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杨敏林与吴秋春离开静怡阁之后,两人在偏僻的小巷中不知道穿梭了多久,这才停了下来。
趁着四周没人,两人赶紧将身上的衣衫脱下,顺便用清水洗了把脸,这才恢复了原本的模样来。
“小姐,你没事吧。”见着杨敏林脚有点瘸,吴秋春关切地问道。
杨敏林摆摆手,她一脸坚毅地摇摇头,“我没事,春儿,咱们赶快回客栈,收拾一下就立刻出城。”刚说完,杨敏林就挣扎着要起来,谁料脚下那块石头有点悬,她那有些受伤的右脚一下子又给扭到了,这下杨敏林痛得脸都变形了,豆大的汗水沿着光洁的额头流淌了下来。
“小姐,你这脚受伤了,咱们不能走,必须留下来治好。”吴秋春看着杨敏林那略有些变形的右脚着急地说道。
“没事,我能坚持。”杨敏林执意要走,眼下她也知道那刘让肯定动用苏州城的官兵对她们进行满城围剿,若是迟走,凶多吉少。
“扬州离苏州不远,几天时间咱们就能回家,咱们还是先出城。”坚强的她刚尝试着走出两步,谁料身子便一下子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杨敏林这下着实摔得不轻,一旁的吴秋春都吓坏了。
“两位姑娘,需要帮忙吗”就在这时,僻静的巷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出了一个年纪约摸而立之年,面相极其普通的中年男子,只见他一脸平静地说道。
吴秋春警觉地打量着那陌生人,依面相来看,不像是坏人。
“你是谁”吴秋春小声问道。
“在下只是开医馆行医的,刚好路径此地,见这位姑娘脚受伤了,所以顺便问问,这伤不是一般的伤,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依在下只见,必须马上医治,否则日后难免会留下后遗症”中年人微抚胡须说道。
吴秋春迟疑了一下,她回头看了看杨敏林,只见杨敏林咬紧牙关不说话,一副痛苦的样子。
“小姐,咱们医好后再走吧。”吴秋春恳切地征求着杨敏林的意见。
杨敏林见着确实也无力再走,她只得下意识地点点头。
“你搀扶好这位姑娘,请随我来。”说完后中年人便又拐进了一条小巷。
在中年男子的家中,他将热敷好的膏状草药递给了吴秋春,“这是藏红花,好好给她擦拭擦拭我再去外面给煎好草药,等一下你再喂给你家小姐喝。”说完之后,中年人就起身朝屋外走去。
吴秋春似乎觉得有些不对劲,刚才这中年人口口声声称自己是开医馆的,怎么现在却将她俩带到了家中呢,见着中年人就要出去,唯恐他使坏,吴秋春站起来叫住了他,“且慢,大叔还未称呼”
“在下姓王,名白。”中年人自称王白。
吴秋春见着王白说话相当自然,没有那种遮遮掩掩的语气在里面。她又接着问道,“王大夫,为何将我二人带至家中,你不是说开医馆的吗万一被尊夫人看见,不光坏了王大夫的名声,却也连累了我二人吗”
“在下独居一人,夫人早已驾鹤西去了。”说罢,王白做出一副痛苦地样子来。
“那你的子嗣呢”吴秋春接着问道。
王白摇摇头,随即叹了口气,“我与夫人并无子嗣,今日听闻静怡阁有俩刺客刺杀刘瑾的侄子,在下担心若是将两位姑娘带到医馆,被官兵搜住了错将两人误以为是刺客,那就不好办了,怕是那时,两位姑娘多多少少都会被带至衙门问话。”
吴秋春见着王白出于这个考虑,她一下子明白过来,看来眼前这大夫不仅医术高超,就连心肠也是充满着侠义。
吴秋春自觉有些惭愧,她赶紧抱拳道,“多谢王大夫救命之恩。”
王白微微一笑,随即走出房门。
一个时辰后,王白端来了两碗热气腾腾的汤药,“姑娘,这碗药你先给你家小姐喝,这碗是给你熬的粥,等一下也趁热喝了。我看你家小姐体质还不错,兴许明天就可以消肿止痛”王白说完后寒暄了几句便关上门走了出去。
吴秋春给杨敏林服完药之后,又过了约摸一刻钟,这才端起快要冷掉了的粥,小口地喝了起来。
喝完之后没多久,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的感觉,突然她身子一软,迷迷糊糊之中便摔到了地上。
黑暗中一个身影将门鼓捣了几下之后便走了进来,只见他干笑两声,随即便拿出绳索
20、出师不利2
明正德年间属于文化开放的年代,文化的开化直接带来的后果是两性关系的开放,正因如此神州大地男女苟合之事时有发生。这王白也不例外。
王白的身份确实是个大夫,之前也有一个和睦的家庭,或许是古人那种大男人的思想作祟,这王白五年前开始沉醉于花巷与赌坊之中不归,并且越发变本加厉。也正因如此,不到三年时光,他那原本还算不错的家底就被掏的差不多了,妻子病亡,唯一的妾见着没有好日子过也弃他而去,王白到头来落得了个寡居的下场。
周围人开始对王白指指点点,认为他这个人就是败家爷们儿的典型代表,内外环境的不顺,让王白的心开始变得压抑、极端起来,用现代人的话来说,他多少有点。
很不幸,杨敏林与吴秋春属于第二回的受害者,那第一个受害者在被王白轻薄之后,选择在其院中跳井身亡,大夏天的强烈的尸臭味甚重,好几次都差点被邻居给怀疑上,所幸其左右圆场,这才侥幸过关。
鉴于此,王白这次是断然不敢将杨敏林二人留在院中轻薄,之前的个把月时间,他经常去郊区的一个山洞中挖洞,修牢笼,为的就是这一次的得手。
趁着月黑风高,王白将二人分别装于大篓子中,完毕之后上面还不忘铺上一层薄薄的蒲草。
其实王白早已与守城的官兵熟识,那些官兵也只是将他当做是一般的行医之人,加之王白时不时给守城的将领送一些补药什么的,因此要想带那篓中之人出城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推着那小车缓缓地行驶在青石板上,王白的眼睛瞪得很大,这毕竟是他第一次干这事,因此心里多少还是有些紧张。
眼见离着城门越来越近,王白眼尖,发现了今日不同往日,数十个手持长矛的官兵个个表情严肃地站在城门口,左右盘查着每一个进出的人。
王白有些犹豫了,他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原本以为自己嘴上胡咧咧骗那两女子说是官兵可能要搜城,眼下没想到真的成了这样。
回去吧,只道是那两人一醒来便不听招呼,到时候无异于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前进吧,万一被官兵发现了,自己私通刺客的罪名可是不轻。
王白正犹豫着,不料那城门口的一个校尉冲他喊了起来。
“王大夫,你这又出城呐。”
那一喊将王白吓得不轻,他赶紧假装弯下腰去收拾裤腿,磨磨蹭蹭了好一会儿待心跳不再那么加速之后这才一脸笑意地朝城门走去。
“王校尉,刚才小的裤腿有些松开了。”王白放下手中的推车满脸堆笑地对守门的校尉说道。
“大晚上又出去采草药”王校尉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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