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林剑澜道:“当务之急我们便是要赶往长安,一是要尽量避开丐帮中人,不能再走官道,二要速速打探消息,事不宜迟,在此空做叹息也是无用,还是上路吧。”
雷阚点了点头,催马慢慢行去,林剑澜望着他的背影思忖了一会儿,方“驾”了一声,赶了上去,心中却暗自打定主意,虽雷阚看来是受了冤屈,但他来此却是未带任何年永寿的手信或证物,只是口头传书,看朱丞鸿见他十分愤恨,亦不像作假,若是雷阚真的做了什么恶事叛逃出帮,自己贸然相助反倒会使得匡义帮白白与丐帮交恶,这一路倒务必要将他牢牢看紧,到了长安再作打算。
二人一路上只挑小路行走,住宿也只是在极为偏僻的乡村野店,若是离市镇稍近一些,便托人从城里购置些路上所用干粮之类,随意挑一处僻静之所打尖休息,虽然辛苦,却幸而能避开丐帮耳目,倒也安然。只是消息甚难打探,虽可让人进城探问,却终归不是江湖中人,描述不清,唯一能确定的便是从杭州出来的一路上,各城镇的丐帮弟子忽然多了起来。
行了数日,见所行小路渐渐并至官道之上,林剑澜和雷阚勒住马匹,遥遥站在路边,见行人渐多,远远望去,竟已到了东都洛阳,此处设有丐帮仅次于长安总舵的一处分舵。
雷阚回头道:“林公子,我们一路俱是绕行,已经耽搁许多时日,东都城郭庞大,若要仍是绕行,恐怕无法按照约定之期赶到长安。”
林剑澜也是面色凝重,拉过雷阚道:“你说的不错,我们此刻恐怕只有冒险进城一途了,一来不必绕行,二来必定可以探问出些消息,只是此处设有丐帮第二大的分舵,又在去往长安的必经之路,贵帮必定已经准备好了要好好招待你我一番了”
雷阚苦笑道:“我生是丐帮人,死是丐帮鬼,便是死了又有什么干系只是若耽误林公子的事情,反倒对不起我家帮主的嘱托。既然如此,龙潭虎穴也只得闯上一闯了”
那洛阳城门甚是高大巍峨,只墙下零零散散蹲着几个丐帮弟子,一有行人过来便有几名围上去乞讨,甚是有碍观瞻。
守门的城卫看着这堆乞丐道:“这几日真是奇怪,乞丐替我们看起门来了”
另一个道:“我昨个儿问南门的兄弟,也是一堆乞丐蹲在城门口讨要,能替我们守门固然是好,可惜我们却不能给他们发饷银。”
二人俱是一阵大笑,却不曾注意这些乞丐眼光却俱都是十分灵活,每进来行人他们便要上下打量。
第四回
此时城门外远远来了一对主仆模样的人,那行在前面的富商打扮,身材十分臃肿,不断拿着帕子擦着脸上的汗,眼圈略有些发黑,身后的仆人脸色黢黑,风尘仆仆加上汗流满面,脸上的黑道左一条右一道,煞是可笑。肩上扛着一根担子,两头俱都压的沉甸甸的,还要腾出一只手牵着两匹马,那马上也都放着行李,看样子十分沉重,显见是货物之类。
这二人进得城来,站在门口喘了一会儿,方才继续向前走去,却见一个极为年老的乞丐忙追了几步,一下扯住那仆人的裤脚嘶喊道:“大爷可怜可怜吧,赏几个钱”
那仆人被扯住裤脚,本就身负重物,顿时向前踉跄了几步摔倒在地,两匹马俱是一阵长嘶,肩上的两个箱笼都滚倒在地,前面行走的富商急忙回头,踢了一脚斥道:“你怎么搞的背个箱子也不稳当”
那仆人唯唯诺诺的站了起来,刚要指向那老乞丐,却见那富商十分不耐,向地上丢了两三个铜板道:“快些快些,行了半日,累死我了,赶快找个地方打尖要紧”
那仆人受了责骂,恶狠狠的瞪了乞丐一眼,弯腰将箱笼捡起,复又担在肩上,摇摇晃晃的跟了上去。
那老乞丐将几粒铜钱捡起,仍是一摇一晃的回到城门墙下,对着众人摇了摇头,这些弟子顿时面上现出失望之色,继续转头盯向城门口。
时辰过的却快,到了傍晚,进城来的人逐渐已经不太能看得清面目,一名丐帮弟子走到那老乞丐面前躬身将一根短棍递了过去,恭敬道:“时辰太晚,这里弟子看守就好。”
那老乞丐眉头紧皱接过,叹了口气道:“也罢,你们加紧巡视。”说罢将那棍夹在肋下,刚要离开了城门之处,听见门口一阵争吵,却是一个货郎急着进城,那守门的城卫因已到了关门之时不肯放行。
那老乞丐见货郎气喘吁吁,和城卫争吵之声也是断断续续,心中一念闪过,大叫了一声“啊呀,不好”,众丐帮子弟皆是一阵愕然,齐齐站起望向他,他一顿脚道:“我当真老糊涂了,亲自试反倒却放过了他们”见一干弟子仍在呆立,急道:“你们在此作甚还不快去寻找”
一命弟子乍着胆道:“齐长老,你要我们找寻什么人”
齐长老怒道:“蠢货晌午过去的那个客商二人便是匡义帮的林公子和那狗贼”
众弟子挨了训斥,心中却不甚服气道:“既骂我们蠢笨,为何你当时自己却没看出来”嘴上却纷纷道:“齐长老是如何识破的”
齐长老道:“我自己亲自试探去扯那仆人的裤脚,他却就地跌倒,倒像是没有武功之人,再看他们箱笼沉重,便未再多疑。林公子我未亲自见过,但雷阚我是见过的,那二人面貌身材却都不很相似。”
一弟子道:“他们若真是匡义帮的小公子和雷阚那叛徒,怎么敢从城门堂皇而进况且我看他们进了城却未急着进去,反而在门口歇息了片刻。”
齐长老点头道:“不错,这便是他们胆大之处若不是刚才看了那货郎,恐怕我仍不觉有什么异样。他们远路而来,人虽可假做疲惫,但马匹却无法伪装,那仆人跌倒之时两匹马都长嘶了一声,却是鼻音响亮。马背上箱笼如此沉重,却丝毫没有什么疲态,岂不怪哉”
另一弟子道:“长老怎知他们不是休息了一段时间再前行的”
齐长老不耐道:“你们怎么都如此蠢笨试问,你若再走不远便可进城找个客栈好好歇息,还会在城外耗费时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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