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秦天雄道:“你也算是因祸得福,明明看心脉是将死之人,却可练得这身功力。我与帮主,内力走的是两个极端,若是相触,又只能凭借自己来调节,你想会怎样”
林剑澜方有些明白,道:“始终是两个不同的人,即便想一力配合,能达到协调一致却难之又难,掌握不好,不是火熔了冰,就是冰熄了火。”
秦天雄道:“不错,帮主练这内功并不容易,如你所言,极为自苦,每一分功力都来之不易,我也曾想过舍了我这一身功力,助她成功,怎奈她似乎知道我的意图,死也不肯让我帮手。”
林剑澜道:“因此你刚才才那么说么”
秦天雄面上又露出怅惘之色,道:“她已练到了第五层,是否要继续下去,并不由我,或许并不需要,或许唉。”
林剑澜见他说的有头无尾,心中诧异之至,只得道:“秦副帮主,既然对我并无损害,我是极乐意帮忙的,若是需要便言语一声就是,不必觉得难以开口。”忽又想起一事,正色轻声道:“方才听你一番话,才知道秦副帮主对她并没有什么恶意,反而是一片全情回护之心,今后我也不会再追究你的身份来历,只望你全力助她,青叔,我想他也是此意,他不会再回来了。”
秦天雄见他说的郑重其事,又不便答话,只点了点头,又听林剑澜道:“还有一事我听说南海派的几人,也是退出了此次聚义,他们去了何处,秦副帮主可知道么”
秦天雄见他还惦记着南海派那笑起来极为娇媚的姑娘,心中极为不快,但他并揣摩不透曹殷殷的心意,自己本已放出话去让林剑澜离曹殷殷远些,此次却又巴巴的把他找来,若又不允人家一个青春少年与其他女孩儿来往,似乎也太过霸道,只得向屋内张望了一下,正要出声,听里面道:“听说他们师傅去了洛阳,三个人急匆匆的过去了。”却是极为平稳,听不出什么心情。
林剑澜点了点头道:“哦。”
曹殷殷又道:“对了,最近帮中倒出了一件怪事,有位故人趁我们去往太湖,来总堂之内搜寻了一番,虽然他做事小心,却仍是不免有些蛛丝马迹留下,林公子可能猜到是谁么”
林剑澜暗道:“既然与我提起是故人,必定是我和她都认识的人,莫不是他么”想到此道:“成大夫也算是故地重游,可丢了什么东西么”
曹殷殷道:“林公子怎想到是他不但库房,就是我与我娘的住所、还有那水榭,都未能幸免,东西实在太多,平时疏于整理,也不知道丢了什么东西没有。”
林剑澜暗道:“不知是什么人差遣他,放着匡义帮的元老不做,却在人手下做些鸡鸣狗盗之事。”想到此遥遥对屋内道:“他这般年纪,武功修为也是极高的,你务必要多加小心,我先告辞了。”
屋内并无答话,林剑澜心知也是如此,便与秦天雄走出院去,仍是忍不住回头一望,却见那窗边一抹白影,复又不见,方怅然回过头来,又听见演武场那边鼓声阵阵,想必弟子都在操练,不禁叹道:“当日成大夫、方堂主、张护法和你,一同在演武场教我,而今成大夫叛离,你站在殷殷这边,方堂主和张护法随青叔远走天涯,岳大哥,他唉,万万想不到有今日。”
秦天雄知道林剑澜念旧,虽然心中难免感慨,却仍是淡然一笑,道:“人生聚散多矣,我们这些人,恐怕早晚也还有一聚,然而有人天人永隔,有人则有情却毕生无法再见,岂不更加悲惨”
林剑澜听他以极平淡的口气说出这番话来,他说的一聚,不如说是一战更为贴切,只得拱拱手道:“秦副帮主,我告辞了,请留步吧”说罢缓步走出树林,暗道:“不管怎样,匡义帮易主,青叔走了,我却能常来此处,还被他们奉为上宾一般,真是讽刺。”想到此只得摇了摇头,苦笑着慢慢踱步而去。
武则天微服出宫,回鸾时却弄的声势浩大,文武百官密密麻麻沿街等待接驾,大道上到处都是武士在维系秩序,遥遥见了一抹黄影儿出现在长街尽头,顿时尽数跪倒,一片排山倒海的呼喝之声。
下面的官员如同蝼蚁一般,芝麻绿豆大小的官衔也暗自用力向前挤去,试图沐浴天恩。这成百上千的官员中,即便少了谁,又有谁会多问,风光一时的来俊臣仿佛从未出现在这朝堂上一般,没了也就没了,无人关心,无人问津。武三思仍是一脸笑意的陪在武则天旁边,似乎江南的事情都与他无关。
林剑澜坐在远处的房檐上头,望着眼前的景色,虽然面上风尘仆仆,眼睛却越发清亮,那日与秦天雄提起岳灵风,想到岳灵风步步走来,不知为何,又想到谢仲举,有时候联想就是这般可怕,一路重回洛阳,竟不知不觉有了一种想法,不想则已,一旦有了这念头,无论怎样心中告诫和呐喊:“不要想了,不要想了”却怎么止也止不住。
第二十八回
梁王收购铜铁或许在卖家手中还有据可查但私铸兵刃是何等小心隐秘的事情而谢瑶环来江南目的不过为了延缓朝廷出兵安抚百姓让义军返乡耕种并无刻意与梁王作对之心否则当日就不会放走武宏为何谢瑶环与苏鸾仙两个不通武功又多年不曾来过江南的女子却能查到
梁王位高权重怎会轻易暗示人刑杀大臣况且谢瑶环可谓给足了他面子损失些这些年搜刮的民脂民膏而已着实犯不上这样将事情做绝除非是他事先便知道私铸兵刃的证据在她二人手中。
想来想去都只有一种可能有人将这证据透露给了她们又将她们手握证据这点透露给了梁王梁王又岂能容她们活着见到武则天便借着巡察之机欲湮灭证据暗示来俊臣杀了谢瑶环正巧蔡少炳又被谢瑶环处死来俊臣自然不会放过这报仇的良机对他们来说一切都顺理成章只是想不到这都是早已被人安排好的道路。
看着下面繁华街道武则天御辇之后烟尘滚滚林剑澜的双眼不觉有些模糊将头低下埋在两臂之间即便这推断有九成可信然而谢仲举已经死了难道还能再去与袁行健说那口口声声要资助义军之人其实就是他为了造成今日的局势而让谢仲举含冤而死么
此时才明白韦素心当日见了那投签出来的结果一句“袁相公你莫要后悔”原是意味深长若是当日的结果不是那样每每想到此处林剑澜的思绪总是不止一次的要向一种可怕的想法奔去或许韦素心早就在等着这结果有了结果他才有对策决定对谢瑶环是杀是留三道六界。然而韦素心成竹在胸知道不管怎样两条路最终会并到相同的结局。
武三思来俊臣谢瑶环苏鸾仙袁行健还有自己原来我们竟都是他的棋子罢了。
林剑澜此时心中苦涩之至被人当作棋子一般的滋味原来这样的难受然而最难过的是明知如此却无能为力真正知道韦素心身份的恐怕并没有几个自己便是其中一个可见他对自己十分信任。他让人将自己挽留在花王府原意也是不想自己掺合进来受到什么波及是自己巴巴的赶往太湖从某种意义上讲这结局难道自己便没有一点干系么
想到韦素心自徐敬业失败起十余年的筹谋这人生又有几个十年可以等待可以供他这样一次次重来自己离开家乡的日子似乎近在昨天时光就在这来回碌碌无为的奔波中悄然逝去转眼一年又一年。太湖此次举事对韦素心来说恐怕也是人生中最后一次实现当年志愿的良机因此不惜一切代价与手段将这机会牢牢抓在手中不容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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