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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呵呵!
玉玥同哥哥的户帖不在范谦和的户贴上面,而是在老祖的户贴上,还是年初,贞娘带着儿女嫁进来,要把她们的户藉落在谦和户贴上时,玉玥不屑这世人又有个后娘,加上谦和对八奶奶的态度变得暧昧不明,让玉玥担心,万一这爹真是要回五房去,自己同哥哥不得重入虎口啊?便从中搅鬼,跟族长爷爷撒娇、卖萌,最后把自己的、哥哥的户籍移到了老祖的户贴上去了,而谦和的户贴上就带着他后妻一家人在一起。
这个事情,有点经不起讲究,这亲爹在世的娃,并不能随便移到别人家去,主要是大齐朝对人口的控制很严格,人分三六九等,便是良户也分三等:一民,二军,三匠。民又分儒、医、阴阳。军又分校尉、力士、弓、铺兵。匠又分厨役、裁缝、马船什么的。濒海有盐灶,寺有僧,观有道士。都分得细记得清,不可以随便转换,你祖上是从医的郎中,考科举都有点难,太医院什么的,直接就考核你,只能当个医务工作者,如果你不想从医,便要想办法把户籍重新移到儒籍等其它籍上去,这可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工程!这上查三代的事情,能编得圆吗?
可族长爷爷当时也是鬼摸脑门芯了,只想着要把谨言留给四叔这房承嗣,看着谦和也确实有点不靠谱,加上也没少得这两兄妹的孝敬,便应承下来,自己寻到了里正,舍了老脸,请直管自己村子的里正给行个方便!
大齐朝,对人口的控制是非常严格的、基本上是没有人能逃掉税役的机会,玉玥冷眼看着。基本上有现代身份管理的轨迹,一个人,走到哪里都可以。但是你要带着原籍所在地的里正开的起籍单子,这个单子上便有你的所有资料。当然,也主要是田产房屋的资料,到了你的目的地,你便要把这个单子交给当地的里正,然后,里正会给你在你所投靠的人家的户籍上填写好你的来历,朝庭征兵纳粮。都按登记田地的鱼鳞册、对比着户籍来办,没人可以躲在其间,逃避赋役。买屋子、买下人,买牛什么的。都要用到户籍,至于你在路上,便要用到路引,由哪来,到哪去。几时出发,车、马、田地几许,写得一清二楚!
族长叔便是钻了这个空子,因为当初老祖给谨言名下划了田地二十亩,还有菜地、屋子。恰好能用上,只把这时间给落在前面,(古代也没个电脑什么的,全凭里正手里的一枝笔想怎么改就怎么改。)这时间,两人便核计了一下,填得很前,填成刚分家的时候,以图经得起推敲!
里正也看着并不是出格的事,正经是个简单的事,(眼前这个荷包也鼓鼓的,很沉手,)再说了这两家在户口册同户役册都是一样的,唯一不一样的便是这个名字,连姓都是一个,这肯定不算是违法的,本来嘛,这地分了出去,鱼鳞册里也正经记得有范谨言名下的田产、屋产,原主是范勤劳,这爷爷给孙子正经的!别说还有族长拿着的族谱为过继的证据,当即就改了青册,收了旧户帖,填发了新户帖,把范谦和还活着这个情况略过不提,当时,不是没回来嘛,谁知道你是生是死!两人都装昏,也就把此事给办了。
改户贴的事除了玉玥、族长外却只有老祖、谨言知道,便是叔叔都不知道户帖改过的事情。
玉玥自己一个人想想,还是觉得不对劲,去找到老祖说了说,便回了家,这一回去时间可早得很,太阳正当顶呢!平时玉玥总是亥时左右才回去。
院门开着的,玉玥直接走进去,却听得堂屋里有声音,很刺耳的、暗哑的男人声音,并不熟悉,原来,有客人,玉玥不准备理会,便走向自己的屋子,却听得谨言两字传来,关于哥哥?
玉玥便轻手轻脚的摸到堂屋门边窗户下面听壁脚去了。
这一听,怒火万丈!
原来,这人是来要哥哥谨言的卖身银子的,玉玥记得当时贞娘说,谨言得了这个磨坊,便要谨言去城里学徒,听口气是还要去求人打听一个相关的作坊,其实不是这么回事,而是她背着谦和,早把谨言典给一个大作坊五年,去当学徒,只管饭,不管工钱,大作坊给了贞娘五两银子,双方签了典身合约!
后来谨言的事,并没有轮得到她说话,枕头风吹了也没效果,贞娘也就去还掉了这四两银子。此事本可算是完结了,可她一妇道人家,自然忘记拿回作坊手里的另一份合约,这时候,时隔半年多了,作坊来人拿银子了,手里拿着的便是这份合约,让贞娘有人交人,无人还银子!
玉玥刚通读了大齐朝的王法,知道贞娘这事,只能是抱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并不十分担心,转身便回到自己的屋里,拿出绣花筐来,慢条斯理的绣着花,一边听隔壁堂屋里的贞娘一家三口同这个人的争吵,显然是强龙压过了地头蛇,这一家三口害怕这事曝光,被范谦和知道,只能是认栽……
玉玥看着这个大汉走了,知道这母子三人肯定是输了,不由得暗爽。手里的活计也绣得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