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成大夫见他惶恐,叹道:“我这段时间,寝食难安,日思夜想俱都是在琢磨怎样让你修习内功,秦护法他们则负责教授你外门功夫,只待你学了内功便相互融合,大家这片赤诚之心你应该再明白不过,为何三番四次惹他们不快”
林剑澜正欲开口说话,却又停住,心道:“青叔留下的那些基本的拳册剑诀我都看过,其中绝大部分却和秦叔叔他们所授不同,两厢对比,显见青叔的别有一番见地,更加高明。秦叔叔他们教授我的时候,我便时时将青叔说的比划给他们看,他们却说我不好好打根基为人浮躁,就像今日,又惹得秦叔叔不高兴。唉,我原以为学武之人,若有人执不同见地,必定如闻纶音,即便争论起来,那也是高兴的。可是他们却对我不加理睬,有时还加以指责,只是因为我不过是他们的徒弟,在他们眼中,我还是什么也不懂的少年罢了。”想到这里,低头道:“澜儿知道错了,下次各位长辈再教授我武功,我定不会再惹叔叔们不高兴。”
秦天雄见状皱了皱眉道:“小公子,哪次你不是这副可怜样子给我们赔不是可是过不了几天,又变成老样子了你就说说今天,还没有练,便对我教你的招式指指点点,我好言告诉你不能浮躁,你反而对着飞雪磨磨唧唧说了一通,你说这怎么能不让我们大伙儿心寒”
林剑澜见秦天雄却仍是记着早上的事情不忘,心中反而对他有了一股怜悯之意,自己虽然不能修行内力,对武功也不感兴趣,但是却觉得青叔留下的书十分对胃口,每每夜里翻读,常有所感,更加佩服青叔的造诣。也就是这半年多来,他才真正领悟到了练武之人其实天差地别,内功修习得法加上招式精妙,勤学苦练可得跻身一流高手之列,然而这只不过是“武功”而已;在其上还有“武学”,能上层楼的人就更寥寥无几,他们往往能籍由“武功”领悟到更高一层,自称一派,自创武功心法,而青叔三十多岁便自创武功,岳大哥也是根据自家的棍法创了一套剑法,到此地步,青叔却在书中时常感叹始终无法领会“武道”。恐怕自古以来,能到此境界的人也不多见,因他们顿悟了以后便鲜少在江湖中出没,恐怕也是因为难逢敌手,高手寂寞吧。
第二十回
林剑澜看了一眼秦天雄,见他兀自气的须发皆张,虽然心中对他很是尊敬,却还是暗中叹道:“秦叔叔终其一生,不过是武功过人罢了。”见他始终盯着自己,只好道:“成爷爷,若我现在内外兼修,几年后胜过殷殷的可能有多大”成大夫一时竟顿住。林剑澜见他不答,又道:“若我现在只修外功、兵刃,胜出的可能又有多大唉,成爷爷,我知道你们为了我好,希望我有一技防身,到将来也可避免杀人之祸。”
成大夫道:“这些话也不知道对你讲了多少遍了。只可惜纵然现在能够修练内功,时间恐怕也来不及了,何况你还并不用功,你今早又胡说些什么了”
林剑澜只好看着门外的飘雪答道:“我只是看天上下雪,问秦叔叔对这满天的雪花有何感想。”
秦天雄道:“我心中当时欲借着这雪花规劝小公子一番,便道:这雪花却正如江湖中的弱小者一般,在空不免受寒风侵扰不能稳其身形,落于地上却要融化,是最要不得的。没想到小公子听了并不有所领悟,自己在那里乱七八糟说了一些,我却不记得了。”
屋内众人皆微微颔首,心中道秦天雄虽是粗人,这几句话说的却大有道理,方铮道:“秦护法说的甚是有理,澜儿你为何不听”
林剑澜缓缓将目光从门外收回道:“我并不这样想。凭云升降,从风飘零,值物赋象,任地班形,才正合武道之意。”
成大夫略有不快,道:“你小小年纪,才学了半年,懂得什么武道”
林剑澜像大人般叹了口气,正色道:“成爷爷怎地就忘了以前讲过的话了学武之事,只论领悟早晚,而不论耗时多少。这句话澜儿一直铭记在心,深以为然,澜儿是觉得,各位叔叔再教导下去,恐怕我永远也无法触及武道之颠峰。越是注重招式的条条框框,离武道就越来越远,最多只能是擅武而已,更休论悟道了。”
众人皆哑然,成大夫心中大觉不快,太阳穴处青筋跳了几跳,道:“狂妄的小子,历来匡义帮的帮众都是一招一式苦练成名,里面也不乏武林中出色人物,你怎敢妄论武道”
张护法也是面露失望之色道:“你要再这样痴迷下去,我看别说胜过殷殷,就是保命也难看来你秦叔叔说的没错,也不必教你了,只到时候保住你的性命便是”
林剑澜听成大夫这番话,心中黯然失落道:“本来希望将话说明,成爷爷或许对青叔这一说法赞许有加,怎奈他们把这当成我的狂妄之语。”但他脾气甚倔,心中反而不服道:“我偏要自己保住性命,不劳烦你们,不但要活得好,我还要胜过殷殷给你们看。”这些却只在心里说,只因他已明白:“原来以为成爷爷他们对自己好,所以什么事情都可以说,现在看来却不是的,有的话能说,有的却不能。”心中又道:“成爷爷向姑姑争取,好不容易可以教我,自然想我乖乖学武,他们对我毕竟还是一片好意,况且他们若是生气了再也不理我,那我在这里又有谁能依靠”
想到这里他心中毕竟有些害怕,对众人深鞠了一躬,诚恳道:“澜儿真的知错了,以后一定虚心求教,再不敢惹叔叔们和成爷爷生气了,你们千万原谅我吧。”说罢声音竟有些微微发抖。
众人之前见林剑澜道歉均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不甚诚恳,今天见他是真心悔过,声音也吓得发抖,显见是真的怕自己生气,顿时脸色缓和下来,道:“看你是真心知道错了,切记以后不可如此了。”“你可要收收你这浮躁狂妄的性子了。”林剑澜均是一一答应,秦护法等人却并不知刚才那一瞬间,林剑澜脑中已经转了好几个念头,纷纷满意散去。
见成大夫他们离开,林剑澜松了一口气,只觉得虚情假意的答应实在太过劳累,可是自己若再坚持下去,只恐怕闹僵了冷了成爷爷他们的心,心中暗暗下定决心:“虽然还是学武,若有想法,千万不可当面说出,回到屋后再自己写下来慢慢琢磨便是。”想到此跑到书案那里,七翻八翻的找了一叠纸规整一处,却又呆在那里,茫然的自问自答道:“你到底能赢过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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