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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唐剑殇 浊酒封喉 2399 字 2023-10-06

。”说罢牵着那女孩儿的手慢慢走出这偏殿去,那青年秀士却追了上去,低低对着那女孩儿说了几句,直至小惠莞尔一笑,点了点头,他方又跑了回来,此时看袁行健的目光却是颇为仰慕,道:“阁下莫非便是太湖袁行健么久仰大名,今日能在此相遇真是三生有幸,若二位无事,由小弟做东去心清阁品茗如何”

林剑澜心道:“若是相请,叫人直接去喝茶当真也是少见,这秀才处事倒有些古怪。”

袁行健却直接拒道:“阁下既为那武、蔡二人求情讨饶,自然和我们不是一路人,何必客套,请便吧。”说罢拉住林剑澜的手径直向外走去,边走边道:“那日便听云道长谈起过你,他可对你颇有好感,今日一见,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林剑澜面色一红道:“袁兄过赞了,我哪里有什么本事”却频频向后看去,见那秀才脸色微红,尴尬的呆立在原处,又听袁行健道:“林少侠理他作甚,一个势利眼的秀才罢了,刚开始尚还见义勇为,听了这二人的名头便转了心思,有心卖一个人情,这种人我最为不屑”

林剑澜虽觉得这青年秀士并非此类肖小之徒,却也懒得为一个素不相识之人辩论,“袁行健”这名字他从无数人口中听过,自然是仰慕的很,当日在丐帮之时他便有心结识他,此刻见了心中极为高兴,况且他既是义军中数一数二的人物,人面必然极广,或可能打听到林龙青的下落。

二人边走边聊,越谈越是投缘,袁行健抬头一看,见不远处一个老大的“酒”字招牌,道:“天已过午,不如我二人在此喝个尽兴”

林剑澜自打自己出来到处游历,几乎从不饮酒,吃饭时也不过是淡茶一杯佐餐,见袁行健此时豪兴勃发,不禁面露赧色道:“不瞒袁兄,小弟我、我还不会饮酒。”

袁行健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道:“好男儿怎可不饮酒来来来”说罢拉着林剑澜便走了进去,寻了一处靠窗的所在,大声道:“店家,上好的酒先拿两坛来”片刻就有伶俐的小二一手一坛放在桌上,极为熟练的摆了两个瓷碗,拍掉坛上封泥,又哗啦啦将碗倒满道:“二位慢用”

林剑澜见袁行健已将酒碗端起,只得也将面前满满一碗酒端起,道:“我先敬袁兄。”二人碰了一下,林剑澜将那碗端在鼻尖下嗅了嗅,酒香浓郁扑鼻,让人不禁要叫一声好,可心中又知这般好酒恐怕十分浓烈,只得苦笑了一下喝了一大口,顿时一阵辛辣由口直冲肺腑,仿佛要找个出口般到处乱撞,又从肺腑行了上来,冲到头顶,只觉得头面上顿时一阵发烧,如同口鼻都要喷出火来一般,正暗自埋怨自己喝了这么一大口,却见袁行健已将一满碗全都喝下肚去,对自己一笑道:“林少侠喝酒怎么如妇人一般,一口一口的抿”

林剑澜此刻当真是欲哭无泪,只得勉强笑道:“既然如此,小弟便也干了”说罢咕嘟咕嘟一闭眼便将这酒灌下肚去,听袁行健赞了声“好”,但这滋味真是难以表述,眼睛似乎都要流出酒来,幸而此刻小二已将下酒菜摆上了桌,急忙操起筷子急急夹了几口,方才将这火烧火燎的感觉强压下去。

二人你来我往了几回,林剑澜已经觉得大大的吃不消,袁行健那坛子却已倒空,高喊到:“再拿两坛酒来。”听的林剑澜叫苦不已,那店小二却空着手匆匆过来道:“对不住二位,我们店此刻要打烊了”

第三十四回

这句话对林剑澜来说简直如闻纶音,直想向那小二拜谢,袁行健奇道:“这正是做生意的好时候,怎么就打烊了”

那小二面露兴奋之色道:“据说上面来了巡按,要为百姓审案,虽说天下乌鸦一般黑,可这热闹你就是活一辈子也未必就能遇到要我说您二位也别喝了,赶紧瞧热闹去”说罢搓着手又跑了出去。

二人对望了一眼,林剑澜这坛中却还有半坛多尚未喝完,急忙站起来道:“袁兄,不如我们去看看审案,倒也有趣。”

袁行健沉吟道:“我既身在太湖,不便与官府太过接近,既然林少侠想瞧瞧热闹,袁某就同去看看,顺便也观望下朝廷此次派巡按过来,可是要有什么动静。”

林剑澜可以避开再饮,心中大喜,拉着袁行健走出酒肆,问了下路,不多时辰便到了苏州府衙,却早已是人头攒动,二人跃至较远的一处屋顶,遥遥看去,见有十数衙役用水火棍勉力拦住拥挤人群,空出了一片方地,门前一张书案,依次放着签筒、镇石、官印等物,两侧则是牙牌,那巡按正侧头与旁边的文书轻声商议,看不清出面貌,倒是那文书看上去容貌颇为俊美秀雅。下边侧位则还有一个台案,一个官员模样的人并未落座,而是双手低垂,身材微微发福,极为小心的看着那巡按脸色,想必便是苏州府的“父母官”高得顺了。

二人再向那场中看去,不禁都是一阵怒气,武宏和蔡少炳二人高坐官椅之上,蔡少炳虽然脸上仍是伤痕累累,却仍是趾高气扬,武宏则斜觑着眼睛,看着四周民众,极为悠闲的扇着扇子。

袁行健沉声道:“这巡按竟为他们二人设座,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林剑澜点头称是,心中暗道:“这做官的一开始便向权贵示好,百姓必定会以为这巡按早受了他的好处,出头不但不能告倒二贼,恐怕还会弄的自己家破人亡,又怎敢出来告状”

果然,那巡按轻咳了一声,扫视了一下人众,见四周慢慢肃静起来,方缓声道:“本巡按代理江南道,在苏州做三日停留,各位父老乡亲,若是有什么民情,可尽管上禀。”

底下众人却是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又瞄了瞄堂上高坐的那三个衣冠禽兽,皆是心照不宣,沉默了半晌,倒是文书忍耐不住,刚要说话,却被那巡按以眼色制止,将手中折扇慢慢打开,偏头向高得顺道:“本院倒也行走了几处官府,还没有像苏州这般,一个告状申诉的都没有。看来苏州真是清平世界,高大人功不可没呀”

那高得顺获得巡按赞誉,面色顿时活泛起来,又是点头又是摇头,得意非凡,旁边的武、蔡二人更是扬扬自得,下面围观的则略显哗然,却都是小声议论,并不敢大声喧哗。

林剑澜道:“他这样说,明显是和那高得顺是一丘之貉了,唉”二人凝神望去,均觉得这巡按与庙内那青年秀士有些相似,只是离的太远,看不真切,同时道了句“那巡按”,不禁相视而笑,一前一后展开身形,移至极近的屋顶上定睛一看,果然便是那庙内的秀才,袁行健面露失望之色,叹道:“百姓白白期盼一场,看来又是官官勾结。”

林剑澜苦笑道:“幼时听人讲古,动辄巡按青天大老爷微服私访,斩杀恶贼,为民除害,最后赢得美人归,原来在这世间也不过是虚言。至于盼么,恐怕百姓们早就不盼了,否则又哪会有那么多人去袁大哥那里”

袁行健听他提及太湖义军,不再答话,面上略微透着一丝讽笑意,转头继续看着下面这场闹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