种崇拜和仰望的感觉。
可是,我却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我记得黑衣人恶毒的眼神和话里的语气,好像真认识我一样,我心说:“这人到底是谁?”
我记得李半仙儿一再提醒我,一定要小心他师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